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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 梁成的不安 文 / 明心居士

    當紅巖府變成趙岳封地的消息傳入知府衙門,知府梁成的日子開始難過起來。

    紅巖府是邊關重鎮,這幾十年來金風國雖然時常有小小的騷擾,但向無大的戰事,可謂安寧。這裡又遠離京城,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在紅巖府,他梁成就是一個土皇帝,一切由他說了算,儘管他沒權指揮守邊關的朝庭禁軍,小日子過得還比較滋潤。

    在以前他可以不管趙岳是何人,還上表參過趙豐豈,想以勾結來歷不明的匪人趙岳這樣的罪名扳倒趙豐豈,想扳倒趙豐豈的原因出在邊關統領風不語身上。

    樞密府趙浩雲一向看不起風不語,梁成在京城的靠山就是趙浩雲,為了討好巴結趙浩雲,自然是拚命的擠壓風不語,邊關軍的糧餉一向都由地方籌辦,所以他用紅巖府沒有餘糧為借口,一拖再拖,數次激起兵丁騷動,讓風不語從統制的位置跌下來成了副統制、統領,只因為樞密院使是趙浩雲,所以風不語每降一次職都被原地留守,繼續被梁成壓逼。

    可是自從鳳林府支援邊關軍糧餉後,以後每個月都送大批糧草給邊關官兵,這一萬多人的糧餉竟然讓鳳林府給包了,這讓梁成再無計可施,而所能依仗與風不語作對的也只有糧餉上面,兵丁的餉銀那是朝庭直接發放的,與他知府大人無干,這樣一來,等於鳳林府破壞了他的好事,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也難以下嚥的,所以參了趙豐豈一本。

    可誰知半年之後,這來歷不明匪人趙岳搖身一變,一步登天,竟然成了親王爺,而且是南北兩個皇帝都承認的王爺,連自己這個紅巖知府也成了趙岳的屬官,難怪參了一本後就沒有了下文。

    既然紅巖府成了趙岳的封地,那他這個知府大人的生殺予奪大權就操在趙岳的手中,一想到這裡,就讓他冷汗直流。

    從收集來各方面的消息,跡象表明,趙岳並不是很好相與的人,而且為人很精明,但到底怎樣這還需要求證,但現在他已沒有時間再去打探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去鳳林府拜見這位王爺,如果再去晚幾天,王爺一不高興,治他個怠慢之罪,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自己真的能這樣巴巴地跑去嗎?至少也得帶點東西孝敬一下王爺吧?可是這禮物卻不好辦,送得輕了怕被看不起,送的重了又怕王爺認為他在搜刮民脂民膏。

    這更讓他坐立不安,在知府衙門的後院裡踱著四方步,不停的思索著對策。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風不語的身上去了,既然鳳林府半年來一直支援風不語大量的糧草,那這風不語肯定跟趙岳有關係,現在還沒聽說風不語有去鳳林府的動靜,那不如以一同去拜見王爺的理由,拉他一起同去,雖然禁軍直屬朝庭,但很多事情還是要仰仗地方處理的,現在趙岳封了王爺,他風不語再怎麼說也是去拜見一回吧?只要看他送什麼樣的禮物,然後自己也照辦一份不就了結了。

    想到這裡,不由精神一振,高聲呼叫:「來人,備轎,本老爺要去拜見統領大人。」

    ※※※※※※

    邊關禁軍大營的議事大廳內,禁軍統領風不語正召來手下的兩員偏將李伯陽和吳成龍,商議要事。

    四十多歲年紀的風不語,正當壯年,長得高大威武,這些年一直戍守邊關,要不是梁成作梗,早就升到了都統制官職。

    兩員偏將是風不語從軍中提拔上來的,都是三十多歲年紀,成為他的得力助手,互以兄弟相稱。

    「兩位兄弟,這大半年來,我軍糧餉一直都靠鳳林府支援,為兄早就想去拜訪趙公子,但怕被人指責身為邊關主將擅離戍邊,所以就拖到了現在,如今趙公子竟然變成了趙王爺,紅巖府都成了趙王爺的封地了,雖然我們禁軍不歸他王爺管轄,但以後很多事都要靠王爺他照顧,所以為兄想盡快去拜訪一下王爺,只是對王爺很不瞭解,這讓為兄很是為難,心裡忐忑不安啊。」

    「風大哥,趙王爺應該不是小心眼的人,單看他無私幫助了我們這麼多的糧食,就可知道王爺的為人了。」李伯陽道。

    「李兄弟,你只看到了王爺的一面了,當時他還沒有封王,正確的說他當時還是篡位餘孽,為什麼他會這麼大方的送我產糧餉?」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問題嗎?應該是為了大宋邊關安寧,不讓金風國有機可乘吧,再怎麼說他還是皇族的人。」李伯陽不解的問。

