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撫了弘歷那小子,送他出了坤寧宮,槿璽回到室內,就見胤禛已經穩穩地落座於方纔她們母子倆閒話的圓桌旁,品著香茗,嘗著點心,笑睨著她了。
「合著你早就到了?」槿璽見狀,就猜到他很可能早就來了,不知躲哪兒看她和弘歷鬥嘴呢。
「恰好聽全了弘歷那小子的抱怨。」胤禛閒適一笑,朝槿璽招招手,喚道:「過來。」
待槿璽一走近他身側,就被他緊緊摟入了懷裡,吻著她脖頸間的馨香,輕歎:「這麼多日沒見,有沒想我?」
即便是當上了萬人之上的雍正帝,在槿璽跟前,他依然不用「朕」這個字。最多,自稱一聲「爺」,那表示他在和槿璽鬥嘴打趣。
「你說呢?」槿璽反睨他一眼,輕輕捶了捶他的肩頭,道:「想了就有用?你依然那麼忙,腳不沾地的,我才不會自討沒趣!」
「在生氣?」他下巴支在她肩上,低笑,「我這不是想早點處理完瑣事,好帶你出去走走嘛。今年連房山的別院都沒空去……」
「我只是氣你不懂得照顧自己。兄弟、兒子也不少,就非得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嗎?」槿璽聞言,知道他是想叉了,以為自己是怨他沒帶自己出宮去玩,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這些時日以來,他已經削瘦了不止一點點了嗎?若非身子骨的功底好,否則,風吹吹恐怕都能將他吹散架了。
她越發沒好氣地用力捶了捶他的胸膛。看捶不醒他!
胤禛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愉悅不已,他就是想逼出她的情感,想看她憂心他、牽掛他的模樣。那會讓他倍兒有價值。
想著,薄唇欺上她柔軟馨香的紅唇,一記一記地描繪著她唇瓣的形狀,直至她摒不過呼吸。微啟了櫻紅的唇瓣,這才順勢欺入她的口腔。
「嗯……」多日不曾親熱,槿璽的情動來得特別快,不等胤禛深吮。她就抑制不住地呻吟出聲了。
胤禛望著她年過四十卻依然姣好如芳華的面容和嬌軀,不由得眼神幽暗,不管此刻是不是晚膳時間,抱起她就入了臥室。
「胤禛……」她半瞇著眼,紅著雙頰,兩手顫抖著幫他除去身上衣物。不等她身上的衣物除盡,就被胤禛一記情動的刺入。而飛上了天……
滿目絢爛之時,她驀地明白,此生此世,她恐怕再難離開他,無論是生也好,死也好,她都認定他了……
胤禛伏在她身上,忽快忽慢地律動著。將她釋然又欣慰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知道她此刻的她是歡喜的,愉悅的。下體的動作越發賣力。
她是他一人的,正如他是她一人的一樣。他的靈魂雖然來自現代,卻依然不迷信於前生今世之說。無論下輩子如何,他在乎的只是眼前。這輩子,她注定得和他糾纏……
朝堂上,那些固執的老臣,變著方式催促他充盈後宮,他絲毫不為之所動。只想快快處理完先帝留下的個別問題,掃清弘歷繼位時的一切障礙,那麼。他就會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啊——!」隨著他最後一記衝刺,嬌吟夾雜著低吼,滾燙的火種植入她子宮深處,胤禛留在她體內摟著她換了個方位,將她攬在胸上趴著,緩息間似有片刻愣神……這段時日因為忙於朝政事務。又多日未和她親熱,已經好幾日沒想起要服食避孕丸了,也不知這次激情,會不會讓她就此懷上身子……
不過,真要懷上了也好。趁著他忙於政務、無暇陪她的這幾年,讓兩人的結晶來陪她度過吧。
…………………………
自那日之後,槿璽又是多日不曾看到胤禛的身影。
不過,從三不五時前來坤寧宮請安的弘暉、弘歷、弘晝口裡,得知他確實忙得很,趁著百姓都熱衷談論新帝的當口,一連頒布了數個有利民生社稷的政令,隨著政令,還要下發一系列相應政策。除此之位,還要應付幾個頑固又執著的元老,一再拖延選秀時間。
當然了,後面這點,三個兒子誰都沒說漏嘴,生怕槿璽多心。雖然他們都相信,皇阿瑪對皇額娘傾心有度,絕不會拿其他女人給額娘添堵,可保不準額娘不會多心啊。
