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她和我講道理,我就和她耍流氓
李月明接到張世宗打來的電話時,剛走出辦公室準備回家吃午飯。平時她是不回家的,今天回家是因為李默羽早上出院了,她這個當姐姐的再忙,也得回家看看。
「李省長,我是張世宗,請問您現在接電話方便嗎?」李月明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張世宗有些無奈的聲音,這讓她眉頭一皺,接著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好後淡淡的聲音:「說。」
「是這樣的……」
「混蛋!無恥!卑鄙!」張世宗還沒有把慶島的這事完全說完,李月明就氣的俏臉通紅,接連罵了三個她認為最惡毒的詞彙,然後就狠狠的把手機摔在了沙發上,用手捂著噗通噗通直跳的胸口,抬起腳對著沙發幫就是一腳,卻踢得自己腳生疼,趕忙坐在了沙發上脫下了鞋子。
揉了好大一會兒腳,李月明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拿起那個尚在保持通話的手機,用平淡的口氣說:「我知道了,你告訴工作組,先不要再去風波,等我指示。好了,就這樣吧,有什麼意外再給我打電話,再見。」
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這種餿主意竟然也使了出來,還算是男人嘛!李月明彎腰穿鞋子時,無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秀氣的腳丫,忽然心裡一驚:他、他會不會真把那天在蓮花賓館的事也說出來?如果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
心亂如麻的李月明,在辦公室裡抱著腦袋想了老大一會兒後,這才慢慢冷靜下來。無論他說不說,現在幾大派系的碰撞已經開始,箭已經在弦上了,不得不發。這從上午剛結束的常委會上可以看得出來。雖然某個提議以她比省委書記計鵬多一票而暫時獲勝,但接下來的事,誰都難以預料。唯一的辦法就是,咬著牙的把這個優勢挺下去。
「秦玉關,如果你敢把那事說出來,我就會去死!」女人在受不了時就會尋死覓活的弱點,同樣也在李月明身上表現出來,彷彿下了這個決心後,心裡就會安穩很多。收拾了一下心情後,她再次走出了辦公室。
「李省長,」就在李月明還沒有轉身時,走廊中傳來省委書記計鵬的聲音:「今天中午回家?」
「啊,」李月明笑著答應了一聲:「是啊,今天妹妹出院了,我回家去看看。」
「哦,默羽不要緊吧……」計鵬和李月明邊走邊聊了幾句家常,在走到樓體口的時候,他忽然說:「李省長,我從慶島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啊,說有傢俬企的老闆,竟敢公然對抗省裡下去的調查組,還說咱們省裡的某位大人物和他是裙帶關係,弄得各調查組的工作很難展開,影響很不好啊。唉,現在有些人啊,總是依仗這勢力那勢力的,置法律法規於不顧啊……呵呵,瞧我好叨叨的老毛病又犯了,耽誤李省長回家了吧?」
「沒、沒有。」這麼快你就知道了。李月明心裡咯登一下,強笑著說:「書記,關於慶島這件事,我會仔細調查的,哪怕那個人有天大的背景,我也會秉公處理的。」
「嗯,這就好,這就好,行了,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回家吧,呵呵。」計鵬一臉和藹的笑笑,然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果然是個官場老油條,指桑罵槐的時候臉一點都不紅。李月明看著計鵬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計鵬巴巴和她說這些話裡的意思,可她除了暗示他『不管那個人的背景有多大,都要秉公處理』外,別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現在她終於明白,秦玉關的流氓本事,不僅僅只是在哄女人上。
李月明的心很煩,心很亂,可在回到省委住房時,下車後臉上卻看不出什麼。
「姐。」正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發呆的李默羽,在看到李月明走進客廳後,低低的喊了一聲姐,隨後就垂下了頭。別看李二小姐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但還是從看護她的李慶嘴裡,知道了慶島發生的這一切。因為自己的一時誤會,竟然會出現這個結果,她除了在有些彷徨外,還有就是深深的怕意。李默羽不是怕因為這事秦玉關會怪她,畢竟這事存在著很好解開的誤會。她怕的是,因為自己的事引起幾大派系鬥爭,這才是她掌握不了的。
