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羞!」曹花枝輕輕「呸」了一聲,「你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也說些調侃人的話?日後待我嫁了人,你仍回你的宮中當太監,咱倆有何相干?」
「待會我讓妹妹看一物,妹妹就不會說我是陰陽人了?」
「你有一物,你有何物,莫非你偷了人家宮中的寶物?」曹花枝譏笑道。
「我偷東西!還用我偷嗎?宮中寶貝無數,嬪妃娘娘們為了巴結我,都把最好的寶物艘,就那我還懶得要呢!我說的寶貝是爹媽給的,人身上長的,天下太監都無,唯我這個太監獨有,你猜是什麼?」小太監沾沾自喜,如數家珍般言道。
曹花枝聽出些端倪,面露驚訝,心中竊喜:莫非這廝做了個假貨騙我?皇宮裡非同兒戲,豈容假太監出入,難道這位小哥會變魔法?姑娘猶豫不決,一顆芳心突突亂跳,有心把手伸到他那兒去探探虛實,怎奈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家,哪有這樣的膽量?曹花枝正猶豫間,小太監的手已換了位置,如靈蛇一般,突突亂攛,轉瞬即到機要部門,小姐驚呼:
「哥哥你要怎地?」
「我要妹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哥哥你果不是真太監嗎?」
「真太監還會愛女人嗎?」
「既如此哥哥更不許胡來。」
「要我怎樣?」
「奴家雖在山中為匪,也是被人逼的,活人的道理還是略通一二。哥哥如真喜歡小女,必要明媒正娶才行。哥哥如要強行非禮,小妹寧死不從!」
小姐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大義凜然,令潘又安不得不肅然起敬,並對自己剛剛的唐突深感慚愧和不安。想了想,潘又安又說:
「小姐明明是推托之詞,處在這深山野林之中,何處去尋得媒人,你我父母早已下世,又怎能正娶?既是小姐如此小覷於我,不如就此別過,連夜下山去罷了。誰讓我命薄如紙、無福享受小姐姐的美容呢?」
「誰讓你下山了呢?」小姐拉住小太監的胳膊,含羞言道,「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和兩位兄長說過,讓他倆吩咐嘍囉下去備辦。兩兄雖曾是下人,但對我有救命之恩,況且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我說話他們句句照辦的。此事也不便遷延日久,免得生出閒話,就是明日吧!明日保你洞房花燭,再做一次新郎。」
小太監滿心喜悅,恨不得早早日出,快快落下,今夜就是明晚才好。奈何小姐話已說死,他不敢強行,只好藉故說走,用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其實他才不走呢,即便小姐是老虎!小太監躊躇滿志,扯一個謊,把責任推個小姐,說:
「今晚咋辦,動你也不讓人動一下?」
「誰說不讓動了,就是那事兒不成。」小姐說,「再說我還要識一識你的真假,莫要讓你拿個假的誆我,污了我的名聲。」
「這個不難,」小太監說。「我脫了褲子讓小姐看看就是。」
小太監說罷就要脫褲子,小姐急忙制止,嚷道:
「不要脫不要脫,羞死人了!你近前些我摸摸即可。」
小太監猛地摟定小姐的脖頸,款款細語,軟香溫玉,幾盡纏綿,口裡卻說:
「今夜還讓我到別處去安歇嗎?」
小姐嬌哼一聲,笑叱道:「如今生米煮進鍋裡,白紗染成黑布,還要做那些假相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