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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東漢扎根徐州 第二十一章 與陳家結盟 文 / 狂妄之龍

    大概三十分鐘,何曼才跑了回來,整個人如今是大汗淋漓,口吐粗氣的樣子,顯然是用最快的速度,給張銘辦了這件事。

    回饋的情報也讓張銘明白了許多事情:

    首先,糜家家主糜良掛掉了,也就是這兩天。家主一下只有三個孩子。分別是十歲大的長子糜竺、八歲大的糜芳和剛滿一歲的糜貞。

    家主的死亡自然不是什麼自然死亡,只能說這位仁兄有點不幸,也不知道是被蓄謀的還是完全是一個意外,出門的時候馬車突然受驚,後來撞到什麼東西之後將他甩下了車。

    當時就頭部痛了好一陣,很快就沒事了。可也就是昨天晚上,他開始喊頭痛,幾個大夫不管怎麼救都救不了,最後在今天凌晨一命嗚呼了。

    如今糜家的族長已死,新族長未立,而偏偏兩個嫡系繼承人年紀尚幼,所以糜家的各種事務開始發生了短期的混亂。

    而曹家,也就趁著這個時候,打算搶地盤了。這種事情在很多黑幫電影裡面並不少見,一方面的老大掛了,小弟們內鬥的時候外面的勢力過來搶佔地盤的事情本來就是必然的幫派發展需要。

    這次某a接受了曹家的唆使,過來砸場子,其實也就曹家針對彭城裡面的糜家生意進行攻擊的前奏。之所以沒有立刻開戰,原因卻是想要知道陳家的態度。

    陳家雖然也不屑糜家,但更討厭的是曹家。曹家畢竟是流氓武將出身,要文化沒文化,要底蘊沒底蘊。糜家雖然是商人,只是這兩代也隱隱間有向儒商發展的姿態。

    按照文武分類,糜家可以算是文人一派,和陳家雖然關係不好,但也算是一條陣線上的。

    只要陳家表態幫助糜家,那麼自然可以賣糜家一個人情,以後可以獲得不少的利益。只是下邳曹家也不好惹,鹽利之大可比糧食高出許多。如果通過賣好曹家,得到一部分徐州的私鹽佔有率,那麼對陳家也是個不錯的。

    張銘手中的這份竹簡,意識就是這樣。看著就是一起糾紛,但細想卻牽扯到了陳家的態度。不過也有可能,是張銘真的想多了。

    張銘想了想,最後在竹簡後面的空白處,填上了處理方法。而整個方案,無非就是一個中心:某a錯也就錯,不錯也是錯!總之,一個蓄意擾亂他人經營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將填寫好的竹簡丟到了一邊,張銘拿起了第二個竹簡。

    上面寫著的是某b丟了一貫錢,而鄰居家突然多了一貫錢,添置了不少的家用。他懷疑是鄰居偷了他的錢,可對方不承認,還打了他一頓,所以他來報官了。

    看了看兩人的背景,某b是一個破落戶,而且有賭癮。其鄰居則是一個手藝人,每天忙死忙活的。

    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這件案件背後,不會牽扯到任何世家的問題了。因此,可以說裡面沒有任何內涵,按照正常的情況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按說某b這個沒什麼錢的賭徒有一貫錢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說是自己昨天時來運轉,賭贏的。而小吏也去了賭場,沒想到賭場的老闆居然也承認了件事!

    其鄰居的證言則是他的一貫錢是打工賺來的,一個外地商人看中了他的手工藝品,買去蜀地販賣。一貫錢裡面有一半還是定金,三個月後回來領取剩下的工藝品。

    只是如今商人已經走了,要找都找不到。

    張銘有點頭疼,手指朝著何曼勾了勾,何曼知道自己又要一通好跑了。

    而何曼出去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陳圭一片優哉游哉的表情走了進來。顯然,一天早上他過的非常的清閒,這就不僅讓張銘吐槽:那麼閒為什麼不直接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算了!

