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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上卷 076 你不倒霉,大家都不習慣 文 / 藝瑾天使

    男人冷冷地轉回頭去,伸手溫柔地拉緊小個子女生身上的披風,讓其裹得更嚴實一點,低頭親了親對方的小臉頰,緩聲道:「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是我親愛的老婆,和他們不同,再說你感冒了,坐頭等艙會舒服一些。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被裹得露不出嘴巴的小個子女生聲音模糊:「不……我不是擔心你搞不定,我是擔心無辜的其他人……」

    這廝外號可是叫嗜血判官呢,要是惹毛了他發起飆來,保不定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

    男人回過頭來,將幾張全印尼最為豪華的spa會所消費票據以及浪漫豪華晚餐的清單傲慢地扔在人家工作人員面前!

    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地撿起來一看……不禁愣住!

    這些,這些居然是全印尼最豪華會所spa的消費清單!

    而且,天啊,他們每晚都會去消費!這個spa可是相當於一張頭等艙的票價了!最誇張的是,他們居然連續一周,每晚都去做spa?!

    這,這,這也太浪費了吧……

    工作人員幾乎要暈倒了……

    男人的口氣十分平淡,卻充滿了威嚴和傲慢感:「你覺得……能在這家會所連續消費了七天spa的客人,有可能乘坐經濟艙旅行嗎?」

    工作人員有點冒汗:「這個……難,難道是航空公司出票的時候搞錯了?您原本訂的是頭等艙嗎,客人?」

    男人不爽地冷哼:「你說呢?」

    工作人員已經汗津津:「非……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估計是總部的訂票系統出了誤差,之前也有過累類似的情況……這這,我們一定會盡快修正的。非常對不起,我們的失誤給您添麻煩了……這個,呃……作為補償,我們會給兩位免費升級到頭等艙,並附贈一次豪華套餐,如果還有什麼要求請盡情提出……真是非常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已經不再聽了,轉身一邊調整著裹著小個子的披風,一邊扔出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用的,是標準的英文和貴族的口吻!

    工作人員有點兒汗顏……

    長吁了一口氣,一邊在心中暗罵著昏頭腦漲的訂票系統,一邊得意著自己果然手腕靈活,應變能力超強!二十年「貴賓室矛盾協調王」寶刀不老金槍不倒!圍觀的新人以後都學著點啊學著點……

    另一邊,連指責都沒力氣了的林若琪,小聲的對姬烈辰說:「你太壞了!居然面不改色地扯這種沒譜的謊……」

    而且,居然成功了!

    某位少爺一臉淡然:「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我上面的哪一句話說謊了?」

    林若琪回憶了一下……忽然滿腦袋黑線!

    狡猾,是狡猾者的通行證!

    無恥,是無恥者的墓誌銘!

    雖然姬烈辰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林若琪卻是有點兒黑線了。

    撇了撇嘴,看了看候機廳裡的時鐘,還有幾分鐘就要登機了,想著一會兒在飛機上不方便去洗手間,她懶洋洋地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沒想到上個洗手間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倒霉的事也能在她身上發生。

    當時,她在洗手間裡磨蹭了很久,因為一直被姬烈辰裹粽子般裹了一層披風,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了,本來想要把披風解開,姬烈辰又不讓。於是,她只得躲到洗手間裡,把披風解開了大口大口地透氣。

    從小格子間裡出來時,林若琪擰開水龍頭,呼了一口濁氣,用雙手捧著水刷刷地洗了個涼水臉,覺得人舒服些了,這才抬起頭來。

    水珠還掛在臉上沒被擦乾,林若琪的雙眼半睜著,恍惚間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彷彿正伸手探向她的後頸……

    條件反射性地就想要尖叫,可惜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那隻手死死地摀住!

    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林若琪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身後的那個女人是誰,就被放倒了……

    林若琪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晚上了。

    第一個反應是:糟糕,錯過頭等艙飛機了!(妞,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啊?)

