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那小伙子幫我把號碼的最後一位數去掉,等了沒多久後,便輪到了我。也碰巧,原本那個拿著二十五號的傢伙此時正好不在,想必他內心的慾火按壓不住,於是跑到隔壁髮廊去發洩了。有看官問,難道那些髮廊女子就不怕被傳染到這種風流病嗎?其實很簡單,往男人命根子上套跟豬大腸便可做事了。愉悅照樣有,疾病不傳人。
年輕小伙給我指了路,我拿著手中的號碼,緩緩走進了楊半仙所在的房間。當我進去的時候,只見楊半仙那廝正眉開眼笑的數著手中的錢財,看他這種銀蕩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傢伙剛開了個嫩-苞。當然,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同,有些人喜歡錢財,有些人喜歡風流。套用當下一句流行的話語,所謂普通青年喜歡錢財,文藝青年喜歡風流,二比青年則是兩樣都喜歡。
我走進房間,楊半仙見到我後,這廝又假裝正經起來。只見他將手中的錢財往身旁一放,然後問道:「掛號費付了沒?」我滿臉狐疑,不解的問道:「什麼?掛號費?」
楊半仙微微一笑,道:「廢話,你看你手中的紙條,上面有個號。你知道一張一條,幾絲筆跡需要消耗我多大的成本嗎?所以呢,問你收取些掛號費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我心中暗想這楊半仙果然是個愛財之人,在陽間如此,在陰間亦是如此。於是乎,我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十萬兩大面值銀票,想給他個驚喜。可當我摸到那幾張銀票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一樣,這銀票的紙張怎麼滑滑的。我匆忙的將那些銀票掏出來一看,直接將我嚇得瞠目結舌。只見我手中的銀票全都變成了一張張閃亮的錫箔。
楊半仙見狀後,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錫箔我也收。反正我可以自由穿行在陰陽兩界之間。雖然在陰間看它是錫箔,到了陽間就會重新變成銀票了。」
我帶著懷疑的心情,雙手顫抖的將一張錫箔遞過去,交到了楊半仙的手中。他接過錫箔後,先是拿起錫箔擁在嘴上親了口,然後又仔仔細細的將錫箔折疊好,放入懷中。等到楊半仙收完錢後,只聽他又問道:「怎麼啦,得了什麼病?是淋-病還是梅-毒?」我聽後,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找一件東西。」
楊半仙笑了笑說道:「要找東西你去問風水師,何必來找我呢?」我尋了長椅子坐下,然後反問他:「你在陽間的時候不就是個風水師嗎?」
楊半仙又笑笑,說道:「可現在是在陰間,在陰間的時候,我的職業是一位醫生。一個救苦救難的醫生,一個妙手仁心的醫生,一個極有職業道德的醫生。我除了看病,其他事情都不幹。」
我一聽,這楊半仙還真他娘的當自己是回事了。奶奶個凶的,給他面子他不要,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時間我怒上心頭,只見我走上前去,站在他的桌前,然後右手一沉。啪的一聲巨響,楊半仙面前的那張桌子被我拍的震耳欲聾。我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麻,此時,我後悔了。衝動真他娘的是魔鬼。這拍一下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楊半仙見到這一幕後,竟然學穿雲豬扮起萌來。只見他瞪著圓圓的眼珠子看著我。
我心中暗自後悔沒有帶著穿雲豬進來,否則可以用虐待小黑豬這一招來逼楊半仙幫我的忙。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突然間看到了他桌子上的那些銀票銀兩。突然間我想到了一條妙計。我認識楊半仙這麼久,發現只有兩樣東西能令他在乎,一是穿雲豬,二便是這錢財銀兩。於是乎,我一個閃身,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雙手抓走了那些錢財銀票。
楊半仙見到這一幕後,方才恍然大悟。等到他起身想要來搶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我將那些錢財統統都塞到了懷裡,然後對他說道:「現在錢都在我身上,如果我上前來搶的話,我就報官說你是強盜。」楊半仙此時鎮定的下來,只聽他淡淡的說道:「哥們,有事好商量。何必用錢來開玩笑呢?」
我答道:「好,只要你答應幫我找到那面所謂的穿越鏡,我就把錢還給你。」
楊半仙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將錢財還給我,這件事情可以商量。我幫你歸幫你,但是錢財方面還是要招收的。」
我大義凜然,答道:「沒問題。」說罷又坐了下來。
而此時只見楊半仙拿著個算盤,辟辟啪啪的不知道在算些什麼。但看他邊算邊偷笑,想必是在算錢這東西。過了許久,楊半仙將算盤推到我跟前,對我說道:「算過了,幫你找穿越鏡的總費用是一百零三萬兩七錢二分。我也是大度之人,幫你將零頭去掉,就是一百零三萬兩。」
我聽後,心中是又可氣又好笑。虧這楊半仙還說什麼他自己大度,竟然只去掉了七錢二分這個零頭。原先我還以為他只會收我一百萬兩而已。但這一百萬兩我又嫌太貴,於是跟他交涉道:「找件東西要一百多萬兩,你這也太黑了。大家都老朋友了,給個兄弟價吧。」
楊半仙一聽,怒目睜圓,只見他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他娘的,這年頭不黑自己朋友黑誰去。如果讓我去敲詐陌生人的話,我反倒會覺得難為情不好意思。」
我聽後也是怒上心頭。楊半仙這他娘的是什麼思路。與他非親非故的人他倒不敲詐,卻專門敲詐自己的熟人。於是我張口反駁道:「虧你還自稱是什麼救苦救難的醫生,什麼妙手仁心的醫生。像你心兒這般黑,還不如一個鄉村野外的赤腳郎中。」
楊半仙此時看起來也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大聲嚷道:「我了個草,你以為我們醫生好過嗎?我們醫生也是人,上有老,下有小,中有娘子愛鬧鬧。假如不敲你們這群病人一筆的話,如何順著大義奔小康。有種你別生病,有種你生病了直接死。這樣的話便可以逃脫郎中的敲詐。」我也沒什麼興趣再幫楊半仙胡攪蠻纏下去,於是又衝懷中掏出了一大疊錫箔,數了十一張給他,接著又將原本從他哪裡搶來的還給了他。楊半仙這廝眉開眼笑,用手指沾著口水,一張張不停來回的數著。數了好幾遍,他才放心。
只見楊半仙又將那幾張錫箔疊好放入了懷中,然後對著我說道:「看在你給了我這麼多錢的份上,告訴你一個內幕消息。前兩日閻羅王與他婆娘吵架的時候,不小心將穿雲鏡給打碎了。」
我聽後,差點將我給氣死。媽了個把子的這不是赤裸裸的在耍我嗎?枉我費盡心機跑到了閻羅王的府邸內,又千辛萬苦的跑到了這裡。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只見我又是拍了下桌子大聲嚷道:「他娘的那我該怎麼辦?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活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陰間了?」
楊半仙只是笑了笑看著我說道:「只要活得開心,陰間與陽間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