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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文 / 天上人間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田中與華鋒被直接帶到了朝陽分局刑警大隊的審訊室,在這裡他們將面臨連夜的突擊審訊。

    張警官並沒有進審訊室。一來是出於避嫌,二來他擔心直接面對華鋒,會被華鋒那小子看出破綻。

    在另一間小房間裡,他與先前那位女警一起,給受害的青年女子做著筆錄。

    這也出於深意。他擔心在做筆錄時,青年女子會由於緊張或者其他因素露出馬腳,有他在場的話,真若有這種情況發生,也可做出適當的補救。

    不過,讓他萬分慶幸的是,青年女子的演技非常的逼真。

    整個筆錄過程,青年女子始終拿著紙巾不停地抹著眼淚。通常,張警官與女警問上三句,青年女子才回答一句。所謂言多必失,沉默是金,看來青年女子已深得其中真髓。

    對於這種情形,張警官故意徵詢了一下女警的意思。

    不出張警官所料,女警對青年女子的悲慘遭遇異常同情。

    在張警官的刻意引導以及女警的故意放水下,這次筆錄做的是無驚無險,順利萬分。

    而另外一頭,剛進審訊室的田中還顯得有些渾渾噩噩,與之相反,華鋒則是一臉驚恐。來審訊室這種地方,他還是頭一遭。

    兩個審訊室間隔不過七八米,張警官焦慮地在兩個審訊室間來回踱步。

    在犯罪事實萬分明顯的情況下,在審訊開始前,張警官曾給參與審訊的幾個心腹悍將下了死命令,千萬不能刑訊逼供,就算兩個犯罪嫌疑人死咬著不開口,也由他們去。

    一號審訊室裡,田中已從酒精以及性愛的亢奮中緩和了過來。

    刺眼的燈光讓他認清了身處的場所。

    他蠻橫地嚎叫道:「我是口木公民,你們沒有權力這麼對待我。我要申訴。」

    辦案的警官微微一笑,心道:就怕你不開口,只要你一開口,不怕你不說實話。

    「這兒是華夏的國土,根據華夏刑法的屬地原則,華夏有權對在華夏領土範圍內涉嫌犯罪的外國人進行拘留、逮捕、審訊,甚至判處刑罰。」想了想,辦案的警官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擁有外交豁免權的話,這個案件將通過外交途徑解決。」

    田中抿了抿有些乾裂的的嘴唇,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要見口木駐華大使館領事。你們讓我見他!」聲音震耳欲聾。

    居中的警官皺了皺眉,心道這個口木佬還真是囂張,進了局子竟然還不老實。

    此風不可漲!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了張警官的吩咐。

    不能刑訊逼供,不能刑訊逼供!警官翻了翻白眼,媽的,我不逼供,只是簡單地教訓一下總行吧。

    放著這種口木兔崽子不教訓,可是要被別人戳脊樑骨的!

    警官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瓶,擰開蓋子,稍稍喝了一口。

    田中酗酒初醒,正是口乾舌躁最難忍受的時候。他低聲要求道:「給我些水。」

    警官們假裝都沒聽到。

    「給我些水。聽見了嗎?給我些水,不然小心我投訴你們虐待日籍友好人士。」田中咆哮著。但越叫,他的喉嚨越火燒得厲害。

    「田中先生,你的漢語說得挺流利的嘛,怎麼我們剛剛問你話,你一句都不答呢?」警官打趣道。

    「在口木駐華領事館工作人員未到之前,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保持大腦清醒的田中,說話邏輯十分清晰。

    警官學著美國人的樣子聳了聳肩:「ok。我國警方尊重也保護你的合法權益。既然田中先生要喝水,那自然要滿足田中先生的要求的。」

    警官給旁邊的兩個同僚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同僚會意地點了點頭。他們也窩火窩到現在了。

    兩個同僚各自拿了三憑礦泉水,向田中走去。

    田中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他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居中的警官哈哈一笑:「田中先生,你不是要喝水嗎?給你拿水喝呀。呵呵。」

    田中被按住了手腳,脖子也向後呈九十度。

    一瓶,兩瓶,三瓶……兩位幹警捏著田中的腮幫,朝他的嘴裡猛灌礦泉水。

    不多時,田中的耳朵、鼻孔,紛紛朝外冒水。

    居中的警官見差不多了,揮了揮手,示意兩位同僚適可而止。

    被放開了鉗制的田中,低著身彎著腰,朝地上嘔吐起來。「嘔……嘔……」一陣惡臭從地面上傳來。田中把傍晚吃的喝的,通通給「交代」了出來。

    警官厭惡地皺了皺眉,冷笑地打趣了一句:「田中先生,你的腸胃功能似乎不是太好。喝水就喝水嘛,怎麼喝著喝著就吐了呢?嗯……一股酒精味,你晚上飲了不少酒吧。這個惡習一定得戒掉,不然不利你的身體健康啊。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你就會獲得華夏政府為你提供的免費戒酒機會了。呵呵。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田中回應不了警官的冷嘲熱諷。他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扒著喉嚨,一遍一遍朝外嘔吐著。吐到最後,剩下的只是乾咳。

    鼻涕與礦泉水一同從田中的鼻孔中不斷湧出,水漫漫揮發,而鼻涕則半掛在田中的鼻尖上,一甩一甩的,異常噁心。

    田中原本莊重的形象,現在是不復存在,恐怕就是熟知田中的人,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邋遢的中年男人會是以整潔莊重著稱的田中俊一。