在這點上,女人的心眼可是很小的。已經有了嫡福晉的弘暉對此深有體會。雖然他目前並沒有要納側福晉的想法,可一些王公大臣私底下也會送他些女人,推拒不過時,也會裝個樣子收下,可那些女人他只是純粹地養在府裡,並沒去碰過。他的嫡福晉——那個嘗起來甜美可人的小丫頭就醋不溜丟的了。若是真納了她們其中之一,或是選秀時娶個側福晉回去,保不準就要讓他吃閉門羹了。那小丫頭深得額娘的御夫之術,算準了吃定他了。
槿璽自然不知道三個兒子心底的喟歎,送走他們後,就坐在花廳南窗下的靠背椅上,做起了女紅。
進了宮,手下能人輩出,許多事務都已不需要經她之手了。唯有兩件事,依然是她自己親手來的。一是胤禛的裡衣褻褲,都是她親手縫製的,二是胤禛在坤寧宮宿夜時,他的起居,都是槿璽親自伺候的。
不是不放心丫頭們,莫說這些丫頭們都不是普通的宮女,就算她們有心,胤禛也未必肯。她只是覺得,這些涉及他**的事,還是她來服侍的好,否則,那感覺總是怪怪的。
「啟秉皇后娘娘,公主和駙馬來了,正在外殿候著。」
槿璽一聽蓮芯的通報,欣喜不已。
忙隨蓮芯走到外殿去迎接。
這個小女兒啊,自從嫁給了倉津,去了北疆,就沒再見過面了。這回,怕是聽到了先帝駕崩的噩耗,趕來探親了吧。
「額娘!額娘!」蘭月一見槿璽出來,又哭又笑地撲到了槿璽懷裡。
「你這孩子,都當娘了,怎麼還這副性子!」槿璽笑罵了她一句,抬頭朝倉津笑著點了點頭:「一路上辛苦了,幾時抵京的?」
「多謝皇額娘關心,兒臣和公主今兒早上才到的京城。」倉津先是向槿璽行了個臣子禮,這才微笑著答道。
「女兒想額娘,一回京就進宮來看額娘了呢。」蘭月笑嘻嘻地攬著槿璽的胳膊撒起了嬌。」怎不先去公主府歇歇腳?額娘一直都在這裡,用得著這麼急吼吼的嘛!」槿璽笑睨了她一眼,回頭招呼倉津入座,「蘭月這丫頭,素來嬌氣,沒少折騰你吧?」
倉津接到蘭月睇來的眼神,心下失笑,忙恭敬地答道:「公主很好,倒是兒臣托了公主的福,將宅邸整頓地很是安樂和寧。」
槿璽聞言,知是他在替蘭月說話,當下也不說破。既是夫妻琴瑟和鳴,就沒她什麼好說的了。
遂關心地問起那對據說聰明伶俐的外孫子女:「怎麼沒帶孩子們來?」
雖然自蘭月出嫁後就沒再見過,先帝駕崩前的幾年,因為身體不適,即使去塞上,也都是公務為主,接見完外蒙各部落,就返京了。胤禛隨駕去過兩次,偶爾遇上倉津所在的部落長,瞭解到倉津一家子都過得很好的消息,也就放心了。
孩子出生時,他們也沒機會北上去探望,只在倉津第一時間遣人通知他們的時候,順道讓來人帶去兩大馬車的待產禮。此刻算算年紀,兩個孩子,大的已經三歲半,小的也快兩歲了吧。
「既是來探望阿瑪額娘,寶貝蛋怎可能不帶來呢。這會兒啊,他們睡著了,女兒留他們在公主府休息,先和駙馬過來看看阿瑪額娘,可有什麼需要效勞的,等明兒,兩個寶貝蛋精神了,再帶他們入宮來向阿瑪額娘請安。」
其實,兩個孩子這一路馬車下來暈車暈得不行,未免槿璽看了擔憂,索性就不帶他們來了。
「好。你們也是,既然已經平安抵京了,入宮也不急於一時,該好好歇上幾日再來。」槿璽看著蘭月有些疲累的臉色,憂心地問道:「是不是一接到你皇瑪法駕崩的消息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那倒沒有,駙馬也是處理好了手頭事務才出發的。要不然,就能趕上皇阿瑪的登基大典了。」蘭月搖搖頭。
原本,她確實是想一人趕回來參加皇瑪法的喪禮的,可倉津執意不肯,堅持要陪她前來。還說順便帶兩個孩子給阿瑪額娘瞧瞧。可讓他作陪,哪能說走就能走的,這不,等他安頓完緊要事務,啟程日期就已經是十日後了。
更別提這一路上,還得照顧到兩個孩子,馬車行駛上一日,就要歇上一日,否則,兩個寶貝蛋就要開始暈吐。折騰死她了。
「嗯,既是如此,額娘這就帶你們去皇瑪法跟前上柱香。」槿璽讓蓮芯取來麾袍,打算帶蘭月和倉津去乾清宮。既然人都來了,不去上柱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好。」蘭月乖巧地點點頭,攬著槿璽走出坤寧宮,望著宮外空寂的小徑和靜默無人的後花園,忍不住心底的憂慮湊到槿璽耳畔問道:「額娘,皇阿瑪……可是打算要選秀女入宮了?」
事實上,她在入京後的這半日,已經聽說了新帝要選秀女的傳聞,不免替額娘抱起不平來。故而才拉著倉津急吼吼地入了宮,養心殿都顧不上去,先來了坤寧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