    陳圭剛走進來,就發現張銘的左邊多了一個竹簡,和另外一邊三四個竹簡比起來,顯然應該是上午處理好了才放過去。

    心裡好奇,這傢伙上午就能完成一個?要知道深知其中深意陳圭,一天能完全搞定一個都不錯了。

    徐徐走進房中,張銘此刻也是起身行禮,說道:「縣長大人!」

    陳圭點了點頭,帶著一點點遺憾的語氣說道:「怎麼?響午方才處理完一宗?」

    張銘苦笑,說道:「屬下初到彭城,很多人情世故尚未明白,故此忙活了半天,就處理完了一宗!」

    陳圭有點好奇,慢慢走近案幾,拿起那個竹簡,饒有興致地說道:「喔,那麼我倒有興趣看看,咱們的張縣丞一個響午,處理了一件什麼案子!」

    打開一看,臉色為之一變。因為他知道,這個是他特意拿出來考校張銘的!

    這個案子雖然容易,但裡面千絲萬縷的關係亂的很。要看出來得有一點真才實學,否則一個普通人只怕看不出來。而且如何處理也是個問題,糜家陳圭不想放棄,但曹家的私鹽也是讓人嘴饞啊!

    這年頭得到鹽巴的方法都是熬鹽法,效率低不說,得到的鹽也有不少的雜質。而且因為是私鹽,所以鹽丁只能是無人的時候偷偷熬煮,若是給人發現,只怕難道一刀砍的下場。

    不過也托了產量少的關係,曹家用了武力,直接壟斷了全部的私鹽。熬鹽的鹽丁就那麼百十個,曹家的武裝一去,誰幹不賣?誰賣出去了,以曹家手中的武官職權,抓拿那些鹽丁也不是什麼犯法的行為。

    而也正因為曹家的有武官這個身份作為掩護,所以在特意包庇下,如今熬煮私鹽的鹽丁已經上升到了五百人以上,只是每一個都只認曹家,陳家和糜家也只能看著巨大的私鹽市場乾瞪眼了。

    如今看張銘的意思,是要幫助糜家,而且有打壓曹家的意思在內。

    他到底有沒有看出這個竹簡裡面暗藏的信息?陳圭看著這個竹簡上面的批示,心中大感頭疼。不過也有點好奇,如果對方已經發現了其中蘊含的意思,那麼還這樣批復的話,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剛想問,門外卻是何曼匆匆趕回。出去的時候,他還一貫完整,回來的時候,卻是衣服上沾染了些許血漬。

    張銘驟然而起,指著他身上的血漬問道:「這些是……」

    何曼這才意識到自己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跡,傻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不是屬下的血。屬下剛剛去到某b鄰居家,卻發現某b領頭,叫了幾個彭城的地痞,說是要那個鄰居將一貫錢還給他,不還就直接搶了他的娘子賣了抵債!我看不過眼,就揍了他們一頓,將他們趕跑了!」

    張銘這才恍然,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隨即想到何曼的話,猛地一跺腳,大喝:「某b好膽!官府尚沒有判決,他倒是自己動手了啊!」

    轉念想了想,問道:「他鄰居的老婆長得如何?!」

    何曼先是一愣,然後顯然是想到了其他的方向去了,笑了笑,說道:「不比趙氏差多少!而且現年不過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不用想,絕對是一個大美人!

    到了這個地步,張銘還不知道來龍去脈,自己看那麼多偵探小說或者電影就是白看的。

    對陳圭一拜,說道:「縣長大人,可否借用十名小吏!」

    陳圭有點奇怪,問道:「可以是可以,但借來何用?」

    張銘笑了笑,說道:「屬下只想要逮捕兩個嫌犯!」

    陳圭恍然,點頭應是:「善!縣衙之內,可隨意調用!」

    張銘點了點頭,對何曼說道:「回家叫上漢升,你們一人一個地方,幫我把某b和為某b證明的那家賭場的所有人給我帶來!」

    何曼聽了,臉蛋立刻慫了下來,因為這是他今天第三次幫忙跑腿了。

    唉,自己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主子啊?

    帶著無盡的幽怨,何曼跑了出去,點其了十個小吏,前去抓拿張銘交代的人犯去了。

    待何曼出去,張銘回頭問道:「縣長大人,可知這泰來賭坊的東家有什麼背景否?」

    陳圭想了想,說道:「似是曹家的產業!」

    張銘苦笑,說道:「大人,屬下懷疑是曹家裡面的某人,或者是賭場主事人,看上了某b鄰居的妻子,所以想利用栽贓的方法,強行帶走某b鄰居的妻子,並將其收入私房!」

    陳圭聽了,稍微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問題,卻還是帶著點疑慮問了問:「如何才能肯定就是這樣?」

