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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頭子而已,有什麼可玩的啊……」迎夏低聲嘟囔了一句。
「臭丫頭,說什麼呢?」宋蘭岳一瞪眼,嚇得宋迎夏趕緊往大伯宋蘭疆身邊靠了靠,撒嬌的說:「大伯你看嘛。老爸每次見我都這樣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哦。」
現年60整,外貌看起來也就四十五六的華夏總書記宋蘭疆呵呵一笑:「小丫頭,打是親罵是愛嘛……」
「切……」宋迎夏拖長了聲音,故作不屑的說:「大伯也學會年輕人的話啦?不和你們玩了,我要去找逢冬姐去,她在七號院嗎?」
「快去吧,既然知道她在七號院,那還不快去?」宋蘭岳皺著眉頭說。
「人家是來看大伯的,又不是看你這個老頭子的……」
在宋蘭岳還沒有舉起巴掌作勢欲打時,宋迎夏就輕盈的轉身連蹦帶跳的掀開簾子跑了出去,只留下咯咯咯的一串脆笑。
「這丫頭……」宋蘭岳搖著頭歎了口氣:「這麼大了還和小孩一樣不懂事……」
「我說老三啊,你這個冷面神回家後得嘗試著換換面皮咯,要不然迎夏到時候可不養你老啦,哈哈……」宋蘭川的這句笑話說的宋蘭岳一愣,但接著就和宋蘭疆一起呵呵的笑起來。
等警衛員送上三杯普洱茶後,宋蘭疆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老三,這次讓老二從光東千里迢迢的來京華,到底發生了什麼喜事不能在電話裡面說?」
「大哥,二哥。」宋蘭岳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抬起頭臉上又恢復到了凝重:「還記得三十年前那件事嗎?」
「三十年前?」宋蘭川納悶的問:「三十年前怎麼了?那時候是文革期間,天天有事發生啊……啊,你不會是說的蘭峽的事情吧?!」說到後來,語氣忽地加重:「難道你有了蘭峽的下落了?」
聽到說起失蹤了三十年之久的四妹宋蘭峽,就連身為世界第三大國總書記遇過無數大事的宋蘭疆,剛端起的茶杯也是一顫,悠的睜大眼睛,呼吸有點急促的問:「老三,這是真的?」
「大哥二哥,」宋蘭岳並沒有回答什麼,只是從口袋中小心謹慎的掏出一個碧綠色的扳指,輕輕的放在桌子上:「你們……還記得這個扳指吧?」
「碧玉扳指!」
宋蘭疆和宋蘭川對視了一眼,宋蘭疆拿起扳指湊到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喃喃的說:「飛馬踏雪射天狼。我怎麼會不記得我們老宋家祖傳的這個飛狼扳指呢?沒想到啊,三十年了,三十年後竟然能夠有一次看到它了……」
扳指,古代射箭時戴在手上的扳指用時套於拇指上,張弓時,將弓弦嵌入背面的深槽,以防勒傷拇指。韘初見於商代,流行於戰國至西漢,但到後期原先的功用逐漸弱化,其演變為一種男人的裝飾品。
普通人佩戴的扳指,以白玉磨製者為最多,然就其質量而言,優者與劣者相較,驟觀之並不相上下,而骨子裡竟判若霄壤。貴族扳指以翡翠質者為上選,其色渾澄不一且花斑各異,滿綠而清澈如水者價值連城,非貴胄而不敢輕易佩帶。以其大小厚薄論,又有文武之分,武扳指多素面,文扳指多於外壁精鑄詩句或花紋。
這個扳指上刻著七個小的不能再小蠅頭小楷,但卻清楚的一目瞭然:飛馬踏雪射天狼。
據宋家老人相傳,唐玄宗手下大將郭子儀因為驅趕胡虜有功,鑒於他是文武雙全,所以才讓玉匠做了這個文扳指賞賜與他。直到德宗年間建元二年(781年)六月十日,郭子儀以85歲的高齡辭世。這個飛狼扳指就被長子郭曜轉身賞給了救他一命的宋家老祖宗宋渾(野史加虛構,各位大大不必較真,本來就是小說嘛……)
這枚扳指在老宋家一直當作傳家寶,世代相傳了一千多年,直到文革期間的破四舊,差點毀於一旦,幸虧當時宋家最小的女兒宋蘭峽把它用紅頭繩纏起,當作束髮的小飾品綁在那個年代女孩子都有的大辮子上,這才使得這個有著千年歷史的扳指得以保存。
看到這個扳指,宋家三兄弟就想起了為了整個宋家、但當時的所作所為卻被認為是叛逆的小妹宋蘭峽。要不是她勇敢的站出來承認那些在當時看來是反革命的大字報是她貼在大街上的,掩飾真正的行動者宋家三兄弟,跟革委會的人代父兄承過,又怎麼會有老宋家的今天?
