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郭家莊的災難日,一切都在那一瞬間都變了。
正當郭家莊的莊丁,為黃巾之亂總算平定,搶收著田地的作物的時候,忽然在遠處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或許一開始,莊丁可以認為是過往的商販,尤其是那種販馬的商販。可後來發現馬蹄聲整齊而沉重,顯然是一支軍隊行進的聲音,這下子大家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於是,在個別莊丁的叫喚下,莊丁紛紛退入莊子之中。壯丁們紛紛裝備好了武器鎧甲,在莊內整裝待發。莊子的四周牆上,手持弓箭的莊丁已經做好了射殺賊人的準備。
在他們意識裡,如果對方是官兵還好,若是黃巾流寇,他們也不懼和他們鬥上一鬥!在黃巾之亂的時候,就有三支近三千人的流寇來到這裡,被他們莊子組織的反抗殺得落荒而逃。
可是,當對方的身影慢慢從地平線上出現的時候,他們認為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只見一名騎將一馬當先,沖在了前面,而後面的一千騎士兵也是第一時間跟在了後面衝了過來。
莊丁們有點奇怪:他們就不怕撞到莊子的牆上?
下面發生的,就讓他們明白了。
只見騎將大喝一聲:「特戰小隊,隨我上去殺他們個屁滾尿流!」
身邊大概十餘騎騎兵立刻大喝:「喏!」
策馬,十一騎士兵飛奔而出,一馬當先沖在了前面。
一個莊丁反應過來,大叫:「等什麼?!快放箭啊!」
這下大家才反應過來,舉弓拉弦,將箭矢射出。只是狹窄的莊牆顯然不足以讓太多人在上面停留,所以零零散散地只有二十餘支箭矢朝著這十一人射來。
騎將嘴角一翹,說道:「區區一石弓,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手中長槍舞動,轉眼將來到他面前的幾支箭矢撥開。身後的士兵可沒有這個本事,只能在馬側拿出小盾,側放在頭部前面,以此避免要害被射傷。
轉眼間,十一騎士兵已經來到了莊牆之前,帶頭的騎將在馬側拿出了一個飛爪,狠狠一拋,勾住了莊牆,然後兩三步,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登上了只有三米多的莊牆。
瞬間,一個迴旋,一桿鑌鐵爛銀槍完美地畫了一個圓,所過之處,莊丁喉部皆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大量的血液從傷痕中噴射而出,轉眼就要了這些莊丁的小命。
有了騎將的掩護,剩下的十騎特攻隊員也有樣學樣,通過飛爪來到了莊牆之上,一桿桿長槍將靠近他們的敵人捅了個對穿。
騎將見他們殺得興起,不由得大罵:「不要鬧了!辦正事要緊!」
騎兵這才訕笑地隨著騎將一起跳下了莊牆,來到了莊子之中。在被千百個莊丁圍住之前,來到莊門處。
莊子長老顯然已經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的,大叫:「不要讓他們開門!」
莊丁們顯然也意識到了他們那麼做會有什麼後果,於是紛紛湧了過來。只是十一特攻隊員背靠著莊門,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硬生生擋住了莊丁們的進攻,而這個時候,莊門開了。
「走!」騎將見莊門已開,大叫一聲,然後朝著莊外跑了出去。
十一特攻隊員自然不能那麼順利離開,跟在騎將後面,為其斷後,也就是這個時候,傷亡出現,三個隊員被砍中,然後被圍過來的莊丁砍成了肉醬。
只是莊丁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因為此刻軍隊到莊子,已經是一馬平川了!
轟隆轟隆的馬蹄聲吼叫了出來,上千騎兵開始了第一次衝鋒。緊隨其後的是一萬朴刀兵,然後是一萬長槍兵,最後才是五千弓箭兵。
此役,弓箭手都沒有動用。
用騎將,也就是管亥的說法:「這樣的小莊子,用弓箭壓制也太瞧得起他們了!」
而他也第一時間接到了來自張忠的吐槽:「那麼你用小命去拼難道就瞧不起他們了?」
程昱也在一邊抱怨道:「將軍乃三軍統帥,以後切不可如此魯莽!」
搞得管亥臉蛋紅通通的,尷尬至極。
且回到戰爭這邊。
一千騎兵突入莊子,沒有特意去廝殺,只是用馬匹的衝力開出一條道路。至於那些莊丁,後面跟上來的步卒會處理的。
騎兵,只是作為衝散對方陣型、擾亂對方的功用真正的貼身廝殺想來只由步兵負責。原因很簡單,騎兵最大的威力就是來自馬的衝撞力,一旦被步卒圍住,那麼也就是待宰的料,見不著地的騎兵更是猶如砧板上的肉,想怎麼砍就怎麼砍。
最關鍵的一點,騎兵們也有屬於他們的任務,他們要將莊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和莊主給滅掉。因為據情報來看,郭家莊其實除了幾個莊丁什長和莊主,其餘的大多都是黃巾之亂後,經過小恩小惠拐來的各地流民。
騎兵副將一馬當先,衝進了莊子之中。眼觀六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類似莊主的華府青年。於是策馬飛奔,一路不知道踐踏了多少攔路的莊丁。要知道,他胯下的馬可不是一般的軍馬,而是涼州好馬,在很多小勢力裡面,尤其是南方的勢力,上將也就是用這種馬了。
「哪裡跑!」副將一聲大喝,長槍靈動自刺青年的心窩。
只聽『噗嗤』一聲,青年已經是被捅了個對穿,口吐鮮血,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沒有說出來就沒有了什麼。
副將見青年已死,大喝:「投降免死!逆我必殺!」
後面的騎兵也有不少機靈的,見張忠都那麼說了,就跟著一起喊道:「投降免死!逆我必殺!」
轉眼間,叫喊已經連成了一片,不少在後面進來的士兵,也在吼著。
於是,第一個莊丁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他沒有被殺。
於是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大家都是被收攏的流民,實際上大家都不一定姓郭對吧?既然不是郭家人,那麼為什麼要為郭家賣命呢?尤其郭家家主已經掛掉了不是嗎?
