「宇文家的軍隊進犯?」
蘇鵬聽了這個消息,心中略微驚。
蘇鵬推測過宇文家的策略,他雖然知道宇文家想要收回聊城的意願,但是自己和李牧等人討論後的結果,都認為宇文家真正出兵攻打聊城的可能性不大。
攻打聊城,就是和蘇鵬所在的涼州軍正式開展,說不定還要加上運城的妖軍,宇文家沒這個實力,倒是對方放瘟疫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可是結果有點超出預料,宇文家最後竟然還是選擇起兵。
蘇鵬皺眉,在不斷揣測著宇文家的用意。
「報……!」
這個時候,又是一名傳信兵騎著快馬奔馳著進來,很快,那名傳信兵就策馬來到蘇鵬前,然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蘇鵬面前道:「朱烈將軍報告的最新軍情,從宣城、沛城、甜水郡襲來的宇文家的三支軍隊,各自在朱烈將軍所部四十里外停下,似乎都在安營紮寨。」
「安營紮寨?」
蘇鵬聽了,眉頭再次皺起。
他剛才聽聞那緊急軍情,以為是宇文家按捺不住,想要閃電突襲聊城,可是聽現在的情報,那些宇文家的人,竟然在距離朱烈所部四十里外安營紮寨,這舉動讓蘇鵬有些意外。
如果宇文家真想動武,直接打來就好了,怎麼現在如此行動,完全不符合常理。
「再探!」
蘇鵬對這名傳信兵說道。
那名傳信兵領命退去,而這個時候,城外又來了幾匹駿馬。
蘇鵬向馬上的騎士看去。卻是孫一虓,帶著幾個人進城,正在向自己這個方向趕來。
孫一虓很快策馬來到蘇鵬這邊,他從馬上跳下。對蘇鵬說道:「蘇鵬,你知道宇文家的軍隊在聊城不遠駐紮的消息了吧?」
蘇鵬聽了,有些訝異,對孫一虓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的軍情。孫兄剛剛到來,怎麼感覺消息比我知道的還快?」
「我是另外的消息途徑……大空寺的釋唯信,傳信給我,我才知道宇文家的事情,他信中提到一件事情,要我來找你商量。」孫一虓口中道,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給了蘇鵬。
「釋唯信給我的信?」蘇鵬聞言。有些詫異。他看著孫一虓手中信封。對孫一虓說道:「釋唯信怎麼知道宇文家的動向?這封信不是宇文家的人送來的吧?你確切檢查過,沒浸泡過毒藥什麼的麼?」
「放心吧,這封信是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並且說明讓我先看一下,要毒也是先毒死我。整封信我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孫一虓說道,又將手中的信向前遞了一下。
蘇鵬有些懷疑的接過了這封信,打開看了一遍。
看過之後,蘇鵬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詫異神色。
「宇文家要來人,和我談判,談一下聊城的歸屬問題?」
蘇鵬看了,抬頭對孫一虓說道。
「嗯,大概是這麼個意思……今天他們要出兵,不過不會動武,也在信中提了,大概是以軍力壓迫作為談判籌碼,同時威懾你,保護他們前來談判之人的安全的意思吧。」
孫一虓點頭,對蘇鵬道。
蘇鵬聽了,又看了看這封信,半晌後才抬頭說道:「這件事可以商量,看這封信的意思,宇文家似乎不太想要正面動武,而是想用其他方式解決聊城的問題……如果能不打仗,那是最好,我也並非沒有容人之量,他們想要來便來吧,只要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保證他們的安全。」
「如此最好……我個人也不希望你們大動刀兵,如此按照信中所說,蘇鵬你可以派遣一人,前往宇文家的沛城方向的軍隊駐紮處,將宇文家談判的人帶來聊城,在這裡談判。」
蘇鵬點頭,他回頭看了看,只見李牧還在附近幫忙熬藥,他想了想,對李牧那方向喊了一句:「李大哥!」
李牧聞言,放下手上的事情,快步走了過來,對蘇鵬說道:「祭酒大人,有什麼事情?」
「這個你看一看。」蘇鵬將釋唯信的來信,遞給李牧看了看。
李牧看了一遍,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宇文家不想大動刀兵,想要和談?我覺得信中所寫,還算有些誠意。」李牧拿著信件,對蘇鵬道:「這封信,寫的還算誠懇,沒有說虛頭巴腦的事情,也不是挑釁,只是談明白了大動刀兵,對宇文家,對祭酒大人你,對涼州豫州百姓,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想要換種方式解決,我覺得這封信,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蘇鵬點頭,道:「我有同感……信中說,宇文家和大空寺的釋唯信,已經準備來聊城和我們談判,只要有人通知,他們的人就會前來……李大哥,你敢不敢去宇文家請他們來?」
