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惹急了本小姐,我閹了他!
除了宋迎夏,誰也沒想到薛皓月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妹妹,竟敢忽然對一大老爺們動手。而最讓方少幾個人傻在那兒的是,這妞在一拳揍倒人家後,還很是不屑的甩甩手,接著若無其事的坐下,好像剛才表現的這一下子,只是打死個蒼蠅那樣自然,半點都沒有放在心裡。
「皓月姐,咱走吧。」宋迎夏臉上帶著厭惡,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發懵的王青,提議閃人。
她倒不是怕這幾個什麼『少』會對薛皓月形成什麼威脅,反正她知道皓月姐是最希望找事的那種人。主動說離開,純粹是真的不願意再看到地下這貨了,尤其是他剛才說的那句『求二位妹妹好好收拾我一下,嗯,最好是去床上。』的話,更是惹她討厭:你以為你是秦玉關啊?如果是他敢這樣和我說,我還巴不得呢……
「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咱走。」薛皓月抬起左腕看了看表,然後啪的打了個響指:「服務員,買單!」
「哎,打了人就想這樣麼走了?怎麼著也得說個過來過去才行!」王青嘴裡的那個方少,見薛皓月大咧咧的要閃人,就算明知道剛才王青的話的確是找揍,可也不能眼看著他躺在那兒哼唧而放走『兇手』啊,何況王青那句話,比起他以前的所作所為來說,已經是很『紳士』了!
「喲呵,怎麼著?」如果不是看著迎夏說離開,薛皓月還真不願意走了,反正現在是下雨天閒著也是閒著。此時見那幾個人攔住了她,接著就笑瞇瞇的站起身,左手掐腰右手前伸,就像是個大茶壺似的點著方少的鼻子:「你們這群人,就長了一張缺揍的臉!剛才他說的是人話嗎?揍他,揍他還是輕的,惹急了本小姐,我閹了他!」
「呃,」那個方少被薛皓月這番話說的有些傻,尤其是見她和宋迎夏身上都透著那種不是市井小民脫俗的氣質,隱隱的覺出她們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於是就刻意提醒道:「這位小姐,你知道你打得是誰嗎?他可是慶島乾坤宮的王青王少。」
「什麼王少狗小的,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而已,」薛皓月撇撇嘴,從兜裡掏出一張鈔票:「看你說話還在譜,今天我就不難為你們了……服務員,買單。」
「操!不就是個自持長得不錯的臭女人嗎,你狂什麼啊狂?什麼樣的女人哥沒見過?方少你閃開,我來教訓教訓她,我還不信了,在慶島還有敢守著哥打鳴的母雞!」就在方少對薛皓月的話感到很無語時,他身後那個早就心煩的楊少,一把就將他扒拉到一邊,半點也不懂得什麼叫惜香憐玉的,衝著薛皓月的胸脯就推了過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楊少一伸手,更是二話不說的直奔主題。
在他看來,剛才薛皓月放倒王青的那一拳,純粹是湊巧了。可看方少那樣子,好像對這個妞有些忌憚似的。在慶島,除了秦玉關風波集團和警局那幫子女人外,他楊少還真沒有幾個不敢惹的。雖說當前還摸不準皓月姐是何許人,但她和迎夏剛才的對話中,根本不帶有半點的膠東味。所以,他斷定,這倆妞很可能是學生妹,再不就是來慶島看海的。
放著這樣兩朵嬌艷艷的花不招惹,那可真浪費了他楊少風流公子的大名了,何況王少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呢?從哪個方面來看,都給了他光明正大對倆妞動手動腳的借口。
於是,楊少嘴裡罵罵咧咧的,抬手就向『真想找個人揍揍啊!』的皓月姐胸前推去了,於是,他的手隔著皓月姐胸脯還有零點零幾公分的時候,胯下就猛地一痛,接著就雙手捂著褲襠發著嘶嘶的倒吸冷氣聲,雙眼一翻昏倒在地上了。
剛才王青就因為對薛皓月說了個『有關上床』的話,就被一拳揍了個半死,何況這楊少還想在這細雨濛濛下沾她便宜呢?他這不是麥糠擦屁股找著不利索嘛?
