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中飯,熱血澎湃的李獵戶又親自陪同張野兩人到臥龍洞詳細察看一番作為未來的南平師範中學保安隊長,李永福同志就新校址內外兩面的安全防務工作提出了許多十分必要並切實可行的方案。
張野開始還用心去記,後來越記越多,感覺這個絕佳寶洞似乎在李永福眼中,那完全是個千瘡百孔的爛漁網一戳就漏!最後他胳膊一揮,一推六二五,全權交由李隊長負責了!最後鄭重囑托:
「你辦事,我放心!」
再次令李永福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概……
張野回到馬家莊,立即投入到熱火朝天的學校搬遷工作中去。
在莊主馬浩的大力支持下,人力不是問題,工具也不是問題,糧食燃料更不是問題。令張野沒想到的是,李校副那裡,居然藏了一大筆錢,全是白晃晃的光洋!一問才知道,李校副趁著校園大力改造機關的同時,將學校內的各項設施,凡是能搬得動的,全都賣掉了,連搬不動的樹也全賣了——那可都是幾十年的樹,蓋房子做傢俱的上好材料!另外周董事走時也給他留了點錢,除去在鎮上買糧食和日常用品,還餘下不少。
不過李校副的錢就是學校的錢,學校的錢就是自己的錢!張野的算盤是這麼打的!他請李校副把光洋收好,嚴格保密。自己卻跑到馬浩那裡哭窮,說學校搬到臥龍洞如何如何不便,重新恢復開學又要花費若干若干,同學們的家境是如何如何困窘,現在臥龍洞的物資還短少一二三四五……一邊又勒令馬強去他老爸那裡打秋風!
馬浩一來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受委屈——他馬家莊的少爺,到哪裡都是要橫著走的;二來學校有了強大武裝,又在臥龍山遙相呼應,與村莊形成犄角之勢,就算鬼子殺過來,那也有個退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錦上添花總比不上雪中送炭。所以馬浩極為爽快。正好是秋收時節,地裡的莊稼差不多熟了。於是半賣半送地往臥龍洞拉,大車小車絡繹不絕
臥龍洞那邊,張野派了張為國、熊安平、成志、李平跟著李永福一家負責接收安置。按李校副給出的方案分門別類妥善收藏。搬運軍火時,則是張野馬強親自押陣。李校副親自坐鎮馬家莊。一直忙了一個多禮拜,才大功告成。這時候劉玉珍帶著花潔柳枝她們六七個女生,也把洞內收拾整潔裝飾一新。
學校搬遷的時候,為了避免張揚並沒有大張旗鼓,但是豪爽的馬浩還是在他的馬府院內擺開幾桌酒席,席上他同李校副這個老狐狸相互吹捧惺惺相惜,各自把萬事順利前程光明之類說了一遍,同時也沒忘記關照趙、葉兩位老師,並且在百忙中,還特意抓著張野轉遍了每桌,還都乾杯致意,完美地演繹了依依惜別之情後,終於被過多的酒精擊敗,溜進了桌底,旁邊馬三馬四熟練地過來攙住,一邊一個架起直奔後院。張野開始還在驚歎莊主大人的長袖善舞演技超群,後來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真不愧是當官的料!做莊主屈才啊!
由於李校副在中午的酒桌上力挽學校威名於不倒,自己卻不支倒下!所以第一次擴大會議兼新學期開學典禮不得不延至晚上舉行,這也給了好奇的年輕學子們熟悉新校園和新寢室的充足時間。當天下午學子們在李校副缺席的前提下,自發舉辦了南平鎮師範中學有史以來的首屆狂歡節。狂歡節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創造了學生與學校融為一體的最短時間記錄!
晚上,趙老師和張野啟動了安裝完畢的發電機,嗡嗡作響中,汽車大燈把寬敞的巖洞大廳照得雪亮。李校副站上搭好的木台,重抖精神,把之前馬家莊碰頭會的內容向大家作了匯報,闡明了建立武裝學生軍的充分必要性,宣告南平鎮師範中學抗日學生軍正式成立,並且公佈了學校新的領導集團組成名單和職責範圍,贏得了全體師生的熱烈掌聲。
由於之前已通過氣,趙、葉兩老師也並無異議。
繼李校副之後,剛剛就任的學生軍隊長的張野同學,也登台發表了就職演說。他歷數鬼子在中國犯下的纍纍罪惡,激起同學們同仇敵愾的義憤後,通報了南平鎮狙擊鬼子獲得的巨大戰果,然後語重心長地勉勵全體學生軍隊員們要發揮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做到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勇敢地戰勝艱苦訓練的考驗,最後拋出了今天最大的金蘋果——通過訓練的每個學生軍正式隊員都可以獲得與鬼子士兵同等甚至更好的裝備!