    然後,才是注意到自己是被仿真情侶手銬給銬著的。

    頓時有些黑線了,這個劫持者還真是想得出來,去哪裡找的情侶手銬……

    於是,林若琪懷著僥倖心理使勁掙扎了一下,期望這情侶手銬夠劣質,好讓她不那麼費勁就可以掙脫。

    可惜,未果……

    劫持者顯然是沒注意到她落了一件披風,或許壓根兒就是覺得那披風礙手礙腳,所以林若琪現在的衣服穿的是有些單薄的,再加上昏睡過去那麼久了,感冒的症狀更加劇了。

    吸了吸鼻涕,林若琪這才想起要打量一下劫持者。

    首先看到的是大得詭異的月亮,然後,是一張熟悉的漂亮臉龐。

    準確地說,這張臉孔是最近才熟悉起來的。白得彷彿陶瓷的臉龐在烏黑的頭髮映襯下,陰冷森森,配上小巧的塗上了嫣紅色的唇彩,薄唇更顯冷艷,在巴厘島的月夜裡彷彿沒有生命的精緻娃娃一般,既詭異又駭人!

    巴厘島?巴厘島!

    林若琪似乎驟然意識到自己正身處的環境,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裡,是海邊!

    她愕然地抬頭看了看天空,怔住。

    巴厘島的月亮看著跟其他地方不同,大概是處在赤道附近又空氣靜好的緣故,空靈的月夜裡月亮總是大得離譜……這麼說,她人還在巴厘島?

    怎麼辦?姬烈辰呢?他一定是早就發現她的

    「醒過來了?」對方挑眉,神情帶著一絲冷漠。

    林若琪微怔,足足頓了五秒之久才喃喃地低問:「是你?文霜!」

    雖然早就直覺文霜身上有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可實在沒想到她會綁了自己……

    林若琪錯愕地打量著文霜身上的那套清潔工制服,想必她一定是打扮成清潔工的模樣混進了機場,再將她偷偷迷暈之後,帶出了機場……

    文霜看她林若琪正在打量著自己,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依舊淡漠。

    似乎看出了林若琪的迷惑,她面容平靜地反問:「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林若琪鬱悶地小聲喃喃,答非所問道:「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倒霉……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綁架?下一次能不能換點兒別的花樣?連女人也要綁我,我有那麼值錢嗎?」(妞,沒辦法,誰叫你現在是個俏貨呢?你不倒霉,大家都不習慣唄。)

    站在旁邊的文霜見她嘴裡小聲嘟囔著,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頓時就氣結了。

    一邊從腰際抽出一樣東西,一邊輕哼:「別臭美了,我之所以冒這麼大的風險挾持了你,並不是看在你林若琪有多值錢,而是因為你對於某個人來說很重要。有你在,我可以和他交換條件。」

    林若琪看見文霜正擺弄手裡的東西,仔細一看,彷彿是槍!

    轉念又不以為意,文霜看起來那麼嬌弱,再說她手裡那把「槍」那麼小,說不定是把玩具槍用來嚇唬嚇唬她而已。

    誰知,下一秒,文霜的舉動就讓她立即打消了這樣的猜測……

    只見文霜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那隻手,握著那把看似玩具槍的傢伙指向林若琪左手側某個未知的區域,輕輕的一聲「砰」響過後,遠遠的黑暗中隱約有一顆小樹枝應聲從樹上掉落……

    林若琪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那玩具槍根本就是真的,而且還被裝上了消音裝置!對方完全有能力隨時隨地不知不覺地殺了她!

    老天,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後知後覺的林若琪終於警覺起來,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

    「救我姐姐,才是我的目的。讓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嘗到失去心愛的女人之痛,才是我要的!」文霜的眼神陰冷,嘴角的笑容殘忍。她現在這副樣子,實在跟之前撒嬌乖巧的那個漂亮女孩兒聯繫不起來。

    雖然剛認識她那會兒,林若琪也隱約覺得她身上有股子特別的味道,但從沒有把她往壞處想。可眼下,文霜挾持她的事確實讓她難以置信了。

    「幹嗎一臉驚訝地看我?」文霜瞥了一眼林若琪,「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個愚蠢的床伴,只會供冷如風玩弄嗎?哼,是我曾經的確很愛他,也甘心被他玩弄,甘心只做他的床伴……可是,自從姐姐被他送給了魏浪後,我就再也不會那麼傻了……」

