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心思
趙檉並不想將學校建成一座專門培養書獃子的地方,他的學校學生可以在其中不但可以學習文化,還可以掌握一技之長,要想參加科考,只能是另找名師了。學校的招生和教師的招聘工作很快展開,生源倒不是問題,幾個莊子裡適齡兒童少年不少,大家知道參加科考中進士做高官好,但是也明白那不是人人都行的,往往都是讓孩子上兩年學,認識幾個字就知足了,年齡大點不是在家種地,就是學門手藝養家餬口。現在王爺開了學校,裡邊不但可以讀書識字,還能免費學習技藝,更能優先安排進工坊中做工,能不高興嗎?於是還沒等學校開張,都已經紛紛辭了館,準備年後到他那學習了。
學校的籌備工作很快展開,趙檉對此投入了極大的熱情,選址,招聘教師,安排課程每樣都是事必躬親。最後他重金聘請了一個曾經在崇寧年間當過學正,後因受『元祐黨』牽連被貶的博士作為書院的院長,趙檉主要看中這個人不僅只是因為他的學問好,而是他正直有氣節,富有愛國之心,並且做事並不迂腐,懂得變通,能夠接受趙檉的『新理念』。
有了內行人協助,趙檉立刻又向從前一樣,玩起了大撒把,將一應事情交給他去做,自己躲在了幕後。當王府的整頓工作剛剛告一段落,安排好馬場的基建、槍坊的生產和學校的建設,趙檉準備再次返回北府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時,京中有聖旨到。皇長子趙桓、二子趙檉、三子趙楷已到了出閣的年紀,准予出宮開府,加封少保,並在京中給他修建了王府,卻沒提讓他回去,這到合了趙檉的心意,他更願意在此做個逍遙王。
既然開府,皇上爹自然要給兒子分點家財,給了十萬貫的安家費,百匹的服裝費,一應儀仗傢俱都是宮中御制的,當然也派了幾個低品的屬官,充任府中的管事,不過這些人都留在了京裡,一個也沒跟來,守著座空府。皇后媽當然也不能空手,送來了二十多個年輕貌美能歌善舞的小姑娘和一個樂師班子。
趙檉現在不缺錢,對女人也還是有心無力的年齡,自然提不起什麼興致,最讓他意外的是皇上考慮到兒子孤身在外,終於動了惻隱之心,撥給他一個營的禁軍充當衛隊,可不知道誰從中作了手腳,到了他這成了只給編製不給經費的『空軍』,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招募訓練兵丁。
按照宋朝禁軍的編制一個營要五百人,即使都是步兵,一個人一年的費用也需要五十貫,要是騎兵起碼翻一番要百貫,這還不算兵器、馬匹、盔甲、住房的費用,養這一營人保守的算也得五萬貫。如果只靠一個王爺一年萬把貫的工資和三四萬貫的佃租,即使天天喝粥吃鹹菜也養不起這些人,明顯是有人不想讓趙檉舒服,給他弄了雙小鞋穿上了,他們這麼做既向皇上交了差,又給他出了難題,你養不起是你的事情,出了什麼事情怨不著我!
趙檉知道自己遭了人家暗算,雖然氣悶卻不太在意,自己現在不差錢,光是玻璃坊給他創造的利潤就夠整個府中的所有開銷了,養一營兵沒有什麼壓力,而且還給了他一個好機會,正好能借募兵將自己的親衛隊公開,安插自己的親信,讓他們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雖然有了打算,但是他並不急於招兵,當務之急是要培養出骨幹。
過了二月二,趙檉率隊出發,重新返回北府,再次投入訓練。經過四個月的訓練,這些人的身體和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轉變,就是在過年期間,趙檉也只讓他們休息了三天,就讓他們恢復了正常的體能和搏擊訓練,參加王府的輪值,負責內府各處的安全,也算是提前上崗實習。
回到了北府的第一天,趙檉命令各伙晾曬被褥,打掃衛生,明天開始訓練。「彪哥兒,你說離開這一個月,我還挺想這兒的,你說怪不怪!」李磊一邊整理床鋪一邊說道。
「你就是賤骨頭,想著讓王爺一天三頓打呢,不打你身上癢癢!」徐彪將疊好的衣服放進自己的櫥子笑著說道。
「切,這次回府就你挨了一頓打,我看是你身上癢癢吧!」李磊反唇相譏道。
「嘿嘿,我爹就曾在軍中待過,他們那軍官每天放賭,領著兵士們賭錢,誰知道王爺的規矩這麼大,只不過偷著玩了兩把,就給了我一頓軍棍,打得我年都沒過好!」徐彪揉揉屁股,好像那裡還在隱隱作痛。
「我倒是覺得王爺不錯,每天都會抽空和咱們待一會兒,除夕夜也是和咱們一起守得夜,還和咱們一起做遊戲,待咱們就像朋友一樣,你挨打也是活該,府裡和軍規都說了不准賭錢,誰讓你明知故犯!」章樸便掃地邊插嘴說道。
「嘻嘻,我也沒說王爺壞啊,就怕一進這個院子,他就忘了朋友的情義,翻臉就是軍棍啊!」徐彪訕笑著說道,這次回府過年,王爺不但給他們發了賞錢做了新衣服,出門也會帶上他們同行,就是議事時也讓他們在一邊伺候,說話沒有避諱他們,顯然是當做親信一般,這是府中許多老人都沒有的待遇,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當然沒挨那頓軍棍就更好了!
