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走進一人,他頭髮蓬亂,披這一件大斗篷。血,是血的味道。血腥味直衝田德拉心頭,她這才注意到他右側有血不斷的流下來。
「馬金玉,你。」話她還沒說出口,就聽撲通一聲,馬金玉一頭栽倒在地。
「來人,快去請大夫。」張子清道。
「少、少夫、夫人,小公子在、在。」馬金玉聲音越來越微弱。
「快睜開眼,說啊,他在哪裡,他在哪裡?」田德拉道。
「南、南、南越山。」說完馬金玉就沒了意識,家丁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了下去。
「南越山?在哪裡?」
「出南門,往東南方向五里地。」
「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啊。」田德拉道。
「你怎麼了,怎麼不走啊?」田德拉問紋絲不動的張子清。
「那裡是禁地,擅入者格殺勿論。」婆婆王瑤道。
「我不管,我要去找洛庭。」田德拉往外跑,看見門口拴著一匹馬,解開馬韁繩,一躍而上。
「站著,你不會騎馬,快停下來。」
張子清見她來回搖晃,幾次差點跌下來,他看的心驚膽戰,也趕緊騎馬跟上去。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快去求求朔王。」王瑤在旁輕聲啜泣。
張祖名無奈的搖搖頭,朔月開國百年來,南越山就是禁地,就連朔王也不能擅入。
「老爺······;」王瑤繼續求他。
「我去試試吧。」希望朔王能網開一面。
田德拉一路顛簸著朝南越山跑去,她害怕騎馬,但一心想著洛庭,就什麼都不怕了,任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
張子清在後面一直追,可是她發瘋似的往前跑,對他的喊聲充耳未聞,因此兩人的距離也越拉越遠。
「停、停。」她到山腳下的路口處,怎麼喊馬頭不停,慌忙中她扯緊馬韁繩。
「嘶、嘶···;」馬前腿躍在空中,不住的嘶叫著。
「啊!」她的肩抽痛起來,手一送,人從馬上跌下來。
「哎喲,嘶······媽的,疼死我了。」田德拉咒罵著,顧不得擦破的膝蓋和手臂,她一隻手撐地站了起來。只見通道兩旁豎著兩座滿嘴獠牙的石獅,正中一塊烏黑的石牌,上面刻著兩個大字:禁地。
田德拉咬緊牙,去牽馬韁繩,不管怎麼拉,馬就是不動,她扔掉韁繩,步跡蹣跚的朝南越山走去。越過石碑,裡面是一片開闊地,她沿著石板一往前走,在轉彎處進入一道走廊,兩旁的籐蔓緊緊纏繞,把走廊攬入懷中,十分肆虐和狂亂。雖已日上三竿,但走廊裡卻顯的十分陰森。
「洛庭,洛庭,你在哪裡······;」田德拉反覆的叫著。山風呼嘯而過,葉子沙沙作響,在原地頓了一會,她繼續朝前走。
張子清追到山腳下,只看到馬匹,料她她人應該進去了,他勒緊馬,越過石牌,也朝裡面走去。
她蹲下身看地上的枯葉,從破碎的輪廓可以看出有人踩過,跟著痕跡她一直往上走。走過陰暗的山路,她來到一處平坦的開闊地,往前走了十分鐘,呆住了。
前面是岔口,每條路上都有凌亂的腳步,表明他們自這裡兵分兩路了,可洛庭是往哪個方向了呢?
左,一定是左,平時逛街,洛庭習慣拉著她往左走,所以他一定是往左走了。
張子清跟到岔口處,思索片刻,朝右走去。
她走走停停,走走喊喊,回答她的只有山風和樹葉抖動的聲音。入山的時候她還能確定方位,可現在失去方向,不清楚自己在往哪個方向走。
午時已過,這會兒太陽已經沒有那麼毒辣,舔舔乾裂在嘴唇,她硬撐著繼續往前走,在半山腰處發現幾間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