    這下,林若琪倒是真的懵了。

    床伴……

    這個詞她聽得懂。顧名思義,不是夫妻,只是作為床上的伴侶,換言之就是性伴侶……

    原來,文霜不只是冷如風的義妹,還是他的床伴啊……

    只是,她不懂的是:她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林若琪搖了搖頭,不喜歡文霜這樣妄自菲薄的言語。

    雙手環臂,文霜捋了捋被海風吹亂的長髮,垂下眼簾輕聲道:「本來我們倆一直過著很優越的生活,我和我姐的感情從小就很好,大學最後那一年因為我爸迷上了賭博,把家底都輸了個精光,我和我姐整天就被那些要債的人追著打……他們威脅我們倆,要拉我們倆去抵我爸的賭債,後來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在酒吧裡遇到了冷如風,就決定一起跟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風吹得太大,文霜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抱著雙臂,將自己圈得緊緊的,「我知道這是**,可是沒辦法……我們倆就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最初,我們倆只做他的貼身女傭,後來之所以做了他的床伴是因為我們倆心甘情願……我知道這很傻,可成為他的女人那一刻,我是真心覺得幸福滿足,我想我姐也是這麼想……」

    林若琪蹙了蹙眉間,聽著這樣晦澀的故事,心裡也不自覺地沉悶起來。

    「我們心知肚明,他不會愛上我們,更不會娶我們,所以我們一直都很聽他的話,乖乖做自己該做的事,扮演自己該扮演的角色就好……只要他對我們好,有沒有名分也無所謂,再說,與其和別的女人共有一個男人,那倒不如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姐妹……所以,我們一直都相安無事處。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一天我姐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林若琪抬頭,疑惑地問:「你姐?她……犯了什麼錯?」

    文霜扯了扯挽至臂彎處的衣袖,細白的手指捏得緊緊的,大概是因為想到了傷心處,她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好半晌才幽幽道出:「我姐她……懷孕了。」

    「……」林若琪心裡一涼,大概猜到些什麼。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小聲道:「所以,他……怎麼說?」

    沒想到她這麼試探性的一問,引來文霜的憤怒,捏緊的拳頭關節更加泛白,牙齒幾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隱隱可以看到有一絲血沁出嘴皮。

    文霜彷彿一點痛感都沒有一般,平靜地舔去,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也不知道我姐跟他怎麼說的,冷如風竟然把她送給了魏浪!那個魏浪,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畜生!跟了他,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把姐送給了魏浪!再怎麼說,我姐也是因為太愛他了啊,他怎麼能這麼無情無義呢!」

    話說到此,文霜失控地狠狠跺了跺腳!突然回頭,緊抓住林若琪的雙手,激動地有些顫抖:「你知道嗎?我姐昨天給我電話,她說她小產了,以後都懷不上孩子了!她才二十一歲耶,以後的人生她要怎麼過?!」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嘴裡滿是控訴,「他冷如風為什麼要這麼做?憑什麼?憑什麼要把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送給了別的男人?!我那麼求他,求他讓姐姐回來,哪怕不做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家僕也好,可是他說不能!他說不能!他憑什麼?」

    憑什麼?

    林若琪默然。

    的確,自己的人生憑什麼要別人來主宰?

    她真是沒想到,原來冷如風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雖然,她從來就沒看好過冷如風,可也沒有覺得他有多麼得壞,至少,到被文霜挾持之前……

    可眼下,連她也覺得冷如風真是冷情得可怕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對雙胞胎姐妹其實挺悲哀。

    可她不敢說出來,只是靜靜地聽文霜發洩,她想這個女孩子大概也是悶在心裡太久了,或許好好發洩一番心裡會舒服一點的……

    也許是得不到聆聽者的回應,也許是發洩累了,文霜在海風中站了一會兒,索性緩緩坐在石巖上,裹緊風衣,抱著膝蓋,扭頭默默地看著天邊無垠的夜色……

    良久,輕飄飄的聲音,從那一側傳來,「我小的時候,曾經夢想成為一名音樂老師,而我姐的夢想則是成為一名空姐。希望各自有著自己的事業,有著自己的愛情,然後順順利利地結婚生子,有著各自幸福的小家庭……」