王青被一拳揍了個烏眼青,這還不算多嚴重,只要薛皓月說幾句好話再淘點可觀的醫藥費,方少幾個人也不是不能放她走。可現在就不一樣了,楊少竟然被她頂中了命根子,看他小臉慘白、身子在昏迷中還不停哆嗦的樣子,誰知道他那玩意兒有沒有爆了啊?這可從一般的小打小鬧升級到大事了,就算方少心裡埋怨他剛才太魯莽了些,可也不能這樣就算了。
「慢著!」有感於薛皓月很可能會幾下子,方少一擺手制止住擼起袖子想衝過來動手的孫少,讓他先去照顧傷員,接著語氣陰森的看著她:「這位小姐,就算是他們無禮在先,可你下?」
「你錯了,我沒有動手,只是動的腿!」薛皓月冷笑著說:「哼,他這樣可是自找的。怎麼著,你們是不是也想嘗嘗挨揍的滋味?」
「孫少,別發愣了,快打電話叫急救車!報警!」方少吩咐同伴報警後,這才後退了一步對薛皓月說:「我不會和你動手的。但這事咱們處理不了了……小姐,現在你還不能走。」
「放心吧,我出手有數的,他死不了。報警?好呀,那我不走。」薛皓月坐下:「我倒要看看,等警察來了,是怎麼處罰這倆在光天化日下調戲良家婦女的敗類的。」
看到楊少的小臉越來越白,白得開始發青後,宋迎夏和趕過來調解矛盾的店方人員,這時候都有些發毛,可薛皓月還是和沒事人那樣的坐在那兒,用吸管好整以暇的吸著果汁,一臉的不在乎。
這倆女孩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看她們鎮定自若的模樣,可能不是一般人。她們,不會是和風波集團有關係吧?如果這樣的話,那王少和楊少可就慘了,這頓揍白挨不說,還有可能會再吃些苦頭。唉,但願楊少別出什麼大毛病……方少心裡想著,就蹲下身子,給徹底昏過去的楊少又掐人中又探鼻息的,生怕他堅持不到救護車的來到就過去了。
「這是飯錢,」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到這一步,想就這麼走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宋迎夏先把吃飯的錢買單後,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哪兒,陪著薛皓月一聲不吭的喝飲料。她知道薛皓月的能量夠大,只要不打死人就沒什麼大礙的,何況這還是他的地盤。
想起了心中的那個他後,宋迎夏心裡就一甜,可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卻更濃了,潛意識裡竟然盼著在這兒多耽擱片刻。當然了,要是薛皓月實在處理不了這兒的事後,她是不介意給風波集團打電話的。只不過,幻想了無數次兩個人重逢的場面,如果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好像有點太不浪漫了……
行,這丫頭跟我學會處亂不驚了。看到宋迎夏臉色平靜的坐在那兒,不但臉上沒有露出什麼擔心,而且那雙黑漆漆的眼裡還透著點笑意,薛皓月心裡就有些得意了,自認為這一路絮叨的那些口水沒白費了,總算讓她懂得了什麼才是女人的矜持。
嗚啦……穿透濛濛細雨的警笛聲,打亂了快餐店所有人的沉思,不約而同的都把目光看向了外邊。
儘管孫少先撥打的急救電話,但金城區分局110的出警速度,要比120來的快多了,由此可以證明,人民警察的工作效率,比起搶錢的白衣天使們來說,敬業態度要好他們許多。
砰砰的開車門聲音中,幾個110警員下車快步走進了快餐店。
「李隊,你來了。」孫少看到當先進來的那個警察後,趕忙迎了上去,語速極快的低聲和他說了些什麼。
孫少會對警察說什麼,薛皓月才不關心,她不用去聽就知道他肯定會惡人先告狀。
果然,那個李隊在吩咐手下先照看好躺在地上的那倆人後,先和方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接著就走到了她們這邊。當他看到『行兇』的竟然是倆氣度不凡的女孩子後,很是自然的愣了一下,板著的臉稍微變得有些和藹後:「請問,這地上的人是你們打得?」
「是我,怎麼了?」薛皓月也沒站起來,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怎麼了?」喲,打人的還理直氣壯,這妞什麼來頭啊?李隊被她這句話問的一愣,馬上就有些納悶的說:「你把人都打成那樣了,還問我怎麼了?」
