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房裡,想著各自的事情,時不時的瞧瞧張祖名,看他是否有醒過來的跡象。張子清和賈見雲一直跪的地上,而田德拉在張祖名暈倒後,就坐起來喝茶了。人都暈了,就是跪死在地張祖名也看不見啊,真是死心眼!
夕陽西下,炫目的火燒雲把地都烤的紅燦燦的,田德拉肚子餓的咕咕叫,幾次想去吃東西,可看看子清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最有一絲餘光沒入雲端,天慢慢的變黑,子清和賈見雲腰桿挺的筆直,依舊跪在地方,田德拉坐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漸漸的失去了耐心,而臥榻上的張祖名卻呼呼睡的香。
「娘,娘,你在書房不?吃飯了。」
「娘娘、娘娘,飯、飯。」
洛庭和思飛在外面找她,還夾雜著念慈依依呀呀的叫喊聲,書房外不遠處文韜和武略在把守,誰都進不來,聽著三個孩子叫的心急,田德拉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屋裡噌噌跑出來。
她蹲下來,一邊抱著一個,「庭兒,娘有事情要和你爹還有爺爺說,你帶弟弟妹妹先去吃飯,娘一會兒就去找你們,好不好?」
「哦。」看著她一臉的假笑,洛庭想著是應是發生什麼事了,臨走時,他伸長脖子往裡看,卻被守門的侍衛擋住了視線,洛庭裝作不經意樣子,傻傻一笑,領著弟弟妹妹吃飯去。
洛軒的貼身侍衛都在這裡,不知他是否還在附近?
她四處看了一圈,沒有他的影子,想必已經回宮了。田德拉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嘀咕著希望他沒聽到不該聽的。
待她回到書房,張祖名已經從床上起來,想是剛才三個孩子把他吵醒了,田德拉低著頭,挨著子清跪了下來。
「你、你們······」張祖名一生氣頭上砸到的地方就霍霍的痛,再者見兩人跪了很長的樣子,他心中怒火中燒,可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指點江山的右丞相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他捂著被花瓶砸到的地方,有個紅腫的大包,田德拉心中一陣愧疚,可他還在氣頭上,她不想當炮灰,只好盡力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爹,我們已經拜過堂了!」張子清道。
「拜堂?」張祖名是吼出來的,「哼,你們兩個大男人,名不正言不順的也能拜堂?」
「爹。」張子清從賈見雲懷中摸出一個玉手鐲。這個是拜完堂那天王瑤套在兒媳婦手上的。
張子清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兒,「胡鬧,簡直胡鬧。」
萬一那天有人發現,後果可不堪設想。張祖名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氣的眼前發黑。
「求爹成全我們。」張子清自始至終都是這句話。
兒子什麼個性,做爹的再清楚不過,張祖名不愧是當朝宰相,也不失是個思想前衛的人,雖然心底還不能接受,但至少不想剛才那麼強烈的反對。三人見他態度緩和,吊的老高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點。他現在沉默不語的樣子,表示正在醞釀,準備做最後的表決。
半盞茶功夫,看他的手指頭在桌子上一頓,三人知道他要開始發話。
「我允許你們私下來往,但要安分守己,不要有任何差池,謹記不要讓你娘知道;還有思飛和念慈是子清的孩子,我張家的人。」
「話已至此,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你們心裡要有數,你們兩個先出去,你留下來。」張祖名指著田德拉道,她聞言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裡。張祖名一直把她當親閨女似的疼,可她卻當了個共犯,幫著子清瞞天過海。孩子也不是張家的,他雖說當親的看待,但看她的眼光定不如從前,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