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財產繼承
第二天,齊遠去跑公司的事,易飛則在研究指數期貨,順帶著研究一下商品期貨。就他個人而言,他是比較喜歡指數期貨的,這種虛擬金融在理論上是可以無限大無限小的,那就是有著無限的機遇。
而且,易飛在稍微瞭解了這種虛擬金融之後,很快就意識到,虛擬金融確實取代不了實物經濟。畢竟只要有人活著,就要吃飯穿衣等等,實物經濟是取代不了的。
可是,目前這種虛擬金融卻可以逐步擴大,當社會的電子信息化更跨一步,那麼就會出現類型更豐富的虛擬金融,到時候自然會積少成多,最終聚沙成塔,成就風險和機遇都是最大的虛擬經濟。
當然,虛擬經濟不是指什麼都是不存在的,而是一種無法以實質上的物品來進行交割的東西。譬如匯率和指數等等,到了那時,虛擬經濟才是真正的數字遊戲,財富都在其中!
不過,易飛倒是認為,這無論是虛擬金融還是經濟,在虛擬這個前提下都是存在一定脆弱的。只要在恰當的時機做出恰當的決定,再加以恰當的引導和攻擊,這虛擬金融是很容易崩潰的。
回想上個世紀末的金融風暴,索羅斯便是由這種虛擬金融下手才得到成功。虛擬金融本身和實物經濟是彼此互動的,這便導致虛擬金融會牽連實物經濟,這就是香港經濟在金融風暴之後沉迷多年的原因。
虛擬金融是高風險高回報,恰恰是因為一切都建築在虛擬這個基礎上,是以顯得更加脆弱。簡單的說,這是一個危險的爆炸物品,只要找到引線,那麼便是一點即爆。
想要在虛擬金融上獲得最大的利潤,那麼最佳手段莫過於攪亂一切,或許不如說是把一切搗毀,然後再重建。無論是現實社會,還是虛擬金融裡,這種破壞後的重建過程裡,都能夠產生讓人無法想像的利益,正如主導破壞的軍火生意始終是世界上最賺錢的買賣之一一樣。
易飛不是索羅斯,更不想承擔全世界的罵名,所以他不會這樣幹,而且也幹不了,至少依他目前的能力來說,是肯定做不了的。那麼,他細想之下,很快得出另一個結論。
若想要長期在虛擬金融這個市場裡獲得利潤,那就要按照市場的規則來運作,並且維護這個規則,這才是長期而且有效的手段。當然,有時候必要的破壞是免不了的,只有破壞之後,才能夠選擇更有效的方法來制止,人類社會的進步就是這樣得到的。
若想要在虛擬金融裡取得乃至維持利潤,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也談不上太困難。就好像賭博存在技巧一樣,任何事都有其技巧在,只要掌握了技巧,利用規則,便可獲得利益。
當然,在金融期貨上,是不存在百戰百勝的,沒有人能夠做得到百戰百勝。但是,人們的最終目的是盈利,所以只要達到這個目的,那就是贏的。
在期貨上,輸兩三把,那不要緊,只要下一把你贏了,就可以贏回一切。關鍵不是在於輸,而是在於有沒有資本去輸。起碼易飛是這樣認為的,有資本輸,那就意味著機會和經驗,與有賭未必輸的意思一樣。
易飛放棄了對銀基動向的揣測,那樣的揣測對他是毫無意義的,他不是要拔李家的一根汗毛,而是要拔皮挖心才夠。他現在的精力全集中在了指數期貨上,他對這東西實在太有興趣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高風險就意味著危險,對於聰明人來說,高風險則是意味著利潤和機會。易飛便是看中了指數期貨的風險,有風險才有利潤。就如他在張浩文身上的投注,那表面看來,似乎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利潤,可現在張浩文卻一步步向著冠軍前進。
在易飛向期貨經紀公司提出開戶要求時,在澳洲墨爾本機場,張浩文獨自一人靜靜的呆著,在他身旁一米遠之處,還有個他請來舉牌子的傢伙。