「是啊,他們這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的。」薛皓月這才扭身抬頭:「本來我們在這兒吃飯,他們幾個進來就大呼小叫的,一點公德心也沒有。看不慣他們這樣,我就說了他們幾句,誰知道他們不但不聽,反而看我們兩個是弱女子,就起了耍流氓的心。哼哼,不過他們沒想到啊,流氓沒耍成,反而被我教訓了一頓。切,他們的同夥看到自己人吃虧了才想起報警,在挨揍之前,怎麼不想著這樣做……」
薛皓月頓了頓又說:「哎,這位警官,我問你啊,你進門就過來詢問我們,你是不是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可警告你,別看我們倆只是弱女子,可我們也是有很強大的後台的,要是處理不公的話,結果會怎麼樣,嘿嘿,你懂得。」
要不是王少還在那兒哼唧,楊少還昏迷不醒,李隊肯定會相信薛皓月是個弱女子。就算是她這番話有些跋扈,最多也就是個從小被慣壞了的弱女子。可眼下兩個活生生的證據在這兒擺著,哪怕他努力的將她向弱女子方面歸並,可理智還是告訴他,這個看到警察眼裡沒有一點懼色的女孩子,絕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或者官二代,弄不好就是大人物家裡出來遊玩的公主、郡主級人物……
二十年的從警生活,練就了李隊在看人時的一雙火眼金睛,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就斷定了撇著嘴角的薛皓月、一直不聲不響喝果汁的宋迎夏,絕不是他一個小警察能招惹的。所以,在猶豫了那麼幾秒鐘後,他就選擇了實事求是的工作態度,臉色嚴峻的按照出警程序來辦理,根本沒有因為認識楊少等人吃虧就偏袒他們。
事後的結果證明,李隊這樣做完全是正確的。
就像是薛皓月所說的那樣,楊少還真的沒事,在120呼嘯而來之前,他及時的醒了過來。一看到慶島警方在場,當即和捂著一個眼的王少,嘶聲喊叫著要求李隊將薛皓月繩之以法,最好不用做什麼狗屁出警記錄了,趕快的趕緊的趕忙的將這妞帶回派出所,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的,千萬別因為她長得清秀可人的就對她憐香惜玉,對付此等刁民,唯有大力度的體罰再能打擊她的囂張氣焰。
昂,當然了,如果把她制伏交給自己來處理就更好了,一定得在徹底打殘她之前將她推倒再推,推倒再推……
對王楊二少竭力要求李對嚴懲自己的請求,薛皓月只是報以甜蜜的無所謂的輕笑,而李隊,卻義正詞嚴的駁回了他們的無禮要求,聲明在真想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絕對不會濫用手中職權,以免給慶島警方形象造成不良影響。
對此,王楊二少很是氣憤,他們根本不明白,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的李隊這次幹嘛要這樣認真,在幾次要求嚴懲薛皓月無果後,王少用那只尚好的眼睛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然後摸出手機走向了快餐店一角:「喂,林秘書嘛?我是乾坤宮的王青啊,張市長在忙嗎?呵呵,我有個情況想向你匯報一下啊……我知道啊,這事110就可以處理的,但出勤的警員看起來很畏懼那個女人啊。我知道你也很忙啊,可這事你要是不幫我的話……好好好,我等你的安排,就這樣,再見,有空咱坐坐。」
「王少,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對方好像也是有點來頭的人,沒必要驚動上面。大不了和警方實話實說,多讓她們賠點醫藥費拉倒。」方少見王青掛斷電話後眼裡帶著陰狠之色,連忙走過去小聲的勸他別把事情鬧大了。
「門都沒有!」對方少的規勸,王青一口拒絕,咬著牙的看著薛皓月惡狠狠的說:「家昭,這次我要是被個臭三八給揍了就忍氣吞聲的話,那我王青以後在慶島還怎麼混呀?哼哼,也就是現在我學會遵紀守法了,要不然我不會報警的,早就喊小七他們來將這臭三八搶回乾坤宮了。我呸!在慶島敢和我耍橫,瞎了她那雙桃花眼!」
