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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認錯 文 / 伊人花開

    正月初一是個大晴天兒。葉蕙趕著大清早送走了華氏一家三口,立刻又馬不停蹄的帶著陳三和梅子趕赴族中祭祖。

    按說祭祖這種事兒,輪不到她一個姑娘家,可父親已逝,柱哥兒年幼,也只好由她來替代,即便她身為女子,只能與其他太太們一同跪在祠堂外頭,總算是沒令六房缺了席。

    祭祖儀式結束後,葉蕙立刻就返回了冷梅巷——若沒有昨夜花廳那一出兒,她還打算多停留一陣子,好找機會敲打敲打三太太錢氏,可現如今她還要回家仔細責問許多事,哪有這個閒心再找三太太麻煩。

    陳三趕著車,梅子陪葉蕙坐在車中,心中甚是忐忑。自家姑娘這麼快便離開了族祠,回到家中必然要挨個詢問昨夜之事,與其在大過年的鬧得家宅不寧,又要連累不知情的其他人,她要不要現在就交待了?

    「你這是琢磨什麼呢?」車廂狹小,葉蕙早將梅子的神色看在眼裡,立刻輕笑著發問。

    昨夜送走穆家兄妹回西小院安歇,她便回到自己房中洗漱、上床安歇了,無奈卻輾轉了好久都不曾睡著,便趁機將之前發生的事兒逐一捋了捋。

    穆琛兄妹趁著華氏睡死過去便上門來,又各自說了那麼一番話,愈發令她懷疑起梅子來——只有這丫頭才有神不知鬼不覺給人下藥的本事不是麼?

    因此上來族祠的路上,她便想問問梅子,究竟給那華氏下了什麼藥。藥又是哪裡來的;可想到馬上就要去祭祖,到底沒開口。如今已在回家的路上,也終於有時間盤問這丫頭了。

    「姑娘恕罪!」梅子聞聽葉蕙的詢問,立刻離了車中座椅,撲通一聲跪在轎廂地板上:「是奴婢自作主張,趁著穆太太跟咱們太太聊得歡快,將她的茶水裡加了東西,還請姑娘責罰。」

    就算姑娘真的以為穆太太有病,她也認了吧!整日裡鞍前馬後的跟著姑娘,日日如此相對。她可沒有那個自信藏得住心事!

    「快起來。」葉蕙撲哧笑出聲,立刻伸手扶她:「我猜就是你。別人誰還有這身手和膽識!陳大哥和陳三哥倒是可以,他們卻在另一桌,不是你才怪了!」

    梅子羞愧著神色隨著她的攙扶起了身,重新坐了回去:「姑娘竟然不怪奴婢?」

    「我怎麼不怪你!你做了這麼大的事兒,都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差點叫我以為穆太太真是個有病的,還險險犯了仁慈之心,再留她們娘兒們多住些日子。你說。我該如何罰你!」葉蕙忍笑道。

    「那就罰……罰奴婢三個月月錢,十天沒有蜜餞果脯吃。」梅子牙根酸痛一般主動提議。

    「罷了,你自己都不情願的事兒。還教給我呢?我若真這麼罰了你,你也未見得服氣。」葉蕙擺擺手:「你只告訴我那個叫人吃了就瘋癲的藥哪裡來的吧,也算你將功折罪了。」

    梅子立時含糊起來。姑娘說什麼將功折罪,等她將那個給她藥的人交待了,姑娘恐怕真得生氣!

    「我不生氣,你說吧,只要你照實講了,這事兒就當過去了。」葉蕙笑道。

    梅子既然承認了藥是她下的,那藥是哪裡來的幾乎都不用問了。常勝這小子膽子不小啊,就算他遠在杭城,事先也敢將手伸到她家裡來!

    不過這話怎麼說呢?經了這麼一遭兒,她也明白了自己之前錯在哪裡——明知華氏是個不懷好意的,她卻偏偏鬼迷心竅將人留下了,這便先錯了一招;將人留下也就罷了,還只管叮囑各處多多盯著華氏,就不知道先下手為強,這又錯了一招。

    若不是梅子膽兒大,背著她給華氏下了藥,昨晚的除夕宴或許平平安安就過來了,可那母子三人不是照樣賴在她家中不走?只要沒有撕破臉的契機,這次將人送走了,下次人家還回來,防到何日是個盡頭!