「這有什麼不敢的。」李牧聽了,哈哈大笑,道:「現在我們實力比宇文家強,他們敢動我,就打他丫的,我這就去宇文家那裡,把他們的人找來!」
「勞煩李大哥了!」蘇鵬點頭對李牧說道,說著,他找了一張發放治療瘟疫藥物的桌子,讓下面親兵找來紙筆,快速寫了一封信,交給李牧,李牧帶著信件,告別蘇鵬,騎了快馬,向沛城方向去了。
蘇鵬則和孫一虓,在聊城打掃好的城主府之中,等待宇文家的人前來。
三個多時辰之後,李牧從宇文家的駐地趕回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另外七人。
這七人之中,四個人身體精壯,好像是高手保鏢,而另外兩人,一個是一名身體健碩的白鬚老者,另外一名則是身體單薄的不像話,看年紀大概只有十**歲的青年人。
最後剩下的一人,則是大空寺的釋唯信。
這七人,進入聊城之後,直奔聊城城主府中,他們就是宇文家前來談判的人。
很快,蘇鵬在城主府之中,見到了這七人。
「這位就是涼州赤旗道大祭酒,蘇鵬了。」李牧將那七人引薦給蘇鵬說道。
宇文家的人,那四名精壯高手是保鏢一樣的人物,並不說話,他們真正決策的人,似乎是以那健碩的白鬚老者為首,只見這名健碩白鬚老者上前一步,對蘇鵬拱手說道:「聽聞祭酒大人年輕有為,今日一見在下自覺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宇文傷,帶世侄宇文無極,見過祭酒大人了!」
「好說。」蘇鵬見對方說的客氣,也沒有倨傲,回了一個符合身份的禮節對他說道。
回禮之後,蘇鵬目光盯住了宇文傷身邊那單薄瘦弱的年輕男子,道:「你便是宇文無極?我真是久仰了。」
宇文傷聞言有些詫異,對蘇鵬道:「小侄宇文無極身體一向欠佳,一直在族中進學,從未踏出過豫州一步,祭酒大人哪裡聽聞我侄兒的名字?」
「呵呵……」蘇鵬聞言微微一笑,對宇文傷道:「我進入聊城之中,無意之間在城主府之中發現一個密格,在裡面藏有幾封寫給聊城前城主宇文無忌,裡面倒是提到過令侄,裡面有除掉我蘇鵬,佔據涼州的上中下三策,我看那上策,正是令侄宇文無極所出,看過之後不知不覺後背發寒冷汗濕襟,能將涼州數百萬百姓當做芻狗,以瘟疫之法佔領涼州,真是好心思算計,我不敢不記住令侄的名字。」
宇文傷聞言,頓時身體一震。
蘇鵬說的事情,宇文傷也知道,這在宇文家,也是極為機密的事情,因為事關重大,密不外洩,可是此時,竟然被蘇鵬知道。
蘇鵬言之鑿鑿,宇文傷也下意識認為,蘇鵬手中,真有這麼一封書信。
宇文傷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宇文無極,似乎想要看看他身邊這位單薄瘦弱的青年的是做的什麼反應。
在他身邊,那身體瘦弱至極的宇文無極聽了蘇鵬的話,那雙看似平靜的眸子之中,忽然爆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這個白瘦文弱到似乎可以透過他蒼白的皮膚直接看到下面的血管的青年,目光盯緊蘇鵬,口中道:「這沒想到……蘇先生你竟然留意到我……蘇先生,我關注你很久了,江湖上新近崛起的人物,我都一一瀏覽情報,蘇先生你如奇峰突來,忽然崛起,在下一直佩服的很,今日能被蘇先生提及,宇文無極,真是榮幸。」
「哪裡,我當不起,我怕你哪日再靈感一發,出了什麼上策針對我。」蘇鵬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對宇文無極說道。
蘇鵬的話,讓跟著宇文無極來的釋唯信微微皺眉。
他本來就不太相信孫一虓說過的,宇文家釋放瘟疫的事情,一直懷疑孫一虓的情報來源,現在聽蘇鵬這麼說,他已經猜到,孫一虓的情報,是來自蘇鵬。
釋唯信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有些不滿,怪孫一虓隱瞞的情報來源。
他看著蘇鵬,對蘇鵬說道:「蘇鵬,今天宇文家來人,是帶著誠意來的,請你不要故意針對他們,還是坐下來談談事情的好。」
蘇鵬聽了,也沒繼續詰問宇文無極,只是點了點頭,道:「我也很有誠意,來吧,我們談正事。」說著一揮手,讓幾人走到那邊去談判。
蘇鵬提及宇文無極的事情,不是因為他不想和談,來破壞氣氛,而是出於別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