王青打電話向誰求援,李隊不用問就知道他找張市長了。
自從張市長上任以來,就給了乾坤宮許多的優惠政策。聽說,在張市長還不是市長時,王青和他就是好朋友了。如今,在家門口吃了大虧,他要是善罷甘休了才奇怪。唉,但願我今天沒有看走眼,要是這倆女孩子只是那種天真的富二代小姐,那我這次秉公執法很可能得影響前程了。嘛的,這個隊長,我才幹了不到五個月啊,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的話,說什麼也該在所裡馬桶上多蹲一會兒的。
李隊心裡那個苦啊,可態度已經表明了,他再想反悔也晚了,只得湊到薛皓月二女跟前低聲說:「姑娘,今天這事可能得有點麻煩了,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揍的那個人,是慶島市長的好朋友,恐怕一會兒市局會直接下來人處理這事,到時候我也不能照顧你們了。唉,慚愧啊……不知道你家裡在市裡有沒有熟人什麼的,要是有這種關係的話,最好提前打個電話。」
薛皓月聽出李隊這是在變著法的套問自己是什麼來歷,只是將一雙丹鳳眼迷成月牙狀的搖了搖頭:「我不是慶島人,我是從蜀來慶島找朋友的。」
完了完了,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蜀中啊,千里迢迢的,就算她是蜀中省委書記的女兒,在慶島惹了這些地頭蛇,恐怕也不能善了啊。這次我可要受牽連了,就在李隊感覺嘴裡發苦,腦子裡快速轉動著怎麼才能不給王少留下壞印象時,那個有著一雙點漆般眸子的女孩,脆生生的說:「我不認識慶島政府的人,但我認識京華的宋蘭疆總書記。我是他、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嗯?什麼?你認識宋蘭疆總書記,你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聽宋迎夏說出這句話後,就在李隊發愣還沒有明白過怎麼回事時,就聽薛皓月低聲對宋迎夏說:「在外面別亂說你的身份,要不然對你和對你小表哥可都沒有好處!」
「啊,」聽薛皓月這一說,迎夏也馬上明白過來了,連忙伸手拍了拍嘴巴:「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說。」
薛皓月沒想到迎夏這丫頭這麼實在,不說她認識秦玉關也就算了,偏偏說出她是京華宋家的人。如果那些老傢伙知道是她帶著迎夏在外面惹禍,指不定怎麼和自己老爸告狀呢,自己那當了少將的老爸,指不定要怎麼教訓自己呢!所以趕忙小聲的提醒她。
我的媽呀,我說看著這倆姑娘氣度不凡呢,原來真是公主一級的人物啊!宋總書記看著長大的女孩子,哪怕她是宋家保姆的女兒,其能量也不是一個小市長招惹的起的,何況這姑娘出塵般的風度,又怎麼會是保姆的女兒呢?媽呀媽呀,看來我要發達了啊……忍著心裡的狂喜,李隊不動聲色的扭頭吩咐手下:「小馬,你去給王少他們做筆錄,小錢,你來給這兩位姑娘做筆錄,小斌,你去找店方瞭解情況。幾位,你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我靠,李隊,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敢這樣和哥幾個說?」李隊的這句話說完,王青馬上就蹦了起來:「喏喏喏,這位是金城區方區長的公子方家昭,這位是一鳴房地產的少東家楊……」
「王少,我們現在是依法執行公務!請你不要拿這些和本事無關的關係來干擾警方工作!」
王青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隊就語氣嚴厲的打斷了他的話。回頭向幾個愣在那兒的手下一瞪眼:「都傻愣著幹嘛?難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哇塞,一向待人處事八面玲瓏的李隊,什麼時候在慶島這些官富二代面前敢這樣牛哄哄了?幾個110警員看向李隊的眼裡閃著小星星的,趕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我草哎,李勇,我看你這是不打算在慶島混了啊!」那個有著一張好皮囊卻沒有一包好腦子的楊少,見昔日對他客客氣氣的李勇竟然敢和他們上綱上線的,當即就左手捂著褲襠的一蹦三尺高:「今天少爺我把話撂在這兒了,看這倆妞長得水靈了,哥幾個就是想調戲調戲她們,你們敢怎麼樣?記錄是吧?那就記唄!」