很快,莊丁們都投降了,在黃巾軍的安排下抱頭蹲了下來,接受士兵的看押。至於剩下那些死忠,既然他們那麼想死誰都不會客氣。
當管亥等人進來,副將跪倒稟告:「郭家莊上下,但凡郭家之人已經全部清剿,剩餘被拐來的流民,末將自作主張接受了他們的投降,請主將責罰!」
他不過是一個副將,擅做主張運氣差一點可是要砍頭的。
只是砍頭的戲碼沒有等到,直等到了管亥的一句話:「逆我必殺嗎?挺有氣勢的,你叫什麼名字?」
副將拱手,說道:「末將臧霸!泰山人氏!」
管亥笑了笑,說道:「日後歸入主公麾下,定當保薦你當一個將軍!」
臧霸大駭,磕頭說道:「末將指望一直陪伴在將軍左右,不敢有非分之想!」
管亥哈哈大笑起來,而張忠則是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還真當管小子(張曼成比管亥年紀大五歲)話裡有話嗎?他那個人直來直去的,說一就是一,說要提拔你自然就是看好你,你也不要自謙了!」
自此,臧霸才是欣然接受,但還是對著管亥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謝將軍提拔!」
管亥將他提起,然後說道:「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清理莊子整頓人馬,今晚我們就在莊子裡住上一晚!」
臧霸得令,拱手喊道:「喏!」然後轉身就去對其他士兵下令去了。
看著臧霸離去的身影,管亥轉過頭來,對張忠說道:「他怎麼樣?」
張忠眉頭一挑,說道:「忠義但懂得變通,勇猛有餘也懂得審時度勢,就是年紀小了一點,大概才二十來歲吧?只要慢慢培養起來,估計當一城的守將估計也不成問題了!」
管亥笑了笑,說道:「看看吧,畢竟此子在主公發下名單裡面,可是榜上有名的!就憑這個,也得好好向主公推薦推薦!」
程昱雖然對張銘為什麼會給下一個那麼莫名其妙的名單,但看上去不少名字他認識,確實是大才,於是他也不由得懷疑,眼前這位二十來歲的小將難道還是一個良將不成?
看著兩個主將副將在哪裡聊天打屁,不由得提醒一下:「如今莊內一片混亂,兩位主將不好好坐鎮一番?」
兩人訕笑一番,逕直走進了莊內。對於程昱這個倔強的軍師,在他面前兩人總是有種被壓了一頭的感覺。
清點所得,然後在莊子之中好好休息一番,當然順便享用一下郭家幾個美麗的世家女子。
第二天清晨,管亥對著流民們說道:「我們乃九里山黃巾,我是大將管亥,我們此番前來兗州,只求剿滅貪官污吏、劣紳豪強,還天下黎民一個幸福安康!
所以,你們本大將不會冒犯,待會就會有人給你們錢糧,你們該去哪就去哪。另外,我們黃巾招募志同道合之人,一起替天行道,誰有興趣的,可以出來報名!」
說了一大堆的話,無非就是兩個意思:放人和招兵。
本來這些俘虜以為被黃巾所俘虜,又要被裹挾成為黃巾賊。卻不想這位將軍居然如此通情達理,不僅放了他們,還給他們發錢糧。一時間,大家都在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當糧食和銀錢來到他們的手中,然後掐了自己一下覺得挺痛的,才意料到自己沒有做夢!
在拜謝聲中,大部分難民離開了,他們都拖家帶口的經不起折騰。但也有不少有拼勁而且沒有家庭負擔的人,選擇了加入黃巾軍之中。而管亥也來者不拒,將他們安排進入輜重營,先瞭解基本的軍人要素和簡單的訓練之後,才考慮轉正成為一線士兵。
一切搞定,在管亥的一聲令下,軍隊繼續行進。所過之處,貪官污吏、劣紳豪強無一倖免,一時之間,『逆我必殺』四個字傳遍了兗州。兗州世家,無不對管亥黃巾恨之入骨,然後在絕對的戰鬥力下,他們發現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只能無奈向洛陽請援。
而接到了請援書信之後,張銘主動請纓,出兵剿滅兗州黃巾。在趙忠的努力下,張銘順利統兵,殺向兗州。
此次前往,將不再回到洛陽了。而隨軍的大將裡面,也多了兩個新面孔:一個是張銘在城門發現的城門校尉徐晃,後來被他征辟過去聽用;一個不是別人,卻是美周郎周瑜,被張瓏忽悠了過來。
當張銘走出洛陽大門的那一刻,他深深呼了一口氣,說道:「自此,龍又回到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