    林若琪轉頭定定地看向文霜。

    其實,文霜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壞,有這樣夢想的她,心底裡一定有著柔軟的一面,只是這柔軟的一面不知不覺中被畸形的愛戀給生生消磨掉了……

    林若琪突然開口道:「其實,你這些夢想還是可以實現的,只要你鼓起勇氣離開冷如風,假以時日一定能實現。」

    「離開他?」聞言,文霜突然一怔。

    停頓了一下,她緩緩轉過頭來,眼神嘲諷,「你以為是我離不開他嗎?呵……說的也是,憑我現在生活的狀態,確實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說自己能離得開他……」

    林若琪被對方的眼神刺得臉紅了一下,重新低頭……她說錯話了嗎?哦對了,大概是因為她還放心不下自己的姐姐吧。再說,真要是愛著一個男人,能說離開就離開嗎?換成是她自己的話,能辦到嗎?

    林若琪在心裡幻想了一下這場景,要是自己能狠得下心不理姬烈辰的話,怕是早就離開了盧登堡了吧……

    是啊,愛情總是盲目的,執迷不悟的……

    獵獵夜風,寒瑟吹過……

    兩人陷入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驀地,文霜突然冷哼一聲:「你是在同情我嗎?」

    林若琪看看她,想了想,老實回答:「我也不知道。」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略有些憤怒地回視她:「這算是什麼答案!」

    林若琪撇撇嘴,說道:「沒辦法,我沒經歷過你和你姐經歷的事,畢竟體諒不了你的憤怒和絕望。可是冷少還有那個魏浪對你們姐妹倆做的事的確很過分,我可以理解你報復的行為。但若說是同情……說實在的,從個人立場上來說,我看不起你,但同情不起來。」

    文霜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憤憤地道:「看不起我?」

    下一秒,她突然哈哈笑起來:「林若琪,你說話還真是老實,從來沒人說過看不起我……會老實說看不起我的,你是第一個。更何況是在這種對你絕對不利的情況下。」

    林若琪立刻覺得冷汗直流……

    也對,按照一般故事情節發展,她現在應該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充分展露一下自己的同情心才對,至少應該安慰安慰文霜,這樣文霜說不定被瞬間治癒,搞不好會懷著感恩的心放她一馬之類的……神啊!我的嘴怎麼這麼矬?!

    竟然還直言說看不起人家……

    林若琪正後悔自己的嘴矬,那邊文霜繼續道:「說起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感!」

    花落,她瞥了一眼林若琪,「因為我知道冷如風想要的人是你。一開始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姐妹倆會成為冷如風的固定床伴,自從見到你我就很容易明白了。外形上看,我們很像……」

    說著,文霜緩緩走回來,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林若琪的身形,彷彿她沒有穿衣服似地,用犀利的眼神審視她:「長長的黑髮,大大的黑眼睛,嬌小的彷彿為發育完全的幼(和諧)齒型少女體形,力量單薄,身子嬌小,聲音稚嫩,會用怯懦的眼神看人……唯獨這一點我和你不太像。」

    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我剖析,林若琪只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文霜的話還沒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若琪一眼,「……在床上的時候表現得更直白,他有時候會叫錯名字,而且有時候做夢也會叫你的名字。每次叫你的名字時,感覺更激烈,更瘋狂……他會下意識這麼做,大概是因為想對某個跟我們很相似的人做同樣的事想得快瘋了吧?或者應該說,是我們跟某個人很相似?」

    文霜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住林若琪的下頜,左右看了看……

    林若琪渾身僵硬……

    「冷如風很直白,他從來沒有否認過只把我們倆當作替代品。沒有人喜歡當別人的替代品,我會討厭你很正常。」不屑地瞥了一眼林若琪,文霜的臉看起來比之前更冰冷,「反正對我來說無所謂了,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救我姐文雪,既然他不答應把文雪從魏浪那裡要回來,那我只好用這一招了。」

