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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5章 王妃自縊 文 / 慕南

    第65章王妃自縊

    她答應過,要等他回來的。

    不能失信!

    起身,男子走到她身旁,薄唇輕抿,語氣卻不似先前的溫柔,「是為了那個王爺嗎?」

    來到帝都,找到了尋她的線索,自然知道了許多事情。那個身陷囹圄的王爺,便是他女兒的夫君,可他們的結合不過是一場錯誤的鬧劇罷了,難道她已然動了心,不肯離開。

    轉頭,桑千雪一臉正色,重重的點頭,「沒錯,我說過要等他出來的,就一定不能失信。」

    「你,喜歡他?」直視著她的眼,男子問得極輕。

    再次點頭,桑千雪答得肯定,「是的。」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又是片刻的沉默,男子直直看著她不曾躲避的雙眼,半晌後終是輕歎一聲,緩緩道,「呵,我的千雪也長大了,心中有了記掛的男子,這是好事啊!」

    頓了頓,他再次道,「那你,如何打算?」

    殺貴妃,這可不是小罪,即便他對朝堂之事毫無興趣,卻也知道這裡邊的厲害關係。這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便俘獲了他女兒的心,他自然要好好斟酌審度一番。

    「自是不會袖手旁觀。」明亮的雙眸中有著同他一樣的堅毅,桑千雪說得極為肯定。

    他有事,她又豈能袖手旁觀,待明晚她便要去一趟皇宮。

    側目,看著她略顯消瘦的下巴,男子輕蹙眉心,眼神也變得陰鬱。黑眸中閃過一抹異樣,他的語氣變得沉緩,「你的手,就是因為他而受的傷?」守護十數載,他將這個女兒看做寶貝一般,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分毫,分別兩載,再見她時卻是傷痕纍纍,怎麼叫他不心疼。

    搖頭,桑千雪輕聲道,「不是,這個是舊傷了,只不過尚未痊癒又不小心弄傷了。」這個傷,她無法向他解釋。那個男人的手段,又怎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他留下的傷自然也沒那麼容易痊癒,怪只怪她太不小心,竟然再一次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若是往常的她,哪有那麼容易便被別人鉗制。區區一個王爺,她尚且不放在眼裡,只因他的身份,他現下的處境,她只能不動那人分毫,叫自己受了重傷。

    不等男子再做多問,她隨即轉移話題,「爹,怎麼不見那個女人?」

    那個,搶走她從小到大唯一依賴之人的女人。

    如今想來,她倒是要感謝那個女人,雖然離開雪山讓她吃了很多苦,可卻遇見了他。只此一件,卻能抵過任何的痛苦,而她的爹依舊還是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的爹,單純的至親。

    這樣,真的很好!

    忽聞她主動提起那個女人,男子明顯有些異訝,「她,並未一道來。」

    「哦!」點頭,桑千雪轉過身看著他,努力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爹提早來接我,我真的很開心,不過我不打算回雪山了,等過些時日京城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再一道回去可好?」

    「你決定了?」眼中陰霾仍在,男子靜靜的看著她,淡淡的語氣中卻透著兩分無奈。

    再次勾唇一笑,桑千雪一臉認真的看著他,「爹,怎麼許久不見,你倒變得如此雞婆了!果然還是師祖說得對,你天生就是操心的命,我都那麼大了,自己該做什麼想要什麼還不清楚嗎?」

    「呵!」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男子莞爾一笑,自嘲道,「倒是我這個做爹的胡亂操心了。」眸底的失落迅速掩去,他不再多問此事,旋即看著她消瘦的臉頰輕聲問道,「相別一年有餘,你的舊病可曾犯過?」

    驀地,想起了三年前那場險些要了她性命的怪病,她隨即皺起眉頭,「倒也沒有。」自從踏進泫淵,學了那些駭人聽聞的本事後,她的怪病好像不治而愈。

    「那就好!我聽說你住進丞相府是因為救了中毒不醒的陌楚書,你的……?」話未問完,肩頭突然一重,一顆腦袋毫不猶豫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惡趣味的打鼾聲響起,他不由一笑,側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熟睡容顏,也不再多問。從小到大她都是這般,遇到不想回答或是不耐回答的問題,不是裝睡便是裝傻,而他也從不生氣,只當自己沒有問過那些便可。

    垂下眼瞼,他聽著肩上女子有些好笑的鼾聲,目光卻漸進深邃。她那溫熱的氣息拂向他的面頰,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不自在的輕輕抖動著,這一次,她裝得似乎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靜靜的站立片刻,他隨即一聲輕歎,伸手扶住身旁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了床,自己卻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睡容獨自發呆。

    相別兩載,再次相逢,他們卻已不再是無話不談的父女,不是彼此心中最最在意的人。不知何時,他的小丫頭已經習慣不再對他傻笑了,而是牽掛著旁的人……旁的男子。

    良久的靜默,他的視線從未從那張已然陌生的臉上移開過,修長的手指不知不覺撫上了她臉,緩緩滑至耳後的風池與玉枕穴,指腹與那兩處的稍稍凸起的地方來回摩挲。片刻的猶豫,他終是收回了手,今天不能看到她的臉,那就下次吧。

    從懷中掏出一塊僅有他半個手掌大小的玄鐵令牌,他輕輕塞至枕下,旋即輕聲道,「千雪,爹走了,你要小心保護自己。」

    起身,他走到房門處,旋即將屋中的蠟燭全數熄滅,為她關上房門後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無影無蹤。

    睡在床上,桑千雪依舊沒有睜眼,纖細的手指緩緩移到枕下,觸及那塊冰涼的令牌時,眼角再次濕潤,有淚珠無聲的落下。

    翌日,一大清早,丞相府便炸開了鍋。

    堂堂丞相之女,剛剛被休棄的三王妃,竟然負氣自縊於家中,這樣驚悚的消息,怎能不叫人震驚。

    街頭巷尾,人來人往,無不紛紛議論。

    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而像三王爺與三王妃這樣的夫妻,怎能不叫人惋惜。

    先是三王爺鋃鐺入獄,卻寫下休書不連累妻子,而後又是三王妃為情自縊,這樣的事情,頓時便成為京城熱極一時的佳話。

    不少男子想起那個被傳花名在外,不堪入目的王爺,頓時自歎不如。一時間,他所有的壞名聲全部消失,人人只道他是個難得的癡情男子,卻也為那意氣用事的王妃感到惋惜。有男子如此待她,她卻不知珍惜,先走一步,這不是枉費了三王爺的一番苦心嗎!

    而那些養在閨房多愁善感的女子,聽聞此事無不為之抹淚感慨,若這世間能有一個男子這樣為她,即便要死的是她們,也值了。

    自古,便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如此一來,大家也暫時忘記了三王爺入獄的原因,將那深宮牆垣中的是是非非拋遠,只記得身陷囹圄的三王爺和已然離去的三王妃。

    丞相府大門外,早早的掛上了白色燈籠,人人身穿素縞,一臉愁容。偏廳內,一副上好的棺木擺在堂中,一屋子丫鬟老媽子哭哭啼啼,而陌楚書也紅著眼站著一旁。他原本貴為丞相,而亡者又是曾經的三王妃,本該有許多人前來探望安慰,可偌大個陌府卻沒有半個客人,只因陌楚書一句話,所有賓客全都拒之門外。

    一時間,大家更以為是丞相痛失愛女,心痛如絞,不願再讓旁人打攪。

    院落一角,桑千雪穿著一身白衣,卻又換上了另外一張平凡的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堂中哭喊的眾人。院門外,管家匆忙的奔來,焦急的說道,「老爺,四王爺前來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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