張浩文神情冷漠的靜靜呆在原地,半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依然動也不動,就如一座雕塑般沉穩,實在讓人難以想像他竟然是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縱觀這半個小時裡,竟是沒人敢靠近他身體的一米內。他那冷漠的神情和幾乎是全無感情的眼睛能讓每個人看見他時都不自覺的產生一種非常灰色的心情,他的眼神和表情裡固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生人勿近,就連那舉牌子的傢伙都不想靠近。
再等了幾分鐘,終於聽到了廣播某某客機安全降落的消息。張浩文自然是聽得懂英文的,自小以來,師父幾乎是把一切都教給了他,甚至連師父自己不會的東西都教給了他。
所以,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很快就要出來了。其實依照他的性格,本來是不想來的,只不過,他更清楚,來者是他必須得有所表示的人,替師父打理著一間公司,他要想取得那些財產,就一定要對來者好一點。
終於到了!已經有些發福的鍾兆強走出出口,他停住了步伐,掃視一周忍不住感慨。他不知道蔣先生的徒弟究竟是什麼樣子,不過,他想一定不差,蔣先生既然收其為徒弟,就一定有其過人之處。
只不過,想到蔣先生,鍾兆強就忍不住有些辛酸與悲痛。當初他說什麼亦沒想到,蔣先生十年前那一去就再無消息,虧得當年蔣先生救了他的命,還給了他一切,他卻沒能夠在十年裡找到蔣先生。
鍾兆強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他在一個牌子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遠遠望去,在牌子前方一米遠的地方有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的目光非常空洞,空洞得全沒有任何事物的存在痕跡。
這一定就是蔣先生的徒弟!果然很出色,就是太冷漠了!鍾兆強面露喜色迎了上去:「我就是鍾兆強,你是蔣先生的徒弟張浩文嗎?」
「是我,去酒店吧!」張浩文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舉牌子的人,那傢伙立刻跑上前去拿著行李……
「等一等……」張浩文聽得鍾兆強這句情急之下叫出來的話,不禁疑惑的轉過頭望過去。鍾兆強有些尷尬的瞥了後面一眼:「張先生,這一次來的不止是我,還有幾位與蔣先生同輩份的老先生!」
張浩文終究是孩子,表現得再沉穩,都脫不了那份這個年紀該有的輕浮和活潑。這時,他忍不住順著目光望了過去,果然見到行過來十來個幫西裝革履的傢伙,這些像保鏢的傢伙全都圍著一個標準英國式的老者。
「浩文,你可能不認識他。」鍾兆強站在張浩文的身旁偷偷介紹:「他就是英格集團的董事,也是千里集團的董事長克萊格,是蔣先生的生意夥伴,也同樣是千門四王之一!」
千門四王!張浩文縱然不願意,可還是忍不想起了師父躺在搖椅上對自己所講述的過去,那還是師父臨時前幾個月的事。千門四王是上個世紀的人物了,那時,千門四王是千門當中最出色的人。
那時,只要是在千門這條道上混的,沒人不知道千門四王的名頭。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這就是千門的隱蔽性。
千門四王各自都有非常風光的過去,那甚至不能以風光一詞來形容,而是可以說是千門人人拿來自我鼓勵的事。而張浩文的師父蔣空便曾在1985年親自策劃了一宗讓全行為之震驚的賭局,蔣空曾經告訴過張浩文,為了設計那一場賭局,他足足花了五年的時間。
其中兩年用在策劃,另外三年則用在執行上。蔣空利用那三年的執行時間經營一間公司,製造出一種奇跡般崛起的假想。當他的公司終於被預期對像看中時,這一場賭局便基本形成了。
