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知主母再度有了身孕,費揚古的三房妾室各有不同的反應(清朝出閣記040各房反應內容)。
「秋香院」裡,沈麗秋一大清早就摔了兩盞茶碗(清朝出閣記040各房反應內容)。自己被禁足半年,對方卻懷上子嗣,若是有幸誕下嫡子……哈……她哪裡還有機會獲得老爺的榮寵?
「柔兒,記住,你一定要加緊練習琴棋書畫,讓阿瑪對你另眼相看……這樣,興許娘還有機會……知道嗎?」
…………
「格格已經六歲,若是再得個嫡子……福晉,真是個有福的……」」夏荷院」裡,夏氏幼珍正與隔壁」瑩雪院」的水氏瑩瑩聊著這件大清早就傳遍府邸的喜事。
「你羨慕什麼!好歹還有齊郎在,我呢?呵……會生蛋的母雞都比我來得有用。」水瑩瑩苦笑著嗆聲道。
福晉不肯回和園管事的三年,這府裡的三房妾室,明面上看著是沈麗秋風光得意,實則還不如有子萬事足的夏幼珍。
「你也別灰心。說不定哪天就懷上了。」夏幼珍擱下手上的針線活,拍拍水瑩瑩的手背,安撫她焦躁不安的心。
她是不曾再指望老爺入她的院落了。生了齊郎後,她的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之前老爺看在她為他誕下子嗣的份上,還會來這裡坐坐。自從福晉搬回和園,與老爺重歸於好後,她就沒再見老爺踏入「夏荷院」半步。
好在她有齊郎,每日裡陪他認字遊戲,日子倒也充實。
經過數月前溺水一事後,她越發看淡了後宅爭寵,只想著將唯一的兒子拉扯成人。
「呿!懷上?莫說我一個人不可能,即使老爺肯進我的院子,也不見得就能如願……大夫說了,我這輩子……沒子嗣的命……」說著說著,水瑩瑩哽咽到幾乎難以成句。
「你是說……老爺他……也沒去你哪兒嗎?」夏幼珍消化著剛從水瑩瑩口裡吐出來的字眼,吶吶地問道(清朝出閣記040章節)。
「是呀。自打福晉搬回和園後,就沒來過了……呵……這就是身為婢妾的命啊……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算了……如今,我也不奢求什麼了,只要老爺別休了我就好……」
「沒想到,老爺對福晉這般用心……」夏幼珍囁嚅地補充了一句。心頭湧上百般滋味。哪個女人不希冀自己才是男人心裡眼裡的唯一呢?雖然早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老爺的「唯一」,可如今看來,」之一」也將不可能了……
「也是……若你我也有福晉這般的花容月貌、嬌柔氣韻,說不定老爺也早對咱倆死心塌地了……」
「老爺不像是貪戀美色的人……」夏幼珍並不覺得老爺與福晉的感情好,歸因於瑩瑩口裡的原因。
「開個玩笑罷了。難不成你以為我真會自怨自艾了?不會啦……不是說要上梅山別院踏青嗎?我呀,準備求老爺,允許我長住別院不回來了。」
「瑩瑩……」夏幼珍愕然,「聽說那別院離京城遠著哩……」
「遠才好呀,一年半載回來一次,敘敘舊,嘮嘮嗑,大家你客氣我客氣,省得經常見面還彼此看不順眼……」水瑩瑩挑挑眉,抬頭朝「秋香院」的方向看去,沈麗秋對她們幾個有多忌憚,她可清楚的很。
沒有子嗣的拖累,她大可瀟灑地前往別院獨自生活。說不定,那裡的日子可比這裡有趣多了。
…………
「額娘,您怎麼來了?大夫不是說要您多歇著嗎?」見敏容在夏兒的攙扶下,小心地走上二樓,槿璽好一陣緊張,忙不迭滑下椅子,跑至敏容跟前,扶住她。小心地攙著敏容在書房的軟榻上坐下。
「你們別一個個地都這麼緊張,大夫只是說多休息,可沒說不讓我適當走動(清朝出閣記040各房反應內容)。額娘我又不是沒懷過,否則,你是從哪兒來的呀?」敏容見狀,好笑地點點槿璽的額頭,心裡則甜滋滋的。
自老爺知曉她懷孕後,告誡府邸上下,一律不許來打擾她,但凡有事需要請示,統統向他稟報,也沒將權下放給任何一房姨娘妾室。如此一來,真正是忙壞了他。
「女兒是擔心額娘……大夫也說了,這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千萬要小心著些。」槿璽擔憂地皺著眉,像個小大人似的嘮叨,讓敏容忍不住掩嘴偷笑。
「額娘——您還笑我!」槿璽見狀,跺腳嗔道。她可是私下問大夫討了不少安胎的方子,希望讓敏容能順順利利地誕下這個寶貝。
「好了,女兒這麼心疼額娘,額娘開心著呢。今兒個,我也是有事找你……」敏容說到這裡,頓了頓,專注地盯著女兒說道:「璽兒,記得額娘與你說過的,關於你郭羅瑪法的事嗎?」
