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瞧上去也是一臉贊同的神情,她瞧著王五小姐肯定的點頭。她笑著說:「夫人,我們住在你的府裡,平日裡常來打擾你的安靜,你待我們的好,我們受了。她嫁進去的是小戶人家,嫁妝太多太好,會讓夫家沒面子。」
王五小姐在一旁紅著臉點頭說:「夫人,大哥大嫂不會虧待我。夫人,如果得空,你能陪著我們在街上走走,幫我們掌眼選一些回去可以送人的禮物嗎?」江婉沐瞧著王五小姐臉上緊張的神情,她心一軟,笑著點頭說:「我每天上午都不得空,不過下午擠擠,會有空閒,我後日下午瞧瞧,能不能早些回來接你們去南城轉轉,那裡的東西挺實用。」
王夫人和三位小姐都是一臉的歡喜神情,每次來的那位最不愛說話,瞧著挺老實的小女子,她這時抬起一直眼,紅著臉問:「夫人,後日下午出門,連將軍大人會不會陪著我們一塊出去?」房裡的人全部怔愕的瞧著她,江婉沐瞧著她又焉低著頭,那一臉小心翼翼的老實神情,她暗自感歎一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女子瞧著樣樣不出奇,卻沒有想到她是王家幾個人裡面,最心有成算膽大的女子。
江婉沐抬眼瞧著王家另外三人那怔愕臉紅的神色,她笑著開口說:「將軍的事情,一向由將軍自已決定。」那小女子聽見江婉沐的話,她一臉不相信的神情抬眼打量著江婉沐,低聲說:「我們今日去跟大哥說一聲出去的事情,夫人跟將軍說一聲。我們幾個女人出去,沒有男人陪伴著不安全。」江婉沐瞧見她眼裡的執意,她伸手輕按下額頭。眼前這個女子明顯對連皓有些癡迷,正想著法子一心要去接近她。
王家五小姐神色一變,她站起來伸手摸一把那女子的額頭,叫起來說:「摸著象發燒了,難怪開始說起胡話。」另一個小女子趕緊跟著站起來,她伸手摸摸那女子的額頭,笑著說:「五姐,我們陪著她去外面吹吹風,一會溫度低了就直接回去。大嫂子,你陪夫人再說一會話。」兩個小女人拉扯著那個女子出了房間。房內,王夫人滿臉通紅的瞧著江婉沐說:「夫人,我們家的女子是不會給人做妾的,都要堂堂正正的做正室。
我們家欠了兩家叔叔的恩情,我婆婆讓我們帶她們一塊來京城,她老人家心疼女兒家,有心讓她們在嫁人前,出來長些見識,嫁人後能安心度日。」王夫人努力了好半天,費了一番的功夫,才把話解釋得清楚明白,她急得臉上都滲出大顆的汗珠子。江婉沐瞧著她著急的神色,微笑著安撫她說:「好人家那裡捨得把自家女兒給別人家做妾,你別著急,我相信你的話。不過,我有些奇怪,你們為什麼每次都能趕在我回來一會後,來院子裡找我說話?」
王夫人臉紅的用力搓著雙手,她那雙手搓得紅起來,江婉沐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王夫人抬頭望一眼江婉沐,她低頭說:「我家夫君說要我跟夫人學學為人處事,我娘家是農家,從前家裡來往都是一樣的人。如今,我見到貴夫人們,我都不知要開口說什麼話。小姑們支持我,她們說夫人不愛說話,不過那眼神瞧著挺正,可以多來學學夫人,回去同樣那般的對待別的夫人。每次用過午餐後,她們姐妹三人會出來散步,遠遠的瞧著你進院子後,再去叫上我慢慢走過來。
我原本不想天天過來吵擾夫人的安靜,可是七妹妹她勸我,機會難得,何況夫人是好人,不會介意太多,她讓我在一旁多瞧瞧夫人的處事,我覺得她說得有理。只是我沒有想過,她會存下那樣的歪心思,將軍那樣的人,那是我們這般人能去攀的人。」江婉沐聽著她的話,瞧著那滿頭的huā釵子,還有那明顯不襯她的衣裳。她抬眼瞧著管事婦人,見她也是一臉的詫異神情。
江婉沐待人從來距離那種溫馨如水很遙遠,她一般都是神色淡然的瞧著別人說話,輕易不會主動開口的去接別人的話茬。江婉沐瞧著王夫人低得快垂在桌面下的頭,她笑著開口說:「王夫人,不過是小女子沒有瞧過繁華的景象,沒有見過比我夫君更為俊美的男子,這一時給迷得失了心眼。人長大後,便會明白,虛幻最會毀滅一個人,當不得你如此緊張著急。王夫人,我其實覺得你不必去學別人處事,你只要做好自已就行。」
