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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二二回 又見故人 文 / 小吟娃

    清早的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是否知道自己的終點將去向哪裡,卻只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告訴別人自己還活著。那些人與我擦肩而過,卻頭也不回。當然,這是因為陰間的人們在白天都看不到我。如果他們能看到我這種猥瑣眼神的話,我相信這些人會四下找尋一塊板磚來將我拍倒。

    這回我學聰明了,將穿雲豬放在地上,讓它自己跟著我走。幸好這陰間的官員雖然一個比一個**,但是平民百姓卻都有自己的道德觀。見到路上有一隻散步的小黑豬,他們也不會擅自走上前將這隻小豬藏到自己的懷裡。

    我時常在想,如果一個國度上有貪官,下有賤民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對著天空長歎了一口氣,列祖列宗打天下的時候拼血拼汗,可他們又何曾想到,就算拼血拼汗也不一定能治好天下。

    太陽越升越高,街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多。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這是一個中氣十足,嗓音渾厚的傢伙,只聽他說道:「老子要瘦肉,老子要正點的。」

    聽到這聲音,我立刻回頭觀望。因為這個聲音曾經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

    屠戶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他的背影就知道此人乃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巧,那人買完了豬肉,相當滿意的調過頭來準備離開肉攤。

    這個漢子的整體形象映入了我的眼簾。沒錯,不是張大飛又是何人!

    沒想到這小子到了陰間依舊是這樣一幅不正經的樣子,想到他臨死前還聲稱要找幾個正點妞來風流快活的往事後,我不免心頭抽搐了下。人生一輩子,正經也是一輩子,灑脫也是一輩子。倒不如活得逍遙自在,活出自己理想的樣子。曾經我一度以為張大飛為人過於不正經,但是在這一刻我突然發覺:他外表的不正經正是在為自己正經的人生做出詮釋。

    而張大飛此時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地上的穿雲豬。只見他又朝著穿雲豬的方向走去。

    穿雲豬是出了名的膽小與害羞,見到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向它走來,便立刻四腳一伸,趴倒在地上,用一種疑似賣萌的眼神盯著張大飛看。

    張大飛走到小豬跟前後,又半蹲了下來。然後將手中的豬肉對著穿雲豬晃了幾下後,說道:「小豬豬,你娘在我手裡哦。快叫我聲爹!」

    穿雲豬自是不理會眼前這個半瘋半癲的漢子,依舊用它那對萌死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

    張大飛見穿雲豬並未搭理他,於是又晃了晃手中的豬肉,嘴中得意洋洋的說道:「不叫爹是吧?看老子回去怎麼幹你娘。哇哈哈~~」說罷,他還發出了一陣狂妄的聲音。這個可惡的張大飛,竟然連豬的便宜都要占,真是讓人啞口無言。

    見穿雲豬依舊沒有搭理自己,或許張大飛也覺得沒勁了。又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蔥油餅,放到小豬的跟前,摸了摸豬頭後,他便吹著口哨離開了。

    一霎那,張大飛似乎給我上了人生寶貴的一課。所謂的小惡惡於表,大惡惡於心。表面上猙獰可惡的人或許並非是大惡人,他們之所以打扮的讓人驚怕三分,只是因為在保護自己而已。

    而真正可怕的,便是那些口中喊哥哥,手裡掏傢伙的畜生。但凡人生路上栽過的大觔斗,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自己人」所導致的。平日裡看起來相當親近,關鍵時候背後捅一刀,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所以呢,筆者想要說的是:為人有時候大可自私一點,記住這句話,自己永遠不會出賣自己。

    才一會會時間,穿雲豬就將張大飛所施捨的那塊蔥油餅給消滅得還剩半個了,這廝吃完半個後,叼著另外半個。臉上還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這個表情可把饕餮給饞的……饕餮伸著小手,輕聲告訴我,他也要吃蔥油餅。

    我則是輕輕一笑,蹲下身,抱著饕餮蹲在了穿雲豬的身旁。然後也輕聲的對饕餮說道:「要不我們把穿雲豬殺了,把它嘴裡的另外半個餅搶過來。」

    饕餮聽後,急忙興奮的點頭。看來這小子覬覦的不光是蔥油餅,他還想把穿雲豬都吃下肚去。

    穿雲豬在一旁聽的真,看得明。當它聽到我的那一番話後,急忙叼著半個餅,往饕餮手中送去。饕餮微笑的接過了餅,然後又摸了摸豬頭。

    我則是在一旁心中暗笑。記得有位高人曾說過:對付漢人千萬不能有一說一。漢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如果當時明目張膽的問穿雲豬要這半個餅的話,這小豬瞪圓了眼睛,不一定肯給。於是我出了這麼一個具有威脅意義的損招。也算得上是一種調和。

