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帶著一箱珠寶,一匹寶馬和一個承諾來到了呂布的帳中。熱書閣呂布得到寶馬赤兔,心中大喜,試著騎了一下,大讚其為天下至寶。而後,隨著李肅兩人進入帳中,足足商量了大半個時辰,李肅才帶著微笑離開了帳中。看他的樣子,再傻的人也該知道,李肅說服成功了。
只是呂布此刻還是猶豫,所謂貨比三家,張銘是他的首選,只是張銘一直沒有派人和他接洽,彷彿忘記了他的存在一般。董卓出身不好,加上和世家已經敵對,只怕也不是太好的選擇。
所以,他還打算等兩天,甚至第二天想辦法讓張銘想起自己。如果這樣對方還有眼無珠,放棄自己這個絕世猛將,那麼自己也沒必要投靠他了,將就著投靠董卓也不失一個好出去,反正,大不了也當做是一個晉身的跳板好了。
可事與願違,當晚,丁原不知道在哪裡知道了李肅送了他一匹好馬,就派人找他過去,前面客套的話說了幾句,然後就直接進入了主題:讓呂布將赤兔讓給他,而作為代價,給呂佈一個并州精良駿馬,其實也就是他如今騎著的那匹。
丁原其實真的很傻很天真,以為認了呂布作為義子,就能用孝義約束這個胡人血統的雜種。如今用『父親』的身份說一下,呂布就會乖乖將赤兔獻上。自己那匹馬騎了十幾年了,已經老得差不多動彈不得了,給他也不錯。
「義父,赤兔孩兒及其喜歡,可否就留給孩兒?」呂布真的很想宰了他,但隱忍此刻他還是明白的。
「奉先啊,要知道此馬乃董逆所贈,若是任由其放在你那裡,豈非開了先例?日後其他將士也收受董逆賄賂,並且那今日之事作為借口這該怎麼辦?況且你將赤兔獻給義父,也說明了你的忠心不二,這樣或許會出現的對你的負面謠言,也可以不攻自破了。你啊,要知道義父的苦心啊!」丁原彷彿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在教育著自己的孩子。
好吧,得承認,丁原說的沒錯。李肅進入他營帳那麼久,有心人自然知道,到時候以自己私通董卓,收受其賄賂意圖謀反的借口將自己綁在丁原面前,只怕丁原都只能為了平定軍心將其斬殺了就算不斬,只怕今生今世,自己也無緣帶兵了。
只是,那是謠言嗎?不!那不是!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混賬的邀請,自己何必如今窩囊地在這裡聆聽這個混球的廢話?算了!不等了,既然你張銘不看重我,我何必熱臉貼涼屁股?董卓,就先選你吧!
『嗆!』地一聲,呂布的佩劍已經拔了出來。
「丁原老兒,布已經受夠了你的無恥,今日,你就給布納命來吧!」大喝一聲,長劍已經刺穿了丁原的心臟。
丁原完全沒有料想到『兒子』居然會弒父,驟不及防的情況下,心臟立刻中劍。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呂布,只見呂布雙眼通紅,那眼神完全是用看待仇人的眼神看待自己。
自己,錯了嗎?是吧?自己錯在沒有認清這個雜種的真實面目啊!
帶著不甘,丁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咚』地一聲掉落地上,鮮血將地毯慢慢染成了紅色。
丁原掛了,呂布砍了他的首級走出了帥帳,然後以自己的名義,召集了丁原麾下全部將領。
「丁原無道,意圖謀反,現已被我所誅殺!如今丁原既死,呂某意投車騎將軍董卓,願意與布一起投靠者,呂某發誓,有生之年定當不虧待諸位。不願意與某一同投靠者,呂某也不阻攔,儘管拿了錢財,返回晉陽便是!」
「吾願與將軍同去!」剛說完,張遼和高順已經跪了下來。在他們心裡,主公一直是呂布,而不是丁原。
「吾也願往!」作為妹夫,魏續知道晉陽只怕是回不去了,除了妹夫那裡,要能夠立刻出人頭地獲得賞識只怕不太容易,所以計較一下也表態。
其餘眾人如宋憲、侯成、成廉、曹性也是隨著呂布征戰多年的老夥計,在心中一直都很服呂布,所以也是猶豫了一下,立刻進行了表態。
至於那些副將偏將裨將,大部分隨著呂布這個并州戰神一同征戰多時,也算是佩服呂布為人,更明白丁原與呂布的矛盾。雖然對呂布弒父心有不滿,但并州男兒也是豪爽之徒,自問丁原如同對待仇人一樣對待自己,自己只怕也沒辦法做到笑面相迎的地步,於是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了下來。
唯獨少數家族在并州,不忍心拋棄一切隨著呂布冒險的,悄悄離開了。而呂布也如同他說的,並沒有阻攔,而且走的時候給分給他們回去路上所需要的銀錢和糧草。
處理完那些離開的將領之後,在其餘將士的幫助下,留下了足足二萬并州狼騎,其餘不滿呂布,紛紛離開軍營,北上投靠張揚去了。
次日,呂布帶領二萬并州狼騎,來到董卓處乞降,董卓親自前來迎接,熱情接待每一個將士。面對那親切的笑容,所有隨著呂布來投的將士不由得在心中有了想法:或許,投靠董卓也不錯。
呂布被董卓親自召見,而呂布的第一句話就是:「呂布心中久仰主公久矣,願拜主公為義父!」