那場賭局包括了當年世界上最有錢的四個富豪,包括文萊王子和阿拉伯王族,以及歐洲一位貴族。那一場賭局,蔣空成功的千了十六億美金,卻留下了一個看似風光的空公司。在八十年代的十六億美金,那絕對是極其可觀的數字了,足夠進入福布斯排行的前五十。
這一單千案驚爆全行,蔣空因此而被列在千門四王的首位,當之無愧的第一位。甚至還被稱之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千術高手,其他三王與之相比,就略有不如了。
當然,這樣的事只要是沒有爆出去,那便是無人知道的。譬如兩千年美國破獲的那場歷史上最大支票詐騙案,當時蔣空便不屑的告訴張浩文,那幕後首腦一定是千門中人,那手段純粹只能算是詐騙,而根本不夠資格稱為千術。
對於正笑瞇瞇向自己走過來的克萊格,張浩文心裡閃過一股厭惡情緒。克萊格既然是四大千王之一,那騙術肯定是頂尖的,這樣的笑容就一定是笑裡藏刀。張浩文不喜歡這樣的人,他寧願面對那種凶神惡煞的兇徒。
克萊格在保鏢們的保護下來到張浩文面前,盯了他幾眼,眼神裡流露喜愛和真誠望著他,嘴裡吐出生硬的中文:「蔣先生的徒弟,果然很是了不起,沒想到一出道就進了公開賽八強,真正是英雄出少年!」
克萊格之所以懂得中文,是因為他和蔣空是合作夥伴,在這方面多少還是下過一定的工夫。可是,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張浩文生起了反感,否則在來之前他定然會把嘴巴鎖上。
在克萊格方纔那句話裡,張浩文立時便猜到克萊格在來之前就調查過他,禁不住心裡湧起一陣反感和惱怒。只不過,讓他更是惱怒的是,鍾兆強竟然把他的消息透露給了克萊格,這將導致他在拿師父財產時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胸中剛燃起怒火,他的腦海裡便立刻出現了師父諄諄教誨的神情。驀然間,他想起了師父告訴他,無論任何時刻,冷靜永遠都是最有利的工具。他確實平靜下來了,可卻更是煩亂,他一直都想忘了親手殺死親如父親的師父之事,沒想到卻還是時時記起。
只是他卻不知道,鍾兆強對蔣空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將這一切透露出去。那完全是鍾兆強興奮過頭,行事間露了痕跡出去,結果才被克萊格等抓住了他的消息。然後才裝做是忽然在機場碰到一樣殺過來,鍾兆強比張浩文還要無奈。
「克萊格先生,非常感謝你那麼關心我,尤其是當我瞭解到你是知道了我的消息後便立刻趕來之後!」張浩文語氣裡不無諷刺的回應了一句,對於看不順眼的人,他向來不喜歡裝。
只不過,目前他還是需要克制一下,在沒有掌握到足夠的實力之前,他知道自己必須得隱忍下來。遺憾的是,克萊格並不為他的諷刺而動,而是繼續慈和的笑著:「當然,你說得沒錯,你是蔣空的徒弟,就像是我的徒弟!」
在回酒店的路上,張浩文終於由鍾兆強處瞭解了師父留下來的產業究竟有多麼龐大。其中包括一個價值上百億的商業集團,還包括了一間投資基金和其他的產業。
那個商業集團就是叫英格,最初是由蔣空與克萊格以及另外一位千王聯手組建的公司,因為融資等關係,蔣空的股權已經由最初的百分之四十減少到了目前的百分之二十七,可依然是公司的第一大股東。
猛然間聽到一直和自己住在破房子裡的師父竟然有如此龐大的資產,即便張浩文已經非常冷靜了,可當那個數字由鍾兆強嘴裡吐出來時,仍然讓他感到一種暈眩。
師父沒有任何親屬,張浩文亦在師父的遺物裡找到遺囑,這一筆筆數目龐大得無以復加的錢今後就屬於他張浩文了。他不敢相信,可是一切竟是如此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