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蕙怎麼能容他就如此跑掉,立刻大喝一聲:「外頭的給我將門堵死了,別讓族長跑了【帶著莊園去古代123章節】!」
就聽客座的門匡啷一聲被關死,還有陳三的怪笑在門外響起:「姑娘放心,你什麼時候喊開門,我就給你開!」
常勝卻焦急的直搓手。雖然這門是關上了,族長根本跑不出來了,可姑娘還在裡頭呢!
「你瞧瞧你那點兒出息。」陳三低聲笑道:「葉天元可是族長,是姑娘的堂伯,他比姑娘更要面子……」
這話雖然不大好聽,卻好像是事實。常勝這麼一想,立刻也就不焦急了,可他隨即就不懂了——他最近怎麼越來越沉不住氣了?陳大哥陳三哥對姑娘也挺好的,也挺將姑娘的事兒放在心上的,可也沒他這麼……沒出息吧?
想罷這些,常勝只覺得耳根子發燒,立刻垂著頭不敢再深想。
葉天元望著唯一的後路被堵死,立刻滿眼絕望的回過頭來,毒蛇一般盯了葉蕙一眼又一眼。
「您這麼看我做什麼?我好害怕啊!」葉蕙誇張的驚叫。
卻不想她這些話一字不落、全被門外的常勝聽在耳朵裡,他一把推開陳三就要往裡闖。陳三立刻將他攔腰抱著,對著他耳朵輕聲道:「安靜,安靜點,你這是關心則亂。」
「難道你沒聽出來,姑娘那是故意搗亂,成心叫族長那混賬王八蛋難堪呢?」
陳三話是這麼說,心裡卻笑個不停。
他們家這姑娘到底是什麼路數兒啊?大家貴婦他陳三見過,小家碧玉他陳三也見過。至於什麼市井潑婦、各種小營生大買賣的老闆娘他更見過無數,怎麼全都沒有姑娘這麼能整?!
客座屋中的葉天元果然被葉蕙這話氣壞了。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不說,手腳也氣得直發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又提起這個了?」葉蕙無賴的笑道:「我方才不是跟您說了麼,往後的路要您自己來定。」
「我是問你到底如何才能放我走!」葉天元又惱又臊的問道。
「喏,還是老辦法,去窗跟下的桌子上拿紙筆,給我寫上柱哥兒三週歲時、保證給他上族譜就成了。」葉蕙輕笑著朝書桌努嘴,「我也不難為族長堂伯給我家開先例,說什麼叫他現在上族譜,我夠寬容吧?」
葉天元強忍著怒氣才沒罵出聲。沉下心來細細一想,六房的六老太爺與老十六都不長命不說。葉八娘這個丫頭片子再有兩三年也該嫁人了,寫就寫吧!
他正要抬腳往窗跟走,葉蕙又笑道:「您等等,叫我再想想要不要加點別的什麼。」
「葉八娘你……你太過分了!」葉天元大聲吼出,小聲收尾。
葉蕙輕蔑的看他:「是我過分?族長堂伯敢去族祠裡、將這話說給眾位祖宗牌位聽麼?」
葉天元的肩頭微微瑟縮了一下,立刻垂下頭。葉蕙也便笑道:「三年將果園還給我家的話就不用寫了,供養書上寫得清楚著呢。」
「族長堂伯再給我加一句,六房的所有家業和財產永遠都歸六房自己打理。族中任何人不許插手就是了。」
葉天元明著為古本書畫而來。暗地裡也是因為窺覷她家的產業,寫上這一句話後,誰敢再來!
「你再說多少樣我都能給你加上。可畢竟這裡只有我一人啊?」葉天元轉了轉眼珠兒,立刻提出疑問:「族中的規矩可擺在那裡呢,單是我一人兒同意了沒用,寫出來的東西還得請各位族老簽字畫押啊。」
葉蕙垂頭冷笑。他這一是給她出了個難題,二也是想將眾位族老拉下水,他佔不到便宜,別人也別想?還有那個秘辛,也該叫族老們都知道,都沾一身腥?
「沒關係,您只管寫,等您寫完了,我就抽空去眾位族老家走一趟,叫他們挨個兒給我簽字畫押;誰若敢在這事兒上為難我,我自有法子應對,不勞族長堂伯費心。」
「可別告訴我您沒隨身帶著族長鈐印,其實沒帶著也沒關係,我立刻差人去您家,請福叔給您送來,捎帶手再將您接回去;或者請二堂伯母來也成啊,再不然便請您家的幾位堂兄堂弟一起來……」
葉天元幾欲吐血【帶著莊園去古代第一百二十三章完勝章節】。這丫頭片子是在要挾他,只要他不寫,她不但不放他走,反而還要接來他的妻兒,好叫他的妻兒全都被她口中那個皇室秘辛拴緊;換句話說,只要她不高興了,隨時叫他二房絕後?!
