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乞丐,但是他的那句話一直掛在了我的心頭。那些高談輪廓,高高在上,世界為之矚目的人,他們說出的話往往都是不痛不癢,模稜兩可。在他們看來,這叫圓滑。但其實,這叫下賤。而真正手握真理的,永遠是那些看似不起眼,臨死亦無人知的普通老百姓。因為他們看得最真切,所有的善行惡行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話說這楓劍城裡,越是到了晚上,這街上則越是冷清。我走在路上,享受著這種寂靜所帶來的寂寞。
忽然間,一陣嗚咽聲傳入了我的耳中。如二胡般哀怨悠長。
我環顧四周,仔細找尋。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具佝僂的身影。那是一個白髮蒼蒼,打扮邋遢的老者。只見他不單是華發滿頭,而且頭髮上還夾雜著許多樹葉,想必是長久露宿街頭的緣故。透過隱約的月光,那老者臉上的皺紋猶如被是一條條歲月的刀疤。
作為一個前來微服私訪的皇帝,不管是在陰間還是陽間,遇到這種閒事必須得去管一下。再者說,陰間抑或者是陽間,裡面都是那些質樸得被人欺騙的小老百姓。還有就是如果不管閒事的話,怎麼能活出一個充實的人生呢?正是抱著這兩種心態,於是乎,我輕輕的走到他的跟前,他依舊抽泣不止,彷彿沒有注意到面前我的存在。
我又蹲下了身,輕聲歎了口氣後,張口問道:「老人家,這般夜深的時候,怎麼還流落在街頭呢?」
老者似乎此時方才發現我站在了他的跟前。只聽他也是一聲長歎,歎息中又帶有絲絲哀傷。須臾後,他又張口答道:「老頭我有家不能回啊?」
「難道是孩兒不孝,將你趕出了家門?」我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難道是家中不合,所以落得個離家出走?」我接著問道。
老者依舊搖搖頭。
眼看我自己猜了兩次,都沒有猜中。一時間我也弄不清楚眼前這位老人家為何才會有家不能回。為了能從他口中知曉答案,於是我又問道:「那為何會有家不能回呢?」老者抬頭看了看我,長歎一聲後,答道:「家中的房屋傢俱,都抵押給了他人。我只能捲縮在這街頭過夜了。也不知道日後該何去何從。」
我聽後,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淺淺一笑,口中道:「那必定是你賭錢賭輸了,所以才將自己的房屋全部輸了進去。」
老者瞄了我一眼後,答道:「非也非也。若是賭錢輸了,我也就不必在街頭上哽咽。恐怕是我上輩子造的孽,才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我有些不解,於是接著問:「那究竟是什麼事情,要搞到抵押房屋這麼嚴重。」
「唉,不瞞你說。老頭子我原本家中條件還算可以。雖然稱不上什麼腰纏萬貫,但小康水平還是有的。老伴死的早,只留下一個女兒。要說起我這女兒可不得了,長的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前來提親的人都將家中的門檻踩爛了,可是她依舊沒有找到稱心的對象。
而在這個楓劍城內,有一個花花公子,名字叫顓嘉。仗著他與城官是遠房親戚,到處為非作歹。我們這種老百姓自然不敢與做官的為敵,都說了這是楓劍城,封建程度可想而知。而這個顓嘉見到身邊的人都讓自己三分,於是更加變本加厲。每日裡游手好閒,肚子餓了就去酒樓內吃一頓霸王餐,嘴巴饞了就在小攤上隨手拿些水果。反正也沒人敢惹他,就任由他去占佔這種小便宜。
可誰會想到這小子有一日突然開竅了,竟然對男女合體之事頗感興趣。於是,這顓嘉就每日帶上幾個走狗爪牙,在大街上亂逛,每每看到略有姿色的女子後,就強行拉到小樹林裡嘿咻一番。」
我將故事聽到這裡,不禁大驚失色,天底下竟然還有此等明目張膽之人。仗著自己與官員是親戚,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果然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畜生。於是張口問道:「難道這裡的人就任憑他如此囂張?」
老者苦笑了下,接著說道:「他跟城官是親戚關係。再說了,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小老百姓,那些被他凌辱後的女子也不敢聲張,只道是去小樹林聊天了。畢竟,我們這種人,將自己的貞潔看得比命還重要。就算吃了啞巴虧,也不敢說出來。於是,顓嘉這小子就更加的無法無天了。一開始,他也只挑些姿色艷麗的,而到後來,這小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母的就上。」