    「不至金風國有機可乘那是沒有問題,但你們再想想他這近一年來做了什麼事情。先是黑龍軍突然佔了風鈴城,連天梁府都入了他的手中,製出那絕世龍井茶,又是後來的優質鋼刀鎧甲,都為他賺回了大把的銀子,現在他手中就有五萬將士,二府百姓都擁戴他,只因為他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現在連皇上都不敢動他,只好用拉攏的手段,去除他的篡位餘孽罪名,還封了親王,這樣的人,你們說他能安什麼樣心思?」

    「難道說趙王爺想……」

    「此話不可亂說!」

    「風大哥,我們是朝庭禁軍,戍守邊關,並不歸他王爺管轄,你去拜見他只因為他是這三府的王爺,他做他的事,我們守自己的邊關,這二不相干,王爺的事情我們又何必多管。」吳成龍抱拳道。

    「吳兄弟這話說得對極,他趙王爺做什麼事都論不到我們議論,我們守好邊關才是正事,不過還是要去拜見一下,免得讓人笑話我們托大了。」

    「大人,知府梁大人來訪。」守營門軍校進來稟報。

    「梁成竟然來訪,真是怪事了。」風不語淡笑道。

    「風大哥,梁成肯定為趙王爺之事來的,他跟我們禁軍不同,現在他可是趙王爺的屬官了,恐怕他認為禁軍跟趙王爺有關係,所以來探聽禁軍的消息來的。」吳成龍笑道,他可算是風不語的一員智將。

    「不錯,想來他梁成現在如坐針氈,日子非常不好過了。」風不語大笑,對那軍校道:「請梁大人進來。」

    「風大哥還是去門口迎一下吧,此人小心眼,省得以後他暗中到王爺面前搬弄我們禁軍是非。」吳成龍道。

    「嗯,好吧。走。」風不語大手一揮,領頭向營門走去。

    ※※※※※※

    兩人在客廳坐落,有軍校奉上香茗。

    「十幾里路,梁大人辛苦了,有什麼事情大人只要派個人來招呼一聲,風某必定上門請大人指教。」

    「風統領客氣了,梁某也沒什麼大事,前段時間聽說邊關不太安寧,所以來看看,順便為風大人帶來了二萬石軍糧的批條,以前府裡糧食實在緊張,幸好現在秋糧下來了,這是軍糧的批條,風統領請收好,隨時可去府裡支取軍糧。」

    風不語暗中冷哼一聲,把軍糧的批條收入袖中,梁成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軍糧本就是要給禁軍的,風不語也用不著客氣收了下來。

    「梁大人真是辛苦啊,專門為禁軍送來軍糧批條,風某萬分感激。」風不話的語氣中卻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梁某應該的,應該的。」梁成訕笑道。

    「梁大人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風某有要事,明天打算離營出去辦理,這幾天邊關就請梁大人多多費心了。」風不語故意道。

    「啊,風統領明天就走?梁某也是一樣有事要離開幾天,不知風統領要去哪裡?」

    「前幾天聽說趙公子被封了王爺,這紅巖府都是王爺的屬地,雖然禁軍不歸他管,但風某總要去拜訪一下,也好聆聽一番王爺的教誨。」

    「那風統領打算帶什麼禮物去見王爺?」

    「禮物?哦,初次去見王爺,那自然該送大禮,前幾天從金風國人手中得到一件絕世寶貝,剛好送給王爺。」

    「哦,是件什麼寶貝?」梁成對寶貝那可是非常的感興趣。

    「不可說,不可說。」風不語幫作神秘地道。

    梁成心中暗罵,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示出來,失望地道:「那真是可惜了,梁某竟然無福一見寶貝。」

    「對了,既然紅巖府是王爺屬地,難道梁大人就不想去拜見一下王爺?再去得晚了,只怕王爺要怪梁大人怠慢了。」風不語故意問道。

    「是啊,是啊,梁某也想著這幾日去拜見王爺,既然風統領也要去,我們不如一起同去如何?也好有個照應。」

    「還是分開走的好,如果被讓王爺認為你我兩人結成一黨,那可不妙了。」風不語搖頭道。

    「無防無防,王爺是明理之人,同在紅巖府為官,如果分得太清,分讓王爺認為你我生分,反為不妙。」梁成現在是無論如何要拉著風不語的。

    「那,那好吧,風某明天就出發,梁大人你看?」

    「沒問題,明天一起走。」

    第二天,紅巖府的兩個最高文武官員,一起踏上了去鳳林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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