    說著,文霜吹了吹槍口,彷彿那上面真的沾上了灰層一般。

    「你是備用的棋子。」

    文霜站起來,俯視著林若琪。也許是長髮被她紮起來的關係,也許是眼神的關係,此時的她看起來更像是個帶點殺氣的女殺手……

    「冷如風很想要你,姬烈辰似乎也挺寵著你,所以你有價值。如果不成功,你就是交換的籌碼。如果成功,那麼直接把你給了冷如風,我就和我姐一起離開他,這樣一來,姬烈辰即使要追究也只會找到冷如風而不是我。」蹲下來拍拍林若琪的臉,文霜略帶威脅地輕聲道,「你乖一點,交易之前我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那真是……貼心啊。

    林若琪苦笑。

    驀地,她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一會兒姬烈辰就要來了,如果他比冷如風先趕到這裡,你的行徑就全敗露了,我老公他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不可能!」文霜呵斥道,「帶你出來的時候我做了完全的準備,他是不會找到你的。」

    林若琪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道:「因為他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的。」

    「什麼?!追蹤器?!」文霜驚詫地追問。

    於是,林若琪就大概給她講了講關於「烈焰」印章的事。當然,那些高科技的專業術語她講不清楚,一番斟字酌句後,她覺得自己基本上是把意思說清楚了,這才抬起頭來說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不管你這個地方有多難找,我老公也會找到我的。」

    文霜有些慌神了。

    但她只是片刻的驚恐之後,又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將槍收起來,從腳上穿著的靴子內裡掏出一把小刀,冷著臉向林若琪走近。

    看見她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林若琪全身忍不住顫慄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

    已經警告過她了,難道她還要孤注一擲嗎?

    林若琪想不通文霜為什麼要這麼做……

    前一番話當然是處於一種計策,那麼說無非是想要讓文霜知難而退,可林若琪萬萬沒有想到這樣會激起了文霜的怒氣。只見對方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向自己節節逼近,林若琪怔住了,一剎那間想不出丁點兒的對策!

    文霜的表情冷得駭人,那樣子哪裡像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女子該有的表情,沒兩步就衝了上來,開始抓扯林若琪的衣服。

    「在哪裡?不是說有追蹤器嗎?在哪裡……」文霜一邊拉扯著林若琪的衣裳,一邊嘶吼著。

    驀地,撲哧一聲響……

    文霜扯掉了林若琪身上的一塊襯衣布料,露出林若琪的肩膀,那一抹嫣紅的烈焰印記鮮明地映入眼簾。

    那抹嫣紅,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泛出詭異的紅光……

    見狀,文霜的眼睛紅的彷彿能滴出血,寂色瞳眸閃著狡黠的光芒,指甲殼深深地陷入了林若琪柔嫩的肌膚內,痛的林若琪幾乎暈厥過去……

    拉扯布料的動作頓住,唇邊一抹冷笑稍縱即逝。

    文霜的眼裡升起一股騰騰殺氣,冷冷地說道:「林小姐,恐怕得讓你忍著點兒痛了!」

    林若琪身子一僵。

    幽幽地轉過頭去,驚駭地問:「你……想要幹什麼?!」

    對方的臉看起來依然美麗絕倫,可那眼裡的殺氣卻錐心刺骨!

    文霜微彎唇角:「雖然剜去這麼一塊高科技設備挺可惜的,可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聞言,林若琪心裡猛地一抖。

    文霜這是……要在她林若琪身上剜上一刀,把那「烈焰」印記剜去嗎?!

    老天,她瘋了嗎?!

    林若琪大駭:「你住手!文霜,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做,我老公更不會放過你的!」

    「哼,等到他找到你再說吧。」再次冷笑出聲,森冷的話從粉嫩的櫻唇裡吐出,「橫豎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打亂我的計劃!」

    話音未落,文霜拿著刀刃的那一隻手變驟然舉起,鋒利的刀尖眼看著就要落下去!

    林若琪驚恐萬分,本能地閉緊自己的雙眼……

    「啪——」

    「啊——」

    一聲突兀的槍響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過後,林若琪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痛感,抬起頭來一看,是文霜正抬起手臂準備刺向她的那隻手腕中了槍!

    鮮血,從女人本就纖細的手腕一滴一滴流出,文霜痛苦地扭曲著,歪坐在石巖上,額頭、臉頰

    、鼻樑都是汗,手腕劇烈地顫抖著……

    林若琪惶恐地回頭,原處一個高大的男人舉著槍緩緩走進。

    竟然是……冷如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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