想起這段傷心的歷史,作為堂堂一國總書記的宋蘭疆,眼裡閃著光,聲音略帶哽咽的說:「三十年了啊,事後不管我們怎麼努力尋找,都沒有她的消息。就連爸媽都認為,她不在人世了。其實……是她不願意見我們啊!」想到當時的情況,整個宋家竟然讓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出門頂災,也難怪宋蘭疆心中有愧,也難怪宋蘭峽不再回家認親。
屋子裡的氣氛一度壓抑起來。
兄弟三人看著宋蘭疆手中的扳指,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蘭川才輕聲說:「老三,這個扳指你是怎麼得到的?」
他這句話提醒了仍舊沉浸在悲痛悔恨往事中的宋蘭疆,宋蘭疆也連忙擦了擦眼角,急不可耐的問:「老三,你快說,這扳指你是從哪兒得到的?小妹還好吧?」現在他最怕的就是聽到宋蘭岳說小妹已經不再人世了。
「大哥,我可以肯定小妹還在人世,這點你可以放心……」自從發現這枚扳指就是自己祖傳的扳指後,宋蘭岳就已經秘密派人前往秦玉關的老家慶島調查情況了,以他華夏副總參謀長的身份,調查華夏的哪一個人都和喝開水一樣簡單。當他得知調查的結果就是宋蘭峽已經成為慶島風波集團的總裁太太,不但還活著,而且活的比大部分人還要滋潤會,他的心這才放下來。現在,他最煩惱的就是怎麼才能取得四妹宋蘭峽的諒解。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妹,雖然性格溫婉但一旦認定一條路卻是走到黑的角色。他琢磨著,是不是和大哥二哥商量一下,走秦玉關的路子,看看能不能獲得宋蘭峽對宋家的諒解。所以,才把遠在千里任光東省省委書記的二哥也給叫了回來。
「她在哪兒?明天、不,今天,現在就派人去把她接來!」宋蘭疆自從進入中央高層來,根本不曾這樣語無倫次的失態過。
「大哥二哥,你們聽我說。」宋蘭岳喝了口水,慢慢的說:「還記得幾個月前的』碧血『行動嗎?嗯……還記得就行。二哥你別急,聽我說。這枚扳指就是在前往某國執行任務中的一人留下的行李中發現的,這枚扳指的主人叫秦玉關,他的家在慶島……」宋蘭岳長話短說,他知道兩個哥哥都關心小妹的下落。
宋蘭川雖然不清楚碧血行動的詳細內容,但作為一封疆大吏,他也有耳聞,當聽說這枚扳指是在前往某國執行碧血任務中的那個叫秦玉關的留下的時候,不由得勃然變色。因為他知道,概因這個碧血行動,牽扯了國際糾紛,現在中央中有三種不同的意見主張處理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
一種是以張、傅、李三家主張為了國家利益把那兩個人交給某國。另一種就是以展、趙、岳三家發出的寧可由國家政府承擔一切責任也不能寒了國人心的意見。還有一家,就是軍委副主席蘇重和的棄權。
鑒於中央出現這三種狀況,身為總書記的宋蘭疆也是衡量再三。一方面是國家利益,一方面是華夏培養多年的鐵血軍人,他實在是難分難捨。就在他也猶豫著是不是要捨小家而顧大家的時候,國安部門送來了那兩個人其中一人下落不明,一人偷渡回國的消息。
一切隨天吧!不知道怎麼的,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心裡的矛盾一下就解開了。一切隨天,既不能因小失大,也不能過河拆橋,那最終的結果就讓老天來幫著設計吧。反正人從某國跑的,華夏政府也沒有摻於其中,最多也就是和某國打打嘴皮官司罷了,再說事情本身就是某國無理。
得到消息的當晚,他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有這樣的結果,於國家和個人,他才勉強能夠接受,但他本心卻是希望支持展、趙、岳。要不是這樣想,就憑秦玉關和整個國家對抗,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風波集團看美女?
今天宋蘭岳一說,他才知道,執行碧血計劃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很有可能就是小妹宋蘭峽的兒子。就算不是兒子,那麼最起碼也是親近的人。平了平心裡的激動,宋蘭疆緩緩的問:「那個叫秦玉關的孩子現在在外面還是回國了?」
「他在慶島。」宋蘭岳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宋蘭疆:「這是他在部隊的照片。」
宋蘭疆接過來,照片上一個年輕人,身穿軍裝,懶洋洋的倚在一輛軍用吉普車上。猛地一看,除了眼睛很有神韻外,嘴角微微的撇著,竟然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狂傲。
「外甥似舅兒似娘啊,這小子果然和我們三兄弟年輕時很相似。」現在可以肯定,僅憑借外貌,就可以斷定照片上的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小妹的兒子了。宋蘭疆重重的點頭:「不錯,不用刻意相認,我就能百分百的肯定這就是我們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