我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光是一個與城官有親戚關係的臭小子就膽敢如此囂張得目無王法,可想而知這城官的所作所為了。但依我在陽間微服私訪的經驗,那些囂張犯事的都是大官的親戚,可很少聽到說有大官如何如何。在那些大官的背後,永遠都套著一個閃亮到能刺瞎百姓狗眼的光環。
而老者接著說道:「後來全城知道了這種事情,於是紛紛告誡家中的女子不要外出,因為外面有一隻披著假官服的野狼。」我聽得津津有味,急切的問道:「那後來呢?」
老者繼續說道:「這顓嘉在街上閒逛了數日,竟然沒發現任何一隻雌性動物。而他下面的命根子又憋的難受,總想找個地方一吐為快。旁邊的走狗給他出了一個歪主意:既然全城的百姓都這麼怕你,倒不如去這群刁民家裡挨個的搜,搜到一個上一個,爭取將全城的女子都上咯。聽到這個餿主意後,顓嘉撫掌稱好。」
我聽後大驚失色,口中失聲說道:「他竟然敢這樣做?」
老者苦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敢?別忘了,他的親戚是官。官吶,主宰刁民生死的官。」
我又問:「那然後呢?」
老者將雙眼一閉,等到睜開的時候,眼眶中微微含有幾輪淚光。只聽他說道:「唉,或許是我上輩子早的孽,不然也不會碰到這種事情。那日顓嘉聽取了身邊走狗的意見後,便往百姓家中趕。可誰會想到,這無巧不成書。第一個來到的便是我的家中,當時小女正在院內。這廝見到我那小女天使般的臉龐後,恨不得立刻退下衣褲求歡。
當時我也在院中,見到這個喪門神到來,心中已是大驚。於是趕緊上前去就繞,告訴他小女還是黃花閨女,還未嫁人,求他放過小女一馬。
可誰知那畜生露出一張畜生般的臉龐,口中興奮的說到:黃花閨女玩起來才更盡興,今天爺要破了她這扇從未開啟的蓬門。
他身旁的兩個走從走上前來,死死的按住我。我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力氣怎麼能跟那些年輕人相比。一時間我無法動彈。
而另外幾個走狗則是將我女兒的手腳全部按住。我女兒在院中大聲尖叫,可鄰里鄰居聽到呼救聲後,都紛紛關上了自家的窗門。
就這樣,我親眼看著那畜生將我女兒身上的衣服撕去,粉嫩的胸脯與雪白的大腿露在了這群畜生的眼前。顓嘉褪去了自己的褲子,一根面帶青筋的命根子矗立著。只聽他滿臉銀蕩的表情以及口中『淫』-穢的話語,邊說還將命根子往小女的下半身送去。
小女乃是一個孩子,又是一個未經世事的黃花閨女,遇到這種事情必然會極力掙扎。或許當時其中一個走狗沒有緊緊按住她的腳,只見小女騰出一隻腳來,往顓嘉的胯下那麼一踹。這畜生被踹飛了有一段距離。等到他站起身來的時候,只見他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命根子,臉上一副痛苦無助的表情。口中還吞吞吐吐的說著斷了斷了之類的話語。
那群走狗見到這一幕後都嚇壞了,紛紛放開我們父女倆,上前去扶持他們的主子。
這顓嘉額頭開始冒出絲絲冷汗,臉色蒼白,大嚷著要看郎中,於是在一群人的前呼後擁下,離開了我家。
小女已經哭成了淚人,但幸好,顓嘉那王八羔子並沒有得逞,小女依舊是貞潔之身。
原本我以為家中逃過了一劫,心中還暗暗竊喜。可誰會想到,後面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老者將話說到這裡,又是呼的一聲長歎。蒼茫的眼神中已經找不到他的靈魂。緊皺的雙眉似乎正在訴說著那些不堪入目,卻又不得不回首的往事。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也已經是咬牙切齒般的憎恨。原本一個花季的少女,在經過了這種恐怖的事情後,對將來的生活必定會有心理陰影。說得嚴重些的話,這種陰影亦可能是伴隨終生的。
如果這個顓嘉在我面前的話,我必定也會上去,不由分說的往他胯下再猛踹上幾腳。而且還往他兩顆蛋的地方踹,直到他的蛋腫得如西瓜一般大小我才罷休,直到他狂喊蛋疼我才罷手。
之所以如此的恨之入骨,因為我們不得不坦言:顓嘉,是我們這個國度最無恥的畜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