董卓聽完先是一愣,然後看了看李儒,用眼神詢問他呂布究竟玩的是哪一出。
「恭喜主公,收得一個無雙猛將,更平添一個忠孝的義子!」李儒自然明白兩者的計較,沒有明說,但也稍微直白的暗示了一下。
忠義?剛剛殺了義父的傢伙居然也配忠義二字?等等,文優的意思是呂布因為成為了我義子,所以自當遵守孝義,不敢對我不忠才對吧?如此,呂布的行為,是不是藉著認我為義父,以此向我表達自己的忠誠,讓自己放心用他呢?嗯,有可能,以呂布的才華,估計不甘心一步步在底層提升上來才對。
想清楚其中的關鍵,董卓笑瞇瞇地對呂布說道:「老夫今年四十餘歲,膝下並無一子,如今能夠收得奉先為義子,不由得深感欣慰啊!奉先,還不快快起來?」
「謝義父!」呂布笑了笑,站了起來。心中暗道:不愧是董卓,頭腦不算笨,只是不知道,他會給自己什麼職位了。
「如今你且擔任騎都尉一職,他日待為父擁立新野王劉協為陛下之後,再另外請旨為你提升!」騎都尉雖然已經不算低了,但董卓深深知道呂布是一頭餓虎,他永遠不知道飽是什麼東西。
適當給他一點可以用來憧憬的未來,讓其有所期待,才能在飢餓的同時,任由自己使用。
「願為義父效犬馬之勞!」果然,呂布聽聞,立刻拜謝。
「誒,你我父子無需如此客套,快快請起!」董卓也樂得當一個慈父,親自將其扶了起來,好生寬慰了他一番。
不得不說,雖然俗套,但對於呂布有點作用。在董卓身上,呂布貌似看到了他那個慈愛的老父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點點的悸動,暗道自己果然沒有選錯。
得到了呂布以及丁原二萬并州狼騎,董卓在洛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比擬的對手可言。次日將丁原授首的消息傳出,然後派遣心腹去了一趟洛陽守軍的營地,略為勸說,就收編了洛陽守軍將近十萬之人。
已經完全得到洛陽控制權的董卓再也無需客氣,第二天朝堂之上,就宣佈了廢立劉辯,擁立新野王劉協為帝的建議。
與此同時,假借陛下名義,勒令張銘立刻離開洛陽返回兗州。借口居然是青州最近盜匪橫行,黃巾隱隱有死灰復燃的趨勢,讓他前去鎮壓。
作為代價,張銘正式晉級成為大將軍,統領各地兵馬。同時宣佈其麾下田豐為徐州刺史,即日上任。其餘麾下諸多文臣武將,不少被封為關內侯。
張銘無奈,只能領兵離開,反正該玩也玩過了,熱鬧也看過了,留在洛陽沒什麼意思,就帶著兵馬退出了洛陽,開始回兵兗州去了。
洛陽的局勢暫時還不需要他關注,畢竟張瓏已經留下來幫忙了。而且黃忠,也在前一天,偷偷溜進了天眼在洛陽的秘密府邸,隨時等待出動。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計劃應該會進行得很順利才對。
沒有了張銘,袁氏選擇了繼續當縮頭烏龜,於是董卓在沒有任何人反對的情況下,吩咐在一旁待命的屬下,將龍椅上的劉辯拉了下來,當場脫去他的龍袍了皇冠,將其押解進入宮中暫且軟禁起來。
而後,在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歡呼聲,劉協被帶了出來,穿上了龍袍皇冠,正式坐上了本來就應該屬於他的寶座。
感受這個父親曾經坐過的皇位,看著下首處各懷心機的臣子以及強橫的董卓。懵懂少年劉協,第一次明白當一個皇帝,尤其是一個好皇帝的艱難。
他的戰鬥沒有結束,相反,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在董卓的『幫助下』,他起草了第一份詔書。首先,封董卓為太尉,因為張銘出征在外的關係,暫且代替張銘的大將軍事務;其次,獎賞了一眾『勤王護駕』有功之人,就連那個收留過他們一夜的閔貢,也被封為郎中,封都亭侯。而呂布,也被提升為中郎將,封亭侯;最後,封劉辯為弘農王,並下令其一生不得離開封地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或許有人覺得劉辯既然不是先帝子嗣,為什麼還要封王?只能說,宮中的醜聞不宜外傳,只能將錯就錯,權當延續一下先帝的血脈吧。而且劉協相信,董卓不會讓劉辯活太久的。
下朝之後,董卓依然謙和地與自己打招呼,而且領兵離開了皇宮。和歷史不同,董卓雖然也算好色,但為了自己的革命事業,所以他沒有夜寐皇宮,『淫』戲宮女嬪妃,反而規規矩矩地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看著董卓的背景,劉協雙拳緊握,暗道:董卓也好,張銘也罷,你們先得瑟吧!待他日我掌握實權,到時候就是你們滅族的日子了!
王子,顧名思義,就是不用教,也懂得怎麼樣當皇帝的人物。在皇權和實權面前,親情、恩情、人情,都可以無視。
還是那句話,劉協的戰鬥,不過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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