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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回 行軍見聞 文 / 小吟娃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出現在京城以外的地方。都說皇帝逍遙,殊不知大多數皇帝都是關在籠子內的金絲鳥,外人看起來活得很滋潤。其實的話,一點自由都沒有。

    出了京城後,道路兩旁的樹木突然一下子變得蕭條起來。與京城內那些剛剛開始掉落黃葉的樹木有著天差之別。

    放眼望去,那些隱隱約約,起起落落的百姓房屋,竟然也像是那些樹木一樣,蕭條狼狽至極。時而走過幾個路人,往這浩浩蕩蕩的大軍瞄看一眼,繼而又轉過頭去,繼續行他們的路。看起來國家的戰爭與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毫無干係,他們只是想過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該死的李撐船還騙我說當今天下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而如今剛剛出了京城,就是這樣一副昏暗的景象,真不知道,再往別處走,會不會還有更加令我觸目驚心的畫面。

    而一旁的張大飛,此時卻給我做起了導遊,向我介紹道:「皇上,這邊是京城的郊區。所以百姓的生活質量方面與繁華的京城還是略微有些區別的。」

    我一聽,心中暗想到:這他娘的叫「略微有些區別」?你張大飛是不是打仗把腦子打壞了,京城裡面是什麼景象,這裡又是什麼景象。就算是京城裡的一個茅廁也比這是好上許多。

    作為一國之主,我突然間為這裡的那些百姓打抱不平起來。為什麼只是這區區的一牆之隔,卻有著這樣的天壤之別。

    難不成京城裡的這幅景象都是做給皇帝看的,讓皇帝覺得全國上下都與京城一樣的繁花似錦。真他娘的操蛋,這群只拿俸祿,不辦實事的庸官。等這次老子御駕親征回去,定要讓他們好好給老子一個交待。

    大軍行到了一個小鎮。至於它的名字叫什麼,我也沒空去記。

    也許早有探子向這個小鎮的縣官通了風,報了信。當大軍進入小鎮的時候,大路上面一塵不染,路兩邊站滿了手持大紅花的百姓。

    當我的大轎子出現在他們眼前時,我的耳中突然傳入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跪拜聲。這種千萬人異口同聲的效果,想必這群百姓練習了好幾個時辰。

    再前面,有十幾二十來個年輕女子,穿著花俏的衣服,打扮得妖枝招展。鮮紅的胭脂將兩腮塗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一下子顛覆了女子在我心中的那種美態。

    只見她們的手中也是拿著大紅花,邊跳邊唱道:「小寶小寶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為了愛人,心甘情願去做過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可恨的是我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為國為民,御駕親征。你們幾個不知世事的女子倒好,竟然明目張膽的去拍先鋒小將的馬屁。

    你們讓我這個做皇上的人情何以堪?

    等到張小寶離那幾個女子越來越近的時候,那些女子突然間像是瘋了一樣,驚聲尖叫。看起來他們對張小寶的癡迷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

    也難怪,張小寶何許人也。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手中的亮銀槍一柱擎天,下身的雙腿跨馬如飛。

    只要他們愛上了這張軀殼,那麼張小寶永遠都是這幅年輕的模樣。

    可憐天下多少無知少女在這種油頭粉面的軀殼下獻了身,然後再由長相一般的男人花重金聘禮,將她娶回家門。

    正當所有年輕女子都朝著張小寶歡呼的同時,我突然發現人群中一個女子,他靜靜的,仔細的看著大轎子中的我。

    我知道,這才一個聰敏的女人。她懂得外表與權力在天枰上的位置。

    沒多久,就出了這個小鎮。當我還想回首回味的時候,卻發現,這已經是一段往事了。

    這個時候,張小寶滿面春風的騎馬過來說道:「稟皇上,我們馬上就要到邊疆了。」

    看著這小子如欲春風,看來他都在精神上強姦了不少女同胞。我自然是沒他那種魅力,我只喜歡實打實的,精神層次這種高端的東西我也不太感興趣。

    行路的同時,我突然對張大飛將軍頗有興趣。於是拉開簾布,問他道:「張將軍,你行軍打仗有多少年頭了。」

    張大飛聽後,將原本兩手中的兵器集中到了他的左手上,然後用右手不停的頒算。算了許久,他才緩緩的回答說:「大概有二十個年頭了吧。」

    原來勇猛無敵的武將在某一方面是接近癡呆的,算了那麼久,才得出個結果,還是「大概」。我微微點了下頭,安撫道:「都二十年了,真是辛苦張將軍了。」

    張大飛抓頭一笑,蕩氣迴腸的說道:「為黃金服務……說錯了……是為皇上服務。」

    我也是會心一笑,大家都成年人了,都懂的。何必解釋呢,解釋就是掩飾。大部分人都是在為生活服務,生活的依賴是金錢。所以,說白了,大部分都是在為金錢服務。

    那種信誓旦旦說為了夢想不懈努力的,到頭來求的也不就是銀子與女人嗎?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今晚的月色很漂亮,突然領悟到了一個道理:我雖然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千人萬人敬仰,但真正能看到我的人並不多;而這月亮,看起來平平常常,塵世間卻總有那麼多人望著它。

    這天色越來越灰暗,張大飛是個路盲我承認。但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兒子張小寶也是個路盲。天色一暗下來,他便絲毫沒有了方向。

    只見他騎馬一路奔過來,問我:「皇上,天色這麼暗,末將摸不著路了。」

    張大飛一聽,生怕他兒子惹我生氣,於是在我之前罵道:「混賬,這種小事也來請示皇上。你就不會隨便找個路人問路嗎?」

    張小寶一聽,眼中發光,也許是領會了張大飛的意思。

    「隨便」二字用得相當巧妙。言外之意就在於只要有人帶路,就算是走錯了方向,皇上怪罪下來,也怪不到張小寶的頭上。

    我瞄了張大飛一眼,看來這個人也算是粗中有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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