王夫人坐直身子,她滿臉驚訝的瞧著江婉沐說:「夫人,大家在一塊時,大多時說的都是一些釵子衣裳,還有也會說上一些詩詞句子。這衣裳說實在的話,我覺得還是棉布經穿,你瞧我身上這衣裳花了十兩銀子,夠我們從前一家用兩個月,我現在穿出來還要擔心它刮huā。再說,我以前跟人說過種菜的事,我瞧著她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有看不起我的神情。我不認字,不會那些長長的句子。我家男人從前是一個多體貼的人,如今也怨我幫不了他,還管不了別人送來那幾個妖精女子。」
江婉沐瞧著王夫人眼裡的憤憤不平的神色,她伸手指指她的衣裳問:「你們家誰幫你掌眼買下的衣裳頭釵?」王夫人伸手輕輕摸下衣裳,她低聲說:「七妹妹出的主意,說夫人外出時,頭上也會佩戴好幾樣的頭釵,夫人出去和回來,身上都穿著不同的衣裳,都是那種色彩鮮艷奪目的布料,那料子好得閃人眼睛。」江婉沐和管事婦人交換下眼神,管事婦人瞧著王夫人搖頭說:「王夫人,我家主子頭上很少佩戴幾樣頭釵,她一般只會用兩樣。
你那個七妹妹陪著你上街,你一定同樣給她買下一樣多的頭釵一樣多的衣裳。」王夫人抬眼打量著輕挽著發,頭上只用一根暗色髮帶的江婉沐,她臉紅著點頭說:「我們家什麼東西,都是分著來,我比小姑子們還要少買幾樣東西。」江婉沐瞧著眼前這個婦人,覺得她的確是一個心善的人,只是太過相信身邊人。管事婦人見江婉沐不開口說話,她不得已開口說:「王夫人,你現在是將軍夫人,你的東西不需要多,只需要佩戴出來,能讓人覺得來得名貴。」
江婉沐微笑的瞧著管事婦人,她今日才發覺這個婦人也會做如此可愛的事情。管事婦人見到王夫人一臉求教的神情,而江婉沐明顯是等著她說下去的神情。管事婦人向著江婉沐行禮說:「主子,我今日能失禮一次嗎?」江婉沐笑著點頭後,管事婦人對王夫人直言說:「王夫人,恕我直言,你頭上髮釵只要用兩三樣,那樣能顯得你特別的端莊。」王夫人的手下直接往頭上去,管事婦人直接走過去,幫著她取下一大堆的髮釵。
王夫人用帕子小心的包起那些頭釵放入懷中,她搖晃幾下頭,笑著對管事婦人說:「多謝這位夫人幫忙指教我,這樣輕鬆了許多。」江婉沐失笑的瞧著她,管事婦人打量王夫人好幾眼後,她笑著誇獎她說:「王夫人,你的五官長得挺美,就是膚色暗沉了些。你以後穿衣裳,除去年節時,一般可以穿得素雅些,或者就選擇些暗色的衣,衣邊用素雅的布滾邊。」王夫人聽管事婦人的話,她連連的點頭,她一臉興奮的瞧著江婉沐說:「夫人,明日我能不能請這位夫人陪著我逛街?那樣就不用麻煩你了。」
管事婦人驚訝得退後兩三步,她搖頭說:「王夫人,你叫我小五家的就對了,不能叫我夫人,我當不起。」王夫人的注意力完全從江婉沐的身上,轉向管事婦人的身上,她笑著說:「我婆婆跟我說,有些事情,急不來,沒有人教我,她讓我自個學。我這次來,她跟我說過,大戶人家裡面能管事的女子都是能人。如果夫人沒有空,有她們指點我,也勝過我自已瞎忙一通。小五夫人,請你再多跟我說說那些事情。」
王夫人見到管事婦人退讓的表情,她轉頭對江婉沐再次說:「夫人,我信小五夫人的眼光,她的眼光,總勝過我們的眼光。」江婉沐打量管事婦人的神情,見到她眼裡沒有不樂意的神色。她笑著說:「只要小五家的跟人商量好,排出時辰來,我不會介意她跟著去服侍陪伴你。你不用著急,她安排妥當後,會去跟你說什麼時辰出門好。」管事婦人輕舒一口氣,她的神色裡顯得有些慌亂緊張。
王夫人走後,管事婦人親自送她出房間。花開進房間裡來,她打量江婉沐的神色,開口說:「主子,我瞧著開始出去的那三位小姐的神色不對勁,這剛剛出去的王夫人明顯是一臉興奮的模樣,只是小五嫂子的臉色,有些顯得蒼白了些。主子,你訓斥了小五嫂子嗎?」江婉沐微笑搖頭不已,管事婦人難得衝動的做了一次好人,她不能說出來打擊她的信心。江婉沐站起來,衝著花開說:「不過是在一塊說著話,耽誤了一些時辰,少爺們和小姐們如何?」
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