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哦!
昨日議定殲滅蕭合達時,大家認為夏軍多次被忠勇軍打擊,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對他們一直避戰,要想抓住他們並不容易,要想聚殲只能是『金鉤香餌釣大魚』,而此次西征軍中,戰鬥力最弱的便是輜重隊,只有他們這種『三流』部隊才能引起夏軍的興趣,所以定下『誘敵深入,中心開花』的戰術——/——/
此戰的策略是以輜重隊為餌,引夏軍出手,然後輜重隊憑借車陣固守,把更多的夏軍吸引過來,其後埋伏的在外圍的忠勇軍各部再實施反包圍,將夏軍裹在其中,最後雙方發力解決夏軍。而這種戰術的成功的關鍵便是輜重隊,如果大兵保護,夏軍發現骨頭太硬,便不敢出手;如果太面,未等外圍的宋軍出手,這邊夏軍已經完成了任務,殺完人搶完東西揚長而去了,所以單靠河東軍保護是不行的,而忠勇軍大隊一動,夏軍又會發現這是圈套,最後決定由『戰鬥力』最弱的輜重營為防守主力,吸引夏軍上鉤,趙智就成了當仁不讓的主將。
趙智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輜重營是他的直屬部隊,雖然是後勤部隊,但是上至指揮使,下至一般的馭手、馬伕都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的,配備的重武器少點,手裡的武器舊點,可也都是一水的連珠槍,而且有個其他部隊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彈藥充足,誰讓他們是幹這個的呢?為了彌補趙智缺乏指揮作戰經驗的缺點。大家幫助他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被王爺戲稱為『誘惑』的作戰行動便開始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看起來』和『做起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為真正的操作起來,才發現有很多生死攸關的細節沒有考慮到。所以有些東西,只有真正嘗過了才知道鹹淡,真正的戰場可不想作戰計劃中規劃的那樣,一切都亂了。
趙智也很快發現王爺為啥把那份計劃稱作『誘惑』了,裡面完美的設計不但誘惑了敵人也誘惑了自己,可現在自己和那些衝鋒的夏軍一樣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士兵們手忙腳亂的將大車連成車陣,可把卸下鞍配的挽馬忘了。都舀著槍『辟里啪啦』的向敵人開火,任由馬匹在陣中遊蕩。那些民夫更讓人操心,沒頭沒腦的四處亂竄,尋找隱蔽的地方。如果沒有車陣攔住,估計有些人都能迎著夏軍的馬蹄跑,紛飛的箭雨、到處散落的物資現場亂的一塌糊塗。
「他媽的這幫倒霉玩意兒舀我當魚餌,今天要是有個閃失,我回去非得和他們拚命不可!」趙智面似鎮定,可看著突然蜂擁而至的夏軍心中還是有點慌亂,他自忠勇軍擴軍後一直奮戰在後勤戰線,幾次大戰都沒有到過最前沿,自然缺少點臨敵經驗,可今兒這任務是眾兄弟商量後塞給他的。說讓他臨陣指揮最為合適,不但身份夠,而且經驗足,完全能勝任。
按照計劃輜重營的抵抗應該是有限的,既不能打得太狠,讓敵軍望風而逃,又不能讓夏軍突破車陣,造成大量的傷亡和物資損失,而是把敵人吸引在這裡,包圍起來聚殲。這個火候卻不好掌握,可眼前混亂的局面幫了趙智的忙,任誰看也不像是佯裝混亂,這可都是原裝的真實再現啊!
