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的閨房。
房裡間的一個屏障後,擺著一個很大的木盆,詩畫把打來的熱水倒進木盆裡,給雲裳洗澡。
雲裳靠在木盆裡,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
幫雲裳洗澡的丫鬟詩畫不禁搖搖頭,抱起洗好澡的雲裳。
替她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輕輕地放在了床上,蓋上被子,然後退了出去,守候在了門口。
詩畫一走,雲裳就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身上換好的衣服,摸了摸垂落在胸口的掛件,想著怎麼解毒練功。
這時,門外傳來雲天的聲音,「詩畫,你家小姐呢?」
詩畫輕聲的說,「小姐她睡著了,這飯少爺你還是先拿回去吧,等小姐醒來餓了,我再去廚房拿。」
「那好吧,你好好地照顧她,那我就先走了。」雲天無奈的看了看拿來的飯菜,轉身離開。
雲裳聽到雲天遠去的腳步聲,動作輕柔的盤腿坐在床上。
利用身體僅存的一點靈力,尋找毒之所在,然後用力的壓制,以防毒性再次蔓延。
「噗……」
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雲裳頓時臉色蒼白,面如死灰。
她不覺暗吃一驚!
這是什麼毒?這麼厲害,連她的靈力都無法壓制。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解藥,解除此毒才行,否者再過幾天,她怕還是要再次毒發身亡。
「小姐……」守在門口的詩畫,聽見房間裡有動靜,輕輕地喊了一聲。
雲裳連忙擦了一下嘴角,躺了下去,背朝床外,繼續裝睡。
詩畫推門進來,見雲裳沒事,她又輕輕地退了出去。
雲裳睡在床上,睜著雙眼,想著如何解毒。
就在這時,雲府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只見土家老爺和夫人,帶著十幾個披麻戴孝的下人,還有四個抬著土寶屍體的壯丁,不顧雲家人的阻擋,衝進雲府。
管家德叔上前攔住,不解的問道,「土家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土家老爺雙眼通紅,瞪著德叔,「你們雲家欺人太甚,竟然下毒手打死了我家土寶。」
「啊啊啊……我家寶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娘要跟著你一起去……」土家夫人則哭得呼天喊地,很有一種不把兇手交出來,她馬上就死給大家看。
這一哭一鬧,只把德叔給搞得莫名其妙,「土家老爺,夫人,有話好好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服侍土寶的下人說,「今天,我陪少爺在城門外口玩,少爺說要吃如意糕,我就跑去如意樓買,等我回來,就看見少爺已經死了。」
聽完土家下人所說,德叔問道,「這跟我們雲家有什麼關係?」
土家下人立刻又說,「我買了如意糕回來的時候,在城門內口看到了雲天和雲裳,我是怕少爺等急了才沒有跟他們打招呼。」
土家夫人很適時的放大了聲音,「我的寶兒啊,你死得好慘啊!德叔你這個狗奴才,今天你要是不把雲天和雲裳交出來,我們就把你們統統的抓起來,一個一個的殺了,給我兒子陪葬。」
德叔頓感頭疼,對一個下人說,「你去把少爺和小姐叫來問問,是不是有這回事。」
「是。」
下人去喊雲天和雲裳了,卻也驚動了六皇子。
剛剛歇下的六皇子被吵鬧聲給驚醒了,便起身,「咳咳……清風,去看看門口是怎麼回事?」
「是。」清風領命,一個飛身,消失在房間裡。
很快,他就打聽明白,又回來覆命,「爺,門口土家人說雲天少爺和雲裳小姐把他們家的兒子土寶給打死了,要他們把人交出來給土寶報仇。」
六皇子點點頭沒有言語,明月卻搶著說,「怎麼可能,土家人是鬥氣高手,雲天和雲裳都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打死土家人呢,肯定是誤會了。」
「咳咳……我們過去看看。」六皇子站了起來,清風和明月立刻伴隨左右。
雲天和雲裳被下人叫了過來,雲裳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睜不開,好像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雲天耐心解釋,「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和妹妹經過城門口的時候,土寶就出手打我們,他打我們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見到都要打。」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把我們家寶兒給殺了?」土家老爺眼睛一瞪,伸手就要捏碎雲天的頭蓋骨。
德叔伸手一檔,「雲家老爺,能不能耐心一點,聽孩子把話說完?」
土家老爺見自己的一招,被德叔輕鬆化解,也是暗暗一驚,不免甩了一下衣袖,「哼!」
雲天並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撿了一條命,雲裳卻看出來了,她不禁暗暗打量起德叔來。
只見德叔四十歲左右,上身灰色長袍,下身灰色紮腳褲,腰間綁了一根灰色的腰帶,外配上一件黑色馬褂。
身高七尺,身強體壯,相貌堂堂,穩重精明,面帶微笑,說話溫和,年輕時肯定也迷死了不少女子。
雲天接著說,「那天,他把我推到在地,又用腳踢我,我為了保護妹妹,就抱住了他的腳,叫妹妹快跑,他又用另一隻腳踢,一直踢一直踢,我抱著也不敢放手,怕他打完了我又去打妹妹,所以就任由他踢,直到他踢累了,然後就睡著了。」
「踢累了?睡著了?」土家老爺根本不信,「真的荒唐,這樣的瞎話也編的出來,你以為我會信嗎?」
雲天見土家老爺不信,便拉開衣服,「你看,我身上的傷就是土寶踢的。」
只見雲天的胸口,腹部,全都是被踢過的痕跡,由不得人不信。
一直在遠處觀看的清風小聲說,「爺,這事你怎麼看?」
六皇子抬了一下手,走了出去,「咳咳……」咳嗽聲也隨即傳來。
這咳嗽聲就好像是六皇子的名片,聽見了六皇子的咳嗽聲,眾人就知道六皇子來了,全都閉了嘴。
懂事的人又開始給六皇子請安問好,「六皇子安康!」
六皇子看著眾人,有氣無力的問,「咳咳……,你們這是……咳咳……怎麼回事?」
土家夫人才不管什麼六皇子呢,一聲哭喊,「六皇子,你要給臣婦做主啊,雲天這個小天殺的,打死了我家的兒子,反過來說我家的兒子打他,你來給評評理!」
「咳咳咳咳咳……」六皇子則給了土家夫人一陣狂咳,真怕他連肺都給咳出來了。
明月再次遞上手絹,清風也再次代替六皇子說話,「六皇子今日身體不佳,你們先回去,等我們查清事情真相,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
「咳咳咳咳咳……」六皇子還在不停的咳,叫人聽得無比的難受。
就連土家老爺也聽不下去了,揮一揮衣袖,「今天我就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給你們三天,如果三天後,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用我們的方式讓你們陪葬,就算是有六皇子撐腰也不行。」
德