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兒!」果然如邱真人所說,她從後山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傢伙和馬跳跳衣衫襤褸的東張西望。
「娘。」洛庭飛奔過來,田德拉張開雙臂,把他摟在懷中。
「嚇死娘了,嚇死娘了。」田德拉輕聲的啜泣起來,突然覺得不對勁,洛庭的呼吸太過渾濁。
「放開,快放開他。」隨後趕到的邱真人喝道,「他受傷了,你抱的這麼緊會要了他的命。」
田德拉聞言趕忙鬆開他,伸手扒他的衣服要檢查傷勢,洛庭卻抱緊衣服,後退一步。
「娘,我是男子漢了。」
知道洛庭怕她擔心,她也不堅持看,扯平他身上的破衫,拉著他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我來,你再不休息,胳膊就廢掉了。」張子清奪過她手中的木柴,讓她到木墩那裡陪洛庭坐著。
因為洛庭受傷,張子清不敢做的太油膩,只炒了幾盤青菜,煮了一碗鳥蛋,把涼饅頭熱了一下,還熬了半鍋野麥粥。
「看不出來,你還有一手。」她一邊給洛庭夾青菜,一邊點頭誇張子清。
「你相公我可是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張子清很臭屁。
「看來嫁給你是我賺到了。」田德拉繼續嬉鬧。
「你才發現啊。」張子清一臉你真的賺翻的表情。
洛軒聽兩人打情罵俏,充耳不聞的剝鳥蛋,張子清餘光瞄他,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邱真人無聲的歎氣,順手捏起洛軒剝好的鳥蛋吃起來。
第二天,田德拉很早就醒來,子清和她住一屋,他打地鋪,這會正呼呼睡的香呢。她想再瞇一會,可怎麼也睡不著,只好翻身下床。
山間的清晨分外的寧靜安詳,晨光籠罩著整個山莊,不明亮,也不陰暗,不激烈,但也不舒緩。清脆的鳥叫聲隨風在山谷中迴盪,微風拂過臉面,有絲絲的涼意,但感覺很舒服。
她無意中聽張子清和邱真人說山莊正中木屋的事情,她心裡有些好奇,忍不住朝木屋方向走去。
「碧落閣。」田德拉念到,名字應該取自「上窮碧落下黃泉」,看來主人在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起這麼早,可不像你的性格?」身後張子清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對這個碧落閣很好奇。」
「我也好奇。」張子清和聲。
吃過早飯,眾人來到碧落閣。邱真人對木屋的興趣不大,便到山谷裡轉悠去了。
「真的要進去嗎?」張子清問洛軒,他們進了禁地,還要進這間特殊的房間,朔王還在一旁,他不點頭,張子清可不敢自作主張。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說呢?」南嶽山是禁地,可師傅都住進來了,再者,他也很好奇,所以洛軒繞過張子清,把鎖給撬開,雙手用力一推,只聽「吱」的一聲,門開了。
屋裡的灰塵迎面撲來,率先進來的洛軒胡亂的揮著眼前的灰塵,陽光斜射進來,木屋頓時亮了幾分。待灰塵散開,幾個人跟著進去。
這分明就是女子的閨房,不過也可以說是書房。三間屋子並未隔斷,中間放著一張大理石桌子,放著茶奩茶杯而已,一端床上吊著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一邊窗下案上設這筆硯,一旁的書架上零零散散的放著幾本書,牆上還掛著一幅畫。
「木屋藏嬌啊!」田德拉驚呼著打開窗戶,頓時屋裡明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