    三號審訊室裡。

    華鋒與田中的表現迥然不同,他一會兒紅臉一會兒白臉,和辦案的幹警胡攪蠻纏著。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華鋒,朝陽區的著名企業家,曾經受到過市委市政府相關領導的接見。去年,對,就是去年,我獲得了朝陽區優秀民營企業家的稱號。前年,對,前年,我當選為朝陽區十佳青年!」華鋒的口氣雖然很硬,但是他不挺顫抖著的雙腿,出賣了他無比緊張慌亂的事實。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居中的警官蔑視地一笑:「華先生,請你注意,不管你曾經獲得過多少了不起的榮譽,只要你觸犯刑律,就必將受到刑律的制裁。」

    「這個我知道。我說,幾位。說實話,我和你們那位張科關係很好。你們能不能讓他進來一下。我想和他說句話。」

    居中的警官大力地拍了下桌面,震得華鋒全身一顫。「姓華的,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小菜場買菜啊?還討價還價?!給我老實點!」逼人的目光彷彿要射入華鋒的靈魂深處。

    到了這種田地,華鋒反而是壯了膽,他冷冷一笑:「我說這位警官,凡事得給人留三分退路,日後見面時不至於太過尷尬。呵呵。不說你們局張科這一層關係。我和區委的姚副書記,財政局的秋副局長,還有你們那位方副局都有些交情。」

    「我現在也不要求別的。只是想和這幾位聯繫一下,幫這點小忙,總不是什麼難事吧?」華鋒拍拍胸脯道:「以後在朝陽地面上,幾位兄弟有什麼難事,儘管支聲。不說別的,區委區政府,以及銀行工商稅務系統裡,兄弟都有人。就是教育局,兄弟也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現在小孩子進個好學校不容易,幾位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用不著客氣。」

    幾位警官都哈哈大笑起來。居中的那位指著華鋒大聲怒喝道:「華鋒,你把這兒當成什麼地方了?!」

    華鋒垮下了面孔,重新低聲求著饒:「我說幾位大哥,你們就行行好。給張科支個聲。算我求你們了,幾位,高抬貴手,高抬貴手。」華鋒站起身來,給面前的幾位幹警作著揖。

    「坐下,給我坐下!」居中的幹警「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面容肅然地盯著華鋒,兩道濃眉高高挑起,異常嚴峻。「我告訴你華鋒,你給我老實點!你這樣的貨色,我見多了。可沒一個真能翻了天的!你知道你涉及的是什麼案件嗎?侵犯!知道嗎?不是別的,是侵犯!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別說有紀律,張警官不能見你,就算能見你,他也不會見你!這個案子誰也幫不了你。現在能救你的就是你自己。坦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華鋒一時情急辯白了一句:「怎麼會是侵犯呢?就算是侵犯,也是田中,不關我的事啊!」

    「記下來。」居中的警官吩咐道。

    「刷刷」的記錄聲,讓華鋒顫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這才意識到,先前自身究竟說了些什麼。

    華鋒搖晃著腦袋,連忙否認:「不,剛才那句不算,不算。」

    居中的警察沒有搭理,只是自顧自地開口道:「如果證據確立,華先生,你將會被以侵犯罪共犯起訴。」

    一號審訊室外。

    主持審訊田中的警官因為尿急,尋了個理由溜了出來,被一直守侯著的張警官逮了個正著。

    男廁所裡。

    張警官冷冷地問道:「你剛才動用手段了?」

    「張科你別嚇我。這麼冷不丁的一句,我差點尿路回流!」警官吸了口冷氣,拉好了拉鏈。

    「那傢伙是口木人。媽的,告訴過你,冷靜點兒。冷靜點兒。你就是不聽。口木領事館如果現在派人來,我們怎麼交代?」

    「那個口木鳥,他媽的囂張得一塌糊塗。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還不給你翻天?不過張哥,你放心,我沒壞你的事,只是小小地灌了他幾瓶礦泉水。」

    聽了這話,張警官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再三叮嚀道:「別再弄事兒。記得,別再給我弄事兒。審就給我好好地審。事實這麼清楚,證據這麼明顯,還怕定不了案?別盡弄些不陰不陽的。這個案子辦鐵了,誰的臉上都有光不是?」

    「那倒是,這陣子,大夥兒瞧著口木正煩著呢。一會兒參拜,一會兒教科書,一會兒入常,一會兒又要搞什麼自衛軍!操他娘的口木!」

    「好了,好了,別罵罵咧咧的。注意形象。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消息。」

    一個晚上的折騰,田中與華鋒雖說沒有脫掉一層皮,但的確的確被整治的夠戧。

    從審訊室出來,一宿沒睡的他倆,耷拉著眼皮,腳步虛浮,踉踉蹌蹌。

    張警官沒有和華鋒打照面。他從兩位心腹的手中接過卷宗後,快速地審閱了一遍,而後徑直朝局長辦公室走去。

    像是預測到了什麼,這一天朝陽分局的郎有志局長到得很早。

    一杯濃茶,一份報紙,郎局長端坐在辦公桌後,視線卻瞧著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郎局長的聲音簡短而有力。

    「郎局長,東西出來了。」張警官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喜悅之意。這種喜悅掩蓋也掩蓋不了。

    郎有志的臉色波瀾不驚,他似乎什麼也不知道,抬眉略帶茫然地問了一聲:「什麼東西。一大早,就這麼咋咋呼呼的。」

    張警官一楞,尷尬地瞧著郎有志的臉色。半響,他才醒悟過來。這老狐狸是在脫干係!不過,不過,這事兒還真牽扯不到他頭上。哎。怨不得,怨不得。到關鍵時刻,這老狐狸還是上路的。如果不是他點撥自己,自己恐怕還雲裡霧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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