「女兒當然記得。他們……還是不肯原諒額娘是嗎?」槿璽見敏容似是有話與她說,索性也在軟榻上坐下,輕柔地安撫著敏容的背。
「不是……」敏容柔柔一笑,握住槿璽的小手,「他們……想要來接我們娘倆回去小住一陣子。」
「額娘不想去?」槿璽一語中的地問道。
「不是不想……選秀的日子快到了,你凝靜姑母托了郭羅瑪法,此次前去,必定想說服額娘讓你阿瑪出力……也不想想,依你阿瑪的性子,哪裡願意為納蘭家的遠房堂親做這些不切實際的通融?至於我,宜妃娘娘……就算性子再豁達,也不希望**再添新人……而我,也不想找她通融,不是我自己的兒女,我不會為任何人再去找她請托說情……更何況,選秀好比嫁人,不是眼前光鮮亮麗,就一定是好的……萬一……一個不好,會抱憾終身的……」
槿璽支著下巴,從她倒豆子似的絮叨裡聽出她眼下的心情異常低落,想必被前來傳話的人氣得不清(清朝出閣記040各房反應內容)。
納蘭家的勢利與無情,她已經見識過不止以回了。
正月裡隨敏容去納蘭家拜年,人沒見到,禮倒全數收下。
隔了幾日,納蘭家只遣了個嬤嬤來遞話,說老爺子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敏容一聽,又讓那人隨身捎去了不少上好的調理藥材,一干私房錢也全數貼入了納蘭家。
如此倒也罷了,畢竟血緣關係割裂不了。親情再如何淡薄,該慰問該孝敬的禮數,這些年來,敏容一概不少。
只可惜,在槿璽看來,這些禮數,就算是砸到河裡,也會蕩起幾圈漣漪吧,可入了納蘭家的口袋,沒有相應的回報也就罷了,時不時地還要上門來索取。好似便宜娘欠了他們似的。
只因她選擇了自己想要的婚姻?嫁給了她想要的男人?就該一輩子為這件事不停地補償他們?
夠了,也不想想當初他們是怎麼對她的!
生母早逝,在納蘭府裡受盡欺凌也就罷了。甚至還想將她嫁給六十歲的和親王做不知第幾房的小妾,只為了想給她那個不求上進的同父異母之兄長謀個好出路。被敏容請托宜妃求聖上指婚的旨意嚇愣之後,納蘭家上下均氣得揚言要與她斷離關係,當沒她這個女兒……親情的寡淡,最後如數體現在嫁妝上。
也因此造成了費揚古的誤解。以為敏容是不得已才嫁他為妻的。雖然他看重的並不是嫁妝的多少,可通過嫁妝,著實可以看出所嫁人家對女兒的疼寵以及對女婿的認同。
畢竟,哪個滿洲姑娘出嫁,沒有滿滿三十二抬以上的嫁妝?何況嫁的還是朝廷武將,二品大臣。可敏容嫁入費揚古府邸時,只有二十四抬,其中大部分還是鬆鬆垮垮的填充衣物,那還是敏容自己買的布縫製刺繡的出來的……
唉,槿璽思及此,忍不住握緊敏容的手,輕歎道:「額娘,你為他們做得已經夠多的了,別再背負著這些過往來委屈自己(清朝出閣記040各房反應內容)。」
「璽兒……」敏容輕歎著轉回頭,「你明日陪額娘走趟納蘭家,半日就好,額娘想將話講清楚,此後,真的不想再為他們的事煩心了……」她輕撫著小腹,第一次,決定做出這個在她認為極度自私的決定。
「好!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弟弟。」槿璽聞言慎重地點點頭。
「噗嗤」,沉鬱了大半日的敏容,被槿璽這句話給逗笑了:「你怎麼淨與你阿瑪一樣,執意認定額娘肚子裡的就一定是弟弟呢?難道不可能是妹妹嗎?」
「呵呵……額娘,這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認定他是弟弟,他就一定是弟弟……不信?咱們打個賭……」槿璽皮皮一笑,她確實希冀敏容這胎懷的是兒子,那樣,她才能心無旁鶩地在年滿二十五歲出宮後,放心地離開烏喇那拉府邸,闖蕩自己的自由天地……
「你喲!越來越鬼靈精!也不曉得都是從哪裡學來的說辭。」敏容輕笑著捏捏槿璽的鼻尖,疼寵地說道。
「無論從哪裡學來都好,只要額娘開心。對了,額娘,這些帖子裡的字我都認得了,改明兒再去琉璃廠買些字帖可好?」
「行啊,明兒個從你郭羅瑪法那兒回來就去琉璃廠。」敏容爽口地答應。女兒通過字帖練字識字,她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對了,這陣子你兩個哥哥正忙著考國子監,別動不動就去打擾他們,有什麼不認得的字,儘管來找額娘。」敏容想到這事兒,趕緊吩咐女兒。
「知道了。」槿璽點頭應道。之前經常去找齊恪齊琛兄弟倆,也是為了掩蓋自己識字的真相。如今他們正為未來努力,她自然知曉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