將口中那又腥又鹹的東西強嚥下去,葉天元重重點頭:「我寫,我寫!不過八娘你記住,你為人做事天在看,說話就得算數,我隨了你的心,你往後就不要再用那個什麼狗屁秘辛為難我,否則我上西天也要拉著你六房全家做墊背!」
「族長堂伯你放心,」葉蕙輕笑:「只要您說到做到,我雖然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也會守口如瓶,因為我願意好好活著,我娘和柱哥兒都得好好活著,我不會叫您有拉我們墊背的機會。」
「若是您說話不算呢,想叫我六房不舒服甚至活不下去呢,我也不會拉您墊背——我會叫您一家死在我頭裡!」
「這做人啊,就得知足……」
「大堂伯父的身子骨兒多好啊,怎麼說沒就沒了?五堂兄五堂嫂蹦躂的多歡啊,怎麼說丟就丟了?難道是老天爺都在幫族長堂伯!?」
「族長堂伯明明是長房嫡次子,如今卻成了正經嫡支宗族,手中還有了兩份家業,嘖嘖,我說您何必還非得再看著別的房頭眼紅呢?有那時間將這兩份家業好好打理打理不好麼?」
葉天元聽罷這些話,只覺得方才汗濕的後背心愈加發涼。不過想到葉沖兩口子的失蹤確實與他無關,他立刻挺起腰桿兒道:「你可別胡說。什麼叫兩份家業?」
「你五堂兄他們兩口子不著調,不定跑到哪裡遊山玩水去了。這話不是你說的?我現在替他們管著家,等他們回來不得還給人家啊?就像你家的果園子,到了三年不也得還給你?」
「好吧,就算他們兩口子不回來了,還有你那個小堂弟和堂侄們呢,等他們長大了些,能挑起門戶了,不也得歸還到他們手中?」
葉蕙笑著擺手:「你們大房的事兒不在我和您的討論範圍,咱們哪兒說哪兒了吧。」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主動逼迫人的那種人,也不是放著好好日子不好好過、一心胡折騰的那種人。您若敬我六房三尺,我定然敬您一丈,您今天給了我承諾,將來也按著承諾做,我絕不會用那些您不喜歡的事兒要挾您。」
這話由不得葉天元不信。畢竟這丫頭從始至終都只是為了將六房守護住,從來都沒有胡作非為過,他雖然自私……靜下心來細細一想,這個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既如此。還說什麼呢。她叫他寫的東西,就給她寫了吧!往後他一定離六房遠些,也絕不再摻和給六房搗亂的事兒就是了!
只因他今日可算是真正明白了。若真將這丫頭逼上絕路,她必然給他爭個魚死網破,他也絕佔不到便宜——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哪一句不叫他心驚?所謂殺人者誅心為最上乘招數,可真是被這丫頭用的淋漓盡致了,他認輸!
送走了族長葉天元,葉蕙一眼就瞧見常勝嘴上那個清晰的血痕,不免驚訝道:「族長不是沒帶幫手麼,怎麼,你這是跟誰打起來了?」
陳三嘎嘎怪笑,還招手叫她走近些,常勝立刻躬著身子給陳三作揖,也顧不得回答葉蕙的話了;葉蕙愈加的好奇,立刻快步走到陳三身邊:「陳三哥要跟我說什麼?」
就見常勝血紅著一張臉狠狠瞪了陳三一眼,轉身扔下一句我去暖房,走了!
陳三見狀不禁猶豫起來。這小子當真生氣了,那還要不要跟姑娘說啊?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葉蕙狐疑的問道,「難道是你們倆打起來了?不應該啊,陳三哥你不是跟常勝最要好了麼?」
陳三無奈,便低聲告訴她:「方纔姑娘在裡頭說什麼好害怕,常勝急了,推開我就要進去將族長那個王八蛋打扁捶爛,我這麼攔腰一抱他,就將他的嘴碰傷了。」
其實那傷口……是那小子自己咬傷的,只因那小子太擔心姑娘了;可方才常勝使勁給他作揖,就是不叫他告訴姑娘,他若是嘴快給捅破了,姑娘聽了倒是可能沒所謂,那小子還不知如何埋怨他呢。
葉蕙愈加的狐疑了:「怎麼可能呢,若是陳三哥你給他碰破的,他給你作揖做什麼?」
陳三連忙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不騙姑娘,真是我碰的,他是怕姑娘又斥責他不聽話,所以就叫我幫他瞞著,真的!」
「這不是他見著姑娘問他,我又招呼姑娘走近些要給他告狀麼,他就惱了,不是扭身就跑了,連姑娘的話都沒回?」
陳大此時正從倒座房裡走出來,聞言立刻插話問道:「沒回姑娘什麼話?」
葉蕙忙笑道:「我問常勝的嘴怎麼破了,他話也不說就跑了。」
陳大也不管他兄弟如何對他使眼色,就是看不見,立刻回葉蕙道:「姑娘是問這個啊?」
「是他自己個兒咬的,他聽著姑娘在客座裡頭跟族長來言去語的,又是說害怕又是說什麼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姑娘又不叫我們進去幫忙,給他急得不行,就自己個兒把嘴咬壞了。」
「這不是麼,我去跟祝伯要了瓶藥,正要給他抹一抹呢,這小子怎麼不等著我反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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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去,不知多晚回來,晚了就沒加更,明天再說~☉﹏☉b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