「小馬,楊少說的這些話,你要一句不漏的記下來,」看楊少這樣囂張,李勇這時候也有些惱了,黑著個臉的:「你再敢辱罵出警人員,別怪我們到時候告你一個妨礙公務罪!我國刑法明確規定,以暴力、威脅方法阻礙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依法執行職務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楊少,你最好要仔細的掂量掂量其中的厲害哦。」
「楊少,先別著急。」楊少沒腦子主動說出調戲人家的話來,但方家昭可不和他那樣狂妄。如果這倆女孩子真是那種大有來頭的人,楊少再繼續胡攪蠻纏,慶島警方還真敢治他一個妨礙公務罪,所以連忙勸他暫息雷霆之怒,拭目以待事情的發展,王青不是已經打電話找人了嘛。
被方家昭連連用眼神制止後,楊少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氣哼哼的開始和做筆錄的警員敘述真實的發展過程。
其實,今天這事要是嚴格的說來,王青等人來這兒給剛回國的方家昭接風,還真沒有打算招惹誰。只不過平時的狂妄養成了他們的囂張,進了這快餐店後,所犯的錯也就是大聲說笑了幾句,如果把薛皓月換成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事了,可事情它偏偏就這樣寸,大半年來一直在家休假的皓月姐,骨子裡閒的癢癢,沒事找事的非得教訓人家要有公德心,這才漸漸的把事情鬧大了。
就在快餐店裡三方人員都按照李勇的吩咐做筆錄時,外面警笛聲響起,兩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停在了門口。
慶島市局和金城分局的車,聯袂趕來了。
又是一個金色的年輪,又是一個豐收的七月,在這美好的日子裡,我們又迎來了「七一」這個光輝的節日。讓我們共聚一堂熱烈慶祝我們黨的生日,向我們偉大的黨獻上我們誠摯的祝福。
……
從衛海調到慶島後,張學漢本以為藉著張世宗的力量很快就能從市局站穩腳跟的。
要知道今年張老爺子大壽的時候,張世宗可被正式確定為張家第三代領導人的位置了,就這樣一個京華政治世家子弟來到慶島當市長,在地方上不能說呼風喚雨的,但怎麼著也得讓人高看一眼才是,跟著他水漲船高也該是必然的。
但讓張學漢沒想到的是,情況不但沒有他預測的那樣樂觀,張世宗反而有逐漸被架空的危險。就連他這個市局的第一副局長,在展三思看似無意識的打壓下,都始終培養不起自己的嫡系人馬。雖說市局那幫子人雖然在看到他時都客客氣氣的,但正因為這樣客氣,才使他有了一種不能融入其中的無力感。
於是,張學漢就開始尋找那種一鳴驚人的機會,希望可以借此來提升自己的威信。今天,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找一件懸案來破的時候,接到了市委林秘書的電話。
林秘書在張世宗從政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可以算得上是張市長典型的嫡系絕對的心腹,就算是張家外系人員的張學漢,對他也是很客氣的。所以,儘管這個電話說讓他這個副局長親自去處理一件民事糾紛時,他馬上意識到這事裡面很可能有張市長的人牽扯到其中,於是就很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張學漢既然能夠成為市局的副局長,也不完全是依仗張家的庇護,知道有些事最好按程序走最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會給張市長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故而來這之前,他先給金城區分局打了電話,要求分局派出警力一起去處理此事。