『吼吼』夏軍騎手口中吼叫著,縱馬馳騁從兩個方向迅速圍攏上來。靠近後立刻向車陣中放箭,阻止車陣的形成。來不及隱蔽的民夫士兵紛紛中箭倒地。
夏軍雖然對宋軍倉促之間圍成了車陣趕到有些驚奇,但是對伏擊成功還是興奮異常,車仗圍成的工事並沒有完全合攏,只有一些士兵用盾牌和長槍組成的拒馬陣,而弓箭手慌亂間射出的箭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將軍,夏軍騎兵三千,從東南、西北兩個路口殺出,對我們形成包圍,現在我軍車陣基本構築完畢,請指示下一步行動!」輜重營指揮宋剛報告說。
「拒敵於車陣之外,絕不能讓他們突進防禦圈!」趙智看看已成雛形的車陣下令道,心中卻也捏著把汗。
夏軍依然採用老戰術,不停的騎馬繞陣而走,靠近後射出一陣箭雨,如果宋軍陣型出現漏洞,馬上加速衝陣,第九將正將張嵐知道這種情況開始最危急,大陣還未鞏固,士兵還在慌亂之中,一旦一處被夏軍突破便無法收拾了,所以他親自上前督戰,一邊命令弓箭手散射,阻止夏軍靠近,一邊令步卒上前列成陣勢,先攔住夏軍的進攻再說。
馬車的擋板一輛接一輛被打開,這時大家才發現裡面裝的不是什麼糧草物資,而是藏著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人看臂章就知道是龍將和豹將主將的親衛,原來趙智也留了一手,輜重營本來就只有五百多人,為了防止意外,他把高寵、趙恥的親衛隊給要了一半過來充當『打手』,而那兩位也樂於幫忙,此時馬上派上了用場
『砰砰』一陣槍聲響過,夏軍騎手掉下來好幾個,把他們嚇的不輕,立刻打馬向後,雖然沒有撤退,但是圈子放大了不小?p>
?p>
「衝啊,不要停下,忠勇軍大隊已經遠了,這裡沒有幾個人!」蕭合達一愣之間,已然發現車陣中的宋軍雖有火器,但是數量不多,不足以對他們形成大的威脅,馬上催軍繼續進攻。
蕭合達身先士卒,策馬向車陣沖蕩過去,夏軍聽到命令,再次迅速展開將宋軍包圍在戰場中心,然後從各個角度發起進攻,意圖圍殲宋軍。雙方一下進入了混戰,距離太近了,宋軍雖然依托著大車射擊,可他們在沒有機槍和火炮的情況下,火力弱了很多,對夏軍瘋狂的進攻難以形成絕對優勢。
夏軍在付出一定的傷亡後,仗著馬快衝到了車陣近前,形勢一下變的緊張起來。大車高度能達到七尺,馬是無論如何無法跳過去的,那些夏軍騎手衝到近前人已立在了鞍上,在撞到車廂的剎那,人就撲到車廂頂上,跳進了車陣,車廂也被失控的馬匹撞得一陣歪斜;而衝向車廂空隙的夏兵乾脆猛催座下馬,想跳過低矮的攔馬樁,雖成功率不高,大多數被長槍刺死,可還是有人成功突破,將拒馬陣撞開,也衝了進去。
「還他娘的怕把夏軍嚇跑呢,再這麼下去,老子就先見閻王了!」趙智心中這個氣啊,怎麼自己發昏解下了這麼個苦差,「馬六,你馬上帶人堵住缺口,楊慶增援東南車陣,張指揮使你率部驅逐進入車陣的夏軍,王主薄你挑選青壯利用糧袋,木樁加固車陣!」趙智也顧不得留手了,將手中的預備隊全部壓上,一番激戰後,頂住了夏軍的第一波進攻。
「大人,賊軍雖然退了,但咱們的援軍還得等會兒才到,如果賊軍用火攻,我們這都是易燃之物,一旦火起就是萬劫不復,還要早作準備啊!」趙智剛剛鬆口氣,命人加強戒備,整修工事,準備再戰,他打定主意下次卻不能讓敵軍靠近車陣,起碼要把距離控制在五十步以外,否則太危險了,這時一個老頭走過來向他拱手說道。
「老丈,你怎麼知道會有援軍,是誰告訴你的?」趙智聽了一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頭說道,只見此人中等個頭,身上的衣服雖舊,卻整潔乾淨,腳上不像其他民夫打著赤腳或是麻鞋,而是穿了雙舊官靴,五十多歲的年紀,略顯老態,可也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男子。
「呵呵,大人,早晨你們突然到來,我就發覺其中有事兒,等夏軍來了,便知這是大人的計策,是以輜重為餌誘敵來襲,並沒有人告訴老朽!」那老頭依然行禮說道,言語卻不卑不亢。
「王主薄,此人是誰?」趙智聽了一驚,這老頭只是通過自己的觀察便知自己的意圖,其見識絕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能有的,他急忙問一旁的王主薄。
「將軍,此人是從汾陽徵調來的民夫,下官見他識文斷字,能寫會算,便讓他暫充書記,協助下官公幹!」晉寧軍主簿王毅趕緊回答道。
「哦,沒想到這鄉間也有能人啊,老丈既知此事,切記不可外傳!」趙智苦笑聲道,「那麼老丈對夏軍火攻之事,有何高見?」
「老朽不敢,我們被圍谷中,遠離水源,撲滅不及,便是大禍,現在可先準備土包沙袋,將糧草用沙土覆蓋,可以放火,即便一旦火起,也可用土包沙袋埋壓,即使有火也難釀成大災!」老頭回答道。
「嗯,卻是良策,老丈可還有什麼好的建議?」趙智聽其言之有理,馬上安排人去做,請老頭坐下又問道。
「大軍遠征,千里饋糧,其實是勞民傷財之舉,其實大人可有多種辦法解決,現在秋收在即,我們可以讓大軍攜帶銀錢就地買糧,也可就地以糧代稅,就地徵糧;如果前邊缺糧,但是鹽州城破在即,那裡出產青白鹽,可渀前事以鹽鈔為引,讓商隊運糧換鹽,其成本也要低於徵調民夫運糧;另這裡河流眾多,水勢平緩,最不濟我們還可以用漕船運糧,也好過人挑馬馱啊!」老頭也不客氣,向趙智娓娓道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