    不知不覺的想著走著,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穿雲豬則是一路在後面蹦蹦跳跳的尾隨著。但我只覺得這條路,越是向前走,人煙越是稀少。先前那種熙熙攘攘的景象頃刻間當然無存。不經意間,我又走到了一個城門口。

    城門口有兩個看守的士兵,但一眼望過去就知道這兩個傢伙相當不敬業。只見他們兩個並不是手持兵器,挺著腰板站立著。而是將兵器丟到了一旁,坐靠在了城門邊。

    見這個城門邊並無陰間的百姓,一時間我覺得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導致其他地方熙熙攘攘,而這裡卻荒無人煙呢?

    我走到了城門前,幸好他們兩個看不到我。但是他們看到了在我身後的穿雲豬。只聽到其中一個衛兵說道:「哥,你看,萌豬。」

    「不就是只小黑豬嗎?哪有什麼萌不萌的。」

    「可是看它的眼神就像是受了委屈一樣,怪好玩的。看它往這邊走來,不會是要出城吧。」

    「怎麼可能捏?這座城門外的路徑直通向了楓劍城。現在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不管去楓劍城,因為那邊實在太亂了。」

    「我只是聽衙門裡的哥們說起過,好像那邊的百姓暴動了。所以今天我們守的城門才會如此門庭依稀。」

    「對。那邊的百姓造反了,聽說是受不了楓劍城城官的**統治。所以紛紛揭竿起義了。」

    「楓劍城的城官是誰來著?」

    「秦廣王。跟閻羅王曾經是同班同學。自從閻羅王當上了這地府城的城官後,便極力向地藏王推薦秦廣王,於是乎,地藏王就賜了一個楓劍城官給他當。」

    「唉,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哥倆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哩。」

    「兄弟,快醒醒吧,別做白日夢了。如果你上頭沒人的話,想當小官起碼到四十歲。想當個城官起碼得五十歲。如果想坐到地藏王這個位置的話,起碼得六十歲。」

    「哥,我倒是有些搞不懂。明明應該是年輕人幹的事情,為何偏偏讓這些老頭子來做主呢?」

    「兄弟,這只能說明你沒看透這個世道。咱們民族做任何事都要講究個資歷。就算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一張嘴口若懸河,一支筆鐵劃銀鉤,一雙手彈出世間悲傷,一滴墨畫盡江山淒涼。但是如果沒有工作經驗的話,那就連個屁都不是。」

    「媽了個把子的,諸葛亮出山前不也沒帶過兵嗎?憑啥我要工作經驗呢?」

    「你丫的真是個傻叉。沒見到人家諸葛亮的主子是個愛哭鼻子的傢伙嗎?一個愛哭鬼不問你要工作經驗,讓你跟著他混。請問你敢跟嗎?」

    「那倒也是。要跟也總得跟個有腔調的老大。」

    「兄弟,如果你真想當官的話,哥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哥哥請說。」

    「你倒不如去楓劍城,參與到那邊百姓的造反運動中。如果哪一天造反成功了,你就成為了功臣之一。說不定會封你個一官半職。」

    「哥哥真會說笑,這可是殺頭的罪。我家世代清白,我可不想玷污了祖宗的英名,被人家背上一個叛國者的罵名。」

    「咳~~任何一個開國立朝的人,當年都是從叛國者走過來的。成功了,他便是先皇,失敗了,就遺臭萬年。人生可是一場賭博的遊戲,是輸還是贏需要看自己的造化。」

    「哥哥既然如此看得開,自己為什麼不去造反呢?」

    「兄弟,你他娘的真會開玩笑,這可是要殺頭的。」「切!!」

    我仗著他們兩個看不到我,便站立在一旁仔細的偷聽著。就像是一個陰險小人在聽別人的壁腳。而此時我心中又想到:眼下自己思來想去不知該何去何從。既然楓劍城如此熱鬧,何不去湊一湊這個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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