「老話說的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別說是王府,就是平常人家也要講個規矩,你們也不想想,偌大的王爺裡裡外外三四百人,沒有規矩還不亂了套,王爺最恨賭錢和娼妓,你看咱們的碼頭那麼繁華,就沒有一家勾欄瓦院,府中也不養歌妓舞女,管事的們都不敢***宿妓,出入賭館!」伙長趙忠說道。
「伙長,你在府中好幾年了,肯定也挨過不少打吧?」徐彪笑嘻嘻地問道。
「沒有,到這裡之前王爺從未打過我們這些下人,對我們就像兄弟一樣,就是喜爺懲罰我們,王爺也會給我們求情!」趙忠搖著頭說道。
「那真是奇了怪啦,你也這麼說,府裡的人也都說王爺寬厚,為啥到了這裡對我們這麼嚴厲?徐彪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
「你沒聽說過軍法無情嗎,現在我們是王爺的親衛,入了兵籍的,當然行的是軍法,輕則軍棍,重則問斬,你還以為是開玩笑嗎?」趙禮訓斥道,「王爺也曾說過,軍規之下沒有朋友,沒有父子兄弟,誰犯了軍規都要受到懲罰,講不得半點私情,否則將來上了戰場是要死人誤事的!」
「伙長,你說得言過其實了吧,王爺是聖上的兒子誰敢對他不利,別說害他,恐怕現在誰見了都得繞著走,我們這麼折騰純粹是白費勁」徐彪這個混蛋玩意兒,做了個鬼臉不以為然地說。
「集合,成一列站好!」剛才還和氣的趙忠突然翻了臉,甲伙的人迅速按口令站好看著伙長,他們現在對命令在棍棒的教育下已經成了條件反射,明白上級的任何命令都必須無條件遵從,否則就沒好果子吃。
「稍息,立正!」趙忠鐵青著臉整好隊,「我現在再次告訴你們,王爺是我們的主人,興衰榮辱皆為一體,我們的命就是他的。王爺雖貴為皇子,卻屢遭小人暗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王爺的安全,必要時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王爺周全,明白了嗎?」
「明白!」幾個人立正高聲回答道。
「明白就好,以後我再聽到誰說那樣的混賬話,不把王爺的安危放在心上,我就宰了他!」趙忠冷著臉瞪著徐彪惡狠狠地說道。
「是,誓死保衛王爺安全!」甲伙的人還是頭一次看到伙長髮這麼大的火,徐彪更是渾身發冷,趕緊向前一步高聲答道。
「徐彪你二百個俯臥撐,其他人解散!」趙忠指指徐彪說道,其他蔫出溜的趕緊散開,忙著整理內務,徐彪趴在地上『一、二、三…』的老實的做起了俯臥撐。
……
趙檉的房間中,趙信打掃房間,整理被褥,將帶來的衣服疊好分類收進櫥子,忙的腳不沾地,累的一頭細汗,而王爺卻老神在在的坐在書桌前看書,「隊長,你要不到外間去看書,要不就幫我擦擦桌子,掃掃地,不要坐在這礙手礙腳的擋事兒!」趙信推了下王爺說道。
「呵呵,你今天指使起我來了,膽子不小啊!」趙檉動了下屁股說道。
「隊長,這裡不是府裡,一大幫鶯鶯燕燕的守在你身邊,幫你鋪床疊被,捏肩捶腿,現在這麼大的屋子要我一個人打掃,已經累死啦!」趙信將抹布扔在桌上不滿地說道。
「趙信,你說娘娘給我送來這麼多的美女是什麼意思啊?要不明天我吩咐他們送過幾個來打理我的起居,你就不用這辛苦啦!」趙檉仰著臉看看趙信『天真』地說道。
「不要,不要,我一個人就忙得過來,她們嬌滴滴的樣子能做什麼啊!」聽到王爺這麼說,趙信趕緊擺手說道,拿起抹布又幹了起來。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趙檉看看趙信略顯婀娜的背影,微微翹起的屁股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