金城區分局局長展昭同志,在接到張學漢的電話後,也沒有多想什麼,很乾脆的就派了王大鵬和小陸前來協助市局調查此事。
兩輛車從不同的地方出發,卻是在相同的時間到達了事發地點。
原來是這幾個傢伙在這裡惹事,他們什麼時候學會艱苦樸素了?不去大酒店瀟灑反而來這種小地方消費。王大鵬一下車,就看到了王青那輛銀灰色的現代小跑,就知道在這兒鬧事的主是哪些了。
金城分局的和市局的人打了個招呼後,兩撥人就一起走進了快餐店。
「張局,你可來了。」雖然張學漢只是一個副局長,但王青他們卻一直這樣稱呼,此時看到他帶頭進來後,一個眼睛烏青的王青連忙迎了上去:「也不知道哪兒跑來的野丫頭,因為我在這兒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就板起臉來訓人。和她開了句玩笑,結果她還動手了……哎喲,張局,你看看她給我打得眼睛!這還不算,剛才還差點讓楊子做不成男人了,120急救車剛剛走呢。」
既然王青眼裡只有張副局,所以王大鵬也沒有過去摻合,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就走向做筆錄的110警員那邊走去。他剛想問問李勇是誰把王少打成了熊貓眼,卻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宋迎夏。
其實,宋迎夏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沒有說話,但有一種人,哪怕是僅僅坐在那兒,也會引人注目的,而她,恰恰是這種人。
尤其是看到王大鵬走過來後,只是那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雙好像來自遙遠的宇宙深處的雙眸,立即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形的自慚形穢,莫名其妙的那種。
王大鵬不敢多看這個女孩子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看向了背著她的薛皓月。
皓月姐明明聽到王青去和人訴苦了,但她就是沒有回頭,仍然若無其事的在那兒用吸管喝果汁。
這兩個女孩子是幹嘛的?不會是她們把王青幾個揍了吧?王大鵬心裡嘀咕著,和方區長的公子方家昭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後,就問走過來的李勇:「李隊,這是怎麼回事?」
「王隊,王青幾個人被這位姑娘打了。」李勇把三方記錄遞給王大鵬,苦笑著說:「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兒,就是年輕人氣盛了些,竟然驚動了分局和市區的領導。」
李勇的職務在那兒擺著,他只是一個派出所的小隊長,只要張學漢不來主動讓他匯報工作,他是不便主動湊過去,再說這時候王青他們正在那兒訴苦,他過去也肯定遞不上話,所以還是和區局的王大鵬先通融一下再說。
哦,果然是她們。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宋迎夏一眼,王大鵬接過了記錄本。
先看了看第三方,也就是店方的筆錄,他心裡就明白了一個大概了:王青等人來這兒時,肯定是看到人家那個女孩子漂亮了,想佔人家便宜時,沒想到遇到硬茬吃虧了,這才報警的……這倆女孩子也是,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可不帶幾個護花使者出來,那就是你們的錯了。就憑這個安靜的女孩子,別說是王青那樣的紈褲子弟會找你事了,就是我,也何嘗不動心啊。
不過,讓王大鵬不明白的是,李勇作為金城區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方家昭和王青等人的身份啊,這次他怎麼沒有替這幾個公子哥兒做主,反而讓他們直接把這點小事給捅到市局去了呢?難道說,這倆女孩子有李勇不敢惹的身份?