    張銘苦笑,指了指外面,說道:「這不讓屬下的護衛,將兩位嫌犯給抓拿回來了嗎?只要回來,屬下自然有足夠的私刑,讓他們將三年內所發生的事情全部給招出來!只是……」

    陳圭好奇,問道:「只是什麼?」

    張銘抬頭看了看陳圭,說道:「可能會得罪曹家!」

    陳圭好笑,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竹簡,說道:「只怕不說你那件,此時我手中這一冊竹簡的批復,就足夠讓你和我們陳家,得罪上曹家的了。剛好,我也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那麼批復!」

    縣丞雖然有幫忙處理政務的權利,但其實也就是在縣長不在的情況下。正常的情況下,則是幫忙批復之後,交給縣長,由縣長做最後的決定,然後才算完成一件事情的整個處理過程。

    也就是說,處理方法如果不當,縣長最後還會將其發回去,讓縣丞重新處理。換句話說,最優秀的處理方法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但符合縣長大人心意的方法,一定是最好的!

    張銘看了看陳圭的表情,只見陳圭貌似只是在等待自己的答案,而不是打算批判或者找茬的表情。

    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到:「糜家長子糜竺,為人謙厚而且知恩圖報。只需要現在給他賣個好,以後糜家和陳家自然而然可以組成同盟。而陳家和曹家卻沒辦法走在一起,天生的性格不合導致兩家就算走在一起,也會很快分道揚鑣。這個情況下,哪怕是通過聯姻都搞不定,更別說只是賣個好了。

    而且曹家實力也越來越大了,讓他搶佔太多的地盤,一個不小心爬到了陳家的頭上去,那樣對陳家也不是什麼好事!」

    張家如今和趙家的同盟,而趙家和陳家是同盟。加上如今如果不表現出為陳家著想的態度,那麼陳家自然也會失去對張銘的保護和支持。

    陳圭聽了張銘所述,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樣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心中讚許張銘已經發現了其中奧妙的同時,對其分析也有很大的認同。

    只是那私鹽生意,唉……

    張銘無時無刻都在留意陳圭的表情,看見他一開始一副認可的表情,最後卻露出了一種帶著遺憾的表情,自然知道這是對沒辦法從曹家那邊得到一些私鹽來源,而感到的遺憾。

    當即將早上帶來的一張絹布拿了出來。過程很小心,主要是不想連帶著將其他的兩個絹布也給拉出來。

    笑瞇瞇地說道:「縣長大人,屬下曾經看過熬鹽的過程,並仔細總結。最後創造了一種曬鹽之法,產量可以是熬鹽的數十倍之多,而且人力需要更少!

    縣長也知道,這種技術課是聚寶盆,屬下雖然如今也是衣食無憂。但為了將家族擴大,總是要有點開銷的。但感於縣長對屬下的照顧,欲與縣長大人合作一番,不知縣長大人意下如何?」

    陳圭一聽,眼睛猛地一瞪,顯然被張銘說的數十倍產量和更少投入這兩點給吸引住了。待後聽到張銘說要和他合作,才平整了一下心態,淡淡說道:「不知道此事趙家知道否?且歸宗希望何種合作方法?」

    張銘裝著有點驚訝,叫道:「耶?縣長難道不知,屬下雖然和趙家是姻親,但張家和趙家乃是結盟關係,並非從屬!」

    意思就是,張家有絕對的自主選擇權力,趙家在這點上管不了那麼多。

    然後,在陳圭露出恍然的表情之後,說道:「至於合作,張家人少消耗也低,不求多,二成利潤便可!不知道縣長大人意下如何?」

    鹽利牽扯甚多,不可能只是一個人可以佔有。曹家要分,一些有實力的世家也要分,大家你分我分的,最後陳家得到三成都不錯了。

    其實張銘也是無奈,如果自己有武裝,自己有滅掉一切世家的實力,那麼自己獨佔十成又如何?可如今只怕陳家也最多能佔三四成的情況下,自己這個小門小戶的,兩成已經很逆天了。

    果然,陳圭想了想,說道:「其中牽扯太多,最多只能給你一成,可否?」

    比預想的高一些,張銘自然點頭應是。而張銘的豪爽,讓陳圭大歎自己還是開得太高了。

    要知道,雖然張銘除了技術,但風險等一切都是陳家一應承擔,其中辛勞誰能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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