「默羽,怎麼了?看你不高興啊。」李月明裝作沒事的,把手裡的包掛在衣架上,挨著她坐在沙發上,攬著她的肩頭笑著說:「還沒有吃午飯吧?想吃什麼?我讓保姆王嫂去做。嗯,要不然姐替你去做也成。」
「姐,你對我這樣好,可我為什麼會給你惹了這麼大麻煩?」李默羽仰起臉看著李月明,眼裡全是淚水,哽咽著說:「你和他的事,我都聽說了。其實這事本來挺好處理的,在我發高燒時,我只要給他打個電話,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可我偏偏會給你打……姐,你說我從小到大,除了任性胡鬧給你和爸爸惹麻煩外,別的就什麼也不會了啊。」
唉,默羽,其實事情不是你說的這樣簡單,如果他不……我是絕對不會先挑起這場派系之爭的、不過,這件事我到死都不會和你說的。李月明想到這兒毫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傻丫頭,別多想那麼多。這件事本身就和你沒多大關係,只是一種拿不到桌面上的政治博弈罷了。」
「我不懂什麼政治,但我想我們都好好的,有機會大家可以湊一起,彼此間都感受著那份親情。」李默羽把手裡的抱枕放下:「可這次,為了我,你悍然拿著他苦心經營的東海油田工程開刀,他不恨死我、我們才怪。」
「他不會恨你的。」
「為什麼?」李默羽一愣:「難道你放過他了?還是這場派系之爭已經結束了?」
「我倒是恨不得立即整死他,可這混蛋一個典型的流氓,」說到流氓這兩個字時,李月明的臉蛋紅了一下:「竟然用一些下流手段來對付我。」
「啊,姐,難道他非禮你了?」李默羽大驚小怪道:「不會吧?他就算是再膽大妄為,可我敢保證,肯定連你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的!」
是啊,他是不會動我一根手指頭,只是摸遍了我的全身而已。李月明想到這兒,伸手用一個在李默羽頭上彈個暴栗的動作,遮住了心裡的恐慌:「我呸!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我派出的工作組去慶島查他公司時,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竟然四處宣揚我是他大姨子,誰來查也白搭!他既然公開宣揚我是他大姨子了,這不就是承認你是他老婆了嘛。」
「嘿嘿,這樣最好。哎,他幹嘛要和別人宣揚這層關係啊?」李默羽傻傻的問道。
「說你笨你還真夠笨的。」李月明白了她一眼:「你想啊,我派出去的工作組,在得知他和我這關、關係後,會不會投鼠忌器呀?他越是把我們的關係宣揚的厲害了,我越是不好開展工作啊,最終會成為政敵嘴裡的笑柄。」
「嘿嘿,我說這傢伙現在怎麼這樣囂張呢,原來是有你這個大姨子給丫的坐鎮啊。」
「唉,傻丫頭,事情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也控制不了的。」看了一眼不明白政治鬥爭的妹妹,李月明忽然很羨慕很羨慕她……
「玉關,還別說,你這招夠損的,」展昭走進風波集團會議室,拿起桌子上一杯茶咕登咕登的喝乾後,對正用筆在紙上寫武器清單的秦玉關說:「只要喊出這層關係,李月明派來的那些人就灰溜溜的走了。嘿嘿,她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古人說的好啊,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也。」秦玉關拽了一句古文:「碰到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招,想和我鬥?哼,放馬過來就是了,誰怕誰啊?」
「你就吹吧,我總覺得這樣缺少光明磊落。」展昭湊到秦玉關跟前,看他寫在紙上的那些武器。
「我不和你吹。」秦玉關伸了個懶腰:「她和我講道理,我就和她耍流氓。她和我耍流氓,我就和她**制。她和我**制,我就和她講政治。她和我講政治……」
「行了,別在這兒顯擺你那些下三流套路了啊。」一旁放下電話的蘇寧,打斷秦玉關的話:「嚴家村那邊剛傳來消息,今天早上就有一些陌生人在那兒晃悠。何曉達懷疑這些人是針對倉井去的,問你怎麼辦。」
「這些人的鼻子還真靈,這麼快就找去了。」秦玉關皺了一下眉頭:「你告訴豁子,盡快摸清這些人的來頭,如果是些日本人的話,直接宰了扔在荒坡餵狗。」
「如果真是日本人,恐怕憑何曉達他們對付不來。」
「凱塞他們呢?」
「他們現在都已經去了海上了,」蘇寧說:「我生怕工程上會有人搗亂,所以讓他和皮特都去了海上了。」
「嗯,」秦玉關點點頭,深深的感覺到了人手的不足:「我很清楚日本人的手段,這只是一個開始。看來,得提前組織人手了,時不待我啊。蘇寧,你告訴豁子,就說我今晚就去嚴家村,讓他多加小心,一定要確保倉井和阿蓮娜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