作為一個刑警隊長,在極短的時間內推斷出這些,也不是多麼出奇的事情,純粹是一個警察最基本的本能。
「李隊,她們是做什麼的,你有沒有調查清楚?」王大鵬低聲的問李勇:「她們都動手了?」
「不是,是那個背對著我們的,」李勇趁著王青等人纏著張學漢訴苦,趕忙悄聲的說:「王隊,正面對著我們的這個女孩子,不經意間說她是由宋總書記看著長大的,當時也就是我聽到了……呃,雖說我不能確定她話的真假,但她的氣質卻不是一般人所透出來的。實話說,我在她面前都有些侷促感。」
「李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啊,有空咱們單獨坐坐。」什麼?她宋總書記看著長大的?!王大鵬心裡一震,但臉色卻平靜的再次看了一眼宋迎夏,接著就低聲的和李勇道謝了:「李隊,這話最好別和別人亂說,明白吧?」李勇為什麼要提醒自己這些,王大鵬心裡很明白,所以才低聲的邀請他有空坐坐。
同時。王大鵬告訴李勇別再亂說宋迎夏的這句話,李勇也明白:關於這個女孩子是什麼身份,最好別告訴張學漢,因為張副局長和展副市長不怎麼對眼,他要是吃癟的話,相信展副市長這些嫡系人馬是很希望看到的。
「好的,我曉得。」李勇微笑著點了點頭。
猛地一說,王大鵬和李勇這樣做有些卑鄙無牙,但希望在仕途上出人頭地的,真得要學會動用這些見不得人的心計才行。
就在王大鵬和李勇在這兒用瞭解情況的機會給張學漢下套時,後者也從王青那兒大致瞭解了真實的情況了。
憑良心說,這事還真不怎麼怪王青等人,可也不能不全怪薛皓月撒潑……總而言之吧,這只是一個小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由警察當中間人,給他們做個合適的調解:耍嘴皮子的挨揍了,動手的給他們賠禮道歉再出點買跌打丸的藥費,就算拉倒了,實在沒必要再把這事當大事來抓的。
不過,堂堂一個市局副局長親自來過問此事,如果就這樣草草收場的話,那會給人一種他小題大做的嫌疑。
所以,張學漢副局長在聽完王青和楊少兩人的『哭訴』後,又看到打人者始終端坐在那兒,連頭都不帶回的,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了,笑呵呵的和王青倆人說了幾句諸如『政府會給你們做主』的面子話後,就走了過來:「王隊,110的同志記錄是怎麼個情況?」
「啊,張副局,」王大鵬見張學漢過來後,忙把記錄本遞給他:「其實事情也不是多麼很大,雙方都是年輕人嘛,火氣大了點,我看這樣吧,讓打人的這位姑娘賠點醫藥費,就算了。」
「呵呵,」張學漢看了一眼宋迎夏,眼裡也是閃過一絲詫異,但稍微一猶豫就淡淡的笑著說:「王隊說的也是,剛才我也是這樣勸那兩個小伙子的,那邊也同意了,說只要打人的這位姑娘出一萬塊錢的醫藥費,就這樣算了。」
「一萬塊?」王大鵬還沒有說什麼呢,喝完了果汁的薛皓月,笑瞇瞇的轉過身,對張學漢說:「警察同志,你怎麼不讓那幾個混蛋去搶呀?呵呵,就他們那副德性,我可沒看出他們哪個零件價值一萬塊的。再說了,我憑什麼陪給他們錢呀?他們剛才還口口聲聲的說就是調戲我們,這世上,好像還沒有被調戲者倒貼不軌者錢的吧?」
「可、可你打傷了他們啊。」張學漢沒想到皓月姐竟然這樣說,愣了楞後就說:「就算是他們對你言語上有什麼冒犯之處,但受傷的畢竟是他們,賠他們點醫藥費也屬正常啊。」
「哼,得了吧啊。今天他們也就是在我手裡吃虧了,如果我沒有以暴制暴的本事,你想他們會報警嘛。現在你們來了,他們反而成了受害者了。就這種人,別說賠他們醫藥費了,我還沒有和他們要騷擾費呢。」薛皓月冷哼一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