在大家捉摸回味之時,他又宣讀了學生軍的組織機構:
「張野任隊長,陳思奇任副隊長,下轄三個戰鬥支隊:一支隊隊長馬強,二支隊隊長何方,三支隊隊長張為國,每個支隊十二人,女生另組為後勤隊,花潔任隊長,負責醫療救助、後勤供給等工作。」
最後張野陰笑著發佈了學生軍第一號命令:
「從明早開始,各部按公示的訓練大綱要求,開始強化訓練!」
遊戲開始啦!張野心中默念阿米豆腐。
巖洞裡面,時間的變化不像在外面那樣明顯,因而清早六點鐘在廣場集合時,遲到的非常多。
張野面色冰冷地站在木台上,仰首向天,雙手反背。陳思奇拿著本子站在一旁,不時記錄遲到的人員名單。
十分鐘後,張野低下頭,掃視著下面參差不齊的隊伍,緩緩地說:
「我很失望!我非常失望!!!」
他提高聲音,
「我不相信,一個連睡懶覺都克服不了的士兵,能夠完成打鬼子這樣一個艱苦卓絕的任務!也許,他的壞習慣要用鬼子的奴役和皮鞭來改變?我再次提醒大家,每一次的訓練,都是在救你們的命!完成不了我的訓練,也許會挨鞭打、關禁閉甚至餓肚子,可是不會丟掉小命!但是在鬼子的槍林彈雨中,稍一疏忽你們就玩完了,決不會有重新再來的機會!現在,全體都有!目標馬家莊,到達然後返回,」
他向下掃了一眼,
「現在你們有三十個人,但是在王老實那裡只準備了二十份早飯,晚回來的人,將會餓著著肚子參加後續訓練。好啦,現在開始,快跑!」
他扭頭對陳思奇說:
「現在還沒到的人記大過一次,今天不准吃飯!」
張野來到女生那邊,見女生都到齊了,都吃力地舉著前端掛著石塊的木棍在練瞄準。他看看坐在旁邊監督的李永福,悄悄向他豎豎大拇指,然後轉身離開。突然又走回到李永福身邊,低聲問他父親和弟弟幾時過來?聽李永福說還要過一陣,點點頭走了。
自從李永福住進洞後,張野就打起了李老二和李永貴的主意。這兩人也是難得的山裡通,絕對的人才呀!以前人家一家子在山裡自得其樂,自己開不了口,現在李永福既然過來,正好借他的口來表明自己的意思。
回到木台邊,陳思奇快步迎過來說:
「隊長,有個事跟你說下:一隊的梁國富本來跑的是二十一名,可是在進洞後他衝上去把前面那個推倒了,自己跑到了前面。那一個胳膊都摔出血了。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張野面無表情:
「給梁國富早餐加兩個雞蛋獎勵!獎勵他合理地運用規則——。帶那個傢伙去治傷。告訴大家,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規則之內,一切都是允許的!」
張野拿出來的訓練大綱是他根據胡翔的步兵操練手冊和前世戰爭電影裡的記憶修改炮製的。究竟有多少效果他也不知道。學生人數有限,他不能搞末位淘汰之類。而且,按胡翔的操練手冊,訓練成軍要三個月!時間緊迫啊!最多半個月,鬼子就會深入到馬家莊這樣的邊遠地區,到時這樣一群亂糟糟的孩子兵衝上去跟鬼子拚刺刀?那只會是一邊倒的屠殺!
張野對自己這紙上談兵的訓練信心不足。
「人才啊人才啊,要是胡翔在這裡就好啦!」他搖頭歎息。李永福從他老爸那聽到的消息,胡翔傷勢穩定後,通過安陽縣的鮑伯醫生聯繫上了他的隊伍,前幾天已經被接回去了。這會兒,怕都到省城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