    如今好了,臉已經徹底撕破了——等華氏徹底清醒了,定然明白昨夜著了道兒,不是認吃啞巴虧,便是打上門來,如此一來,兩家將來還有什麼親戚可做?倒是正正合了她葉蕙的意。

    穆琛從此也會攔著他娘,總不能在葉家吃過一次虧,還要上趕送上門來。那孩子愚孝歸愚孝,到底還是有個底線的,細論起來,還真是比他那娘高明出許多。

    「我說了不怪你就是不怪你,你還不信了?」葉蕙挑眉催促梅子。

    「是、是常勝給奴婢的藥。」梅子咬了咬牙,決定信姑娘的,張嘴就痛痛快快承認了。

    「那次他陪著常七太太和萬俟九少奶奶來咱們家,抽空偷偷塞給奴婢的,他說、他說若是有人找上門來欺負人,就將那藥粉撒在那人茶碗裡,保證叫那人如同瘋了一般,從此再也沒了臉面。」

    「……沒臉面的人,也就從此再也不敢找上門來,姑娘不就省了不少的心?他也是好意,姑娘……莫怪他呀。」

    葉蕙氣恨的點了點梅子額頭:「你呀你呀,你叫我說你什麼好?既然他早就給了你這個藥粉,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若早跟我說了,臘月二十九就叫華氏出個醜、再叫她趕緊離開不好麼,偏偏等到年三十鬧起來!」

    梅子皺著鼻子滿臉委屈。姑娘不是說不埋怨她了麼,怎麼說話不算話?

    「我是說不埋怨你偷偷下藥,可也得教教你不是?你是我的丫頭,有事兒就該提前與我商量通氣,對不對?」葉蕙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

    「你卻偏偏自作了主張,也不叫我提前有個準備;昨兒這是穆琛表少爺幫著遮掩,勉強算是過了關,萬一他也是個不怕家醜外揚的,鬧到外頭去,咱們家的名聲可好聽?」

    「奴婢知錯了,往後不管大事小情都跟姑娘說。」梅子垂頭喪氣的再次認錯。

    穆太太那個不要臉的,加在酒壺和茶壺裡的竟然是聞香倒!還每壺都加了!若不是姑娘提前有了防範,叫她都給換過了,昨夜的花廳就得一片狼藉,任憑穆太太隨便收拾,想將誰和誰配成一對兒都可以!

    這何止是害了姑娘啊,還害了她梅子!姑娘可是早就答應她了,等家中除了服,就給她和陳三哥定親呢——若是昨夜被穆太太得逞,她哪裡還嫁得了陳三哥,清醒過來後不找個枯樹吊死才怪了!

    還有石榴,恐怕也嫁不成發財哥了!女兒家最重視的名聲全毀了,還嫁什麼人!?

    梅子自信自己的想法兒並不是空穴來風——穆太太既然給所有的酒水裡都下了藥,就是為了拿捏所有人的把柄不是麼?這麼一來她才好在葉家昂首挺胸做主人啊!

    「什麼,你說她在酒水裡加的是那種東西,還每壺都加了?」葉蕙聽得梅子這麼說,立刻惱怒非常。

    她本以為華氏只是給她喝的東西裡加點料,叫她夜裡睡死過去,再提前安排穆晨和她睡在一處,這樣即便無法去前院將穆琛放進來,也能取了她貼身的衣物,到時候就說她與穆琛私相授受定了終身,任憑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如今聽梅子這麼說,敢情華氏竟然打得是將一家上下全放倒的主意!如此這般才能在她家作威作福?!

    「若不是因為她手段卑鄙成這樣兒,奴婢怎麼會怒從心頭起,寧可攪亂了除夕晚宴也要將她藥倒!」梅子恨恨回道。

    葉蕙冷笑。怪不得穆琛拚命的掩飾,無論穆晨如何哭鬧,都只說他娘犯得是陳年舊疾——他定然早就知道他娘打得什麼主意了,若是他不極力掩飾,等這事兒鬧將出去,華氏就是一個謀財害命的罪過!

    虧她還以為他是個識大體的!敢情他不過是為了保命保名聲!

    「可不是怎麼著,吳媽媽還誇讚穆晨表少爺懂事呢,叫奴婢說,他懂什麼事?他就是個膽小鬼,既攔不住穆太太幹壞事,又生怕姑娘翻手報復他們,才夾著尾巴滾蛋了!」梅子繼續忿忿不平道。

    葉蕙不免輕啐她:「何止是吳媽媽這麼想,就連我都以為他多懂事呢!誰叫你什麼都不說的,我們不被蒙在鼓裡才怪呢!」

    梅子被訓斥的縮起肩頭,連連點頭外加低聲央求:「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饒了奴婢吧。」

    陳三哥還在外頭趕車呢,聽得她做了這麼多錯事,被姑娘教訓成這樣,轉頭不喜歡她了該如何是好?梅子這麼想著,可憐兮兮的指了指外頭,又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噓了噓。

    葉蕙又一次沒忍住,撲哧笑出聲。陳三這可是第一次給她趕車呢,她就是想叫梅子老老實實招認,才叫了他來,否則叫四喜發財誰做車伕不好?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我既然說了不會責怪你,就算到此結束吧,太太那裡回頭我去給她說。」葉蕙笑道。

    昨夜華氏當場發瘋,嚇壞了柱哥兒,文氏不是沒有埋怨。好在裴媽媽一直幫著糊弄著,說是華氏犯了舊疾,文氏也信了。

    這一次她就要藉機好好「教訓教訓」她娘,萬萬莫拿著這個親戚那個朋友當成好人了,也萬萬不要自作主張,隨便邀請人上門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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