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海域則信仰擁有無盡無窮海之力量的——
……天空之島信仰生有翼展,騰飛天宇神秘而神奇的——
……錯時空地帶信仰的是坐鎮諸天,掌轉乾坤的——。」
「哇!好棒哦。」人人聽得津津有味,好像夢想成了「龍」這種神奇的生物,遨遊九天,暢遊天地。粉嘟嘟的三歲小孩,不同他人想像,他稚氣未脫的臉上一臉正經,又舉起小手,奶裡奶氣中含著一絲嚴肅:「族長爺爺,那我們信仰的是什麼龍啊。」
「傻蛋蛋,你真笨。你沒聽見族長爺爺說嗎,我們生活在邪魔海域,當然是信仰」孩子群中,響起了一些理所當然的聲音。
老族長神色頓時一滯,凝固片刻後呵呵一笑,擺正神態,抬頭望向海的遠方,聲音莊穆且端重「孩子們,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海族,我們來自海的另一端,信仰的……是,執掌萬物生靈存滅的。」
……
靜靜的一陣沉默。三歲小孩眨著清澈靈動的眸子,柔柔問道「族長爺爺,龍到底是什麼?」
「龍?」
老族長凝望著小蛋蛋,頓了頓聲,深含敬畏的說道「它是一種與世界並存的生物,駕馭天地之上,徘徊時空之間,不滅亦不死,與神靈並肩,擁有著無上無極的力量。它保佑著我們,守護著世界的安寧與平定。這就是龍!!!
至於我們,是龍的子民,龍之傳人。我們可以汲龍之氣,吸天地精華,煉其體魄,強其精魂……掌握的力量愈強大,我們的身體則愈進化,各項機能涅槃重生,愈加像龍……無論世間何種,只要他心懷信仰,修為致臻,一番劫難風雨之後,終可成龍登天,受萬世傳頌。」
「好耶,我長大後,也要變成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多威風啊。」
「我也要,我也要!變成龍之後,我要打扁海裡的大魚,這樣我就可以吃得飽飽的了。」
「沒志氣,我爹說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變成龍就要飛到外面去看看。」
……
孩子們揮手笑呼著,簇聚一團,打鬧嬉戲。旁側,老族長輕含微笑,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頓挫,嘴裡呢喃,歎:「成龍?呵呵,哪有那麼容易啊……」
晨光熹微,冉日東昇。
波瀾疊起,飛鳥競發,成群的游魚邀掠海中,襯著一片詳和與安好。
一層空濛的雲霧繚繞著清晨寧謐的海島。雲蒸霧澤,隔遠望去,宛如仙山靈域,霧裡窺花,氤氳著難以言說的妙秘。
海島雖只有區區百里,卻包羅萬象,集千幻萬變。
凌空俯視。島之北面,冰雪覆蓋,漫天極寒。島之南面,火山羅列,炎濤鋪展。島之西面,黃沙襲捲,荒蕪之致。而島之東面,卻別具一番景色。
蒼天大樹,遮天蔽日,仙花靈萃,孕育生靈。鬱鬱蔥蔥之間,更有百獸縱橫內外。林間,房舍棋布,飲煙四起,呈現出一片朝陽的生氣。
「咿呀呀,好疼好疼!」
「又冷又燙,一點也不好玩!」
在一個水氣蒸騰的石池裡,一群脫得精光的孩子們,翻滾在咕嚕咕嚕冒著串串氣泡的池水裡,擰著小臉哭天喊地。
石池旁,老族長拄杖而立,捋著兩鬢的白鬚,呵然笑說:「孩子們,這可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貝,它叫聚靈池,能吸收海島冰火兩山的炎寒之氣。此氣由天地孕育,奇妙非凡,對你們的成長很有裨益!」
那怕此話說得再有道理,懵懵懂懂的孩子們依然不消停,使勁的蹦噠著,寄希望於能跳上石池,可每每游至岸邊,就被老族長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一群乳臭小子,不識好歹!」老族長吹鬍子瞪眼,手握緊枴杖,用力闔擊著地面,勃然大怒!
不好惹,強勢之下,孩子們只能癟著嘴巴,老老實實的呆在水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池水時而寒冷徹骨,時而沸騰滾燙,變幻不定。
「呃?臭蛋蛋呢?他不見了!」
孩子們伸頭張望,大感詫異。最後,在石池的角落,發現了那個最為弱小的身影。三歲的體魄,早已被丈許的池水淹沒了腦袋。
水霧朦朧,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找到他幼小的身影。
「哇!蛋蛋好厲害耶,他是大黑尾魚嗎?我爹說了,只有大黑尾魚才會不怕冷,也不怕熱!」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睜著水靈靈的眸子,驚歎不已。
一些稍大稍大一點的男孩子們,嗤之以鼻:「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看他眼睛是閉著的,他一定是睡著了,睡著了當然不怕疼了!」
「也對哦!」
孩子們的世界,簡單天真。
他們真的模仿起小蛋蛋,仰在池子裡打起了呼嚕,可沒有多久,就被池水的冰火交替給折磨得咿呀叫。
池隅,惟獨那道僅只兩尺的人影,靜默的蹲伏在水池裡。任由寒流激盪,還是洶濤烈湧,他自巋然不動。
雙眼微闔,氣息龜閉,正如一位進入冥思的老者,定若泰山。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小傢伙。」老族長,笑而頷首,頗有讚許。隨後,蹲身在池旁的磐
石上,靜候起來。
一天之際在於晨。
清晨無疑是天地靈氣最為充沛的時間,對於修身養性,修身健體,往往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而老人們也趁著時暇,倚身於樹底,開始吞納靈氣,頤養身心。
「族長,大娃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了,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吧。」
幾位老子伴著老族長坐下,鶴髮童顏的面容上,隱隱露著一絲不安之色。
老族長微微側頭,目光眺向海邊,入目的只是那奔來折去的驚濤拍擊著黝黑穩重的礁巖。
「再等等吧,有可能在歸途中被什麼事給耽擱了。」
說這話時,老族長清明的眼裡,也有著一絲凝重在匯聚,幾位老人低頭歎息,嘴唇微顫,想說什麼,卻終究沉默了下去。
大海,可不是一個安生的地方!
……
「吃飯了,吃飯了!」婦女們的吆喝隨飯食的清香遠遠傳來。孩子們歡騰雀躍的爬上水池,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老人們停止修煉,緩緩起身,各自散去。
「怎麼又是海鰍,一點也不好吃,我要吃大魚!」
「哇嗚!不吃不吃,我才不想吃呢。」
「臭小子,再不老實,老娘就打人了,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
「娘,爹什麼時候才能抓著大魚回來?」
「廢話少說,趕緊吃飯,吃完飯就去廣場練功,你小子給我爭口氣!」
早晨是鬧騰的,有孩子們的地方,永遠不缺少歡聲笑語。稚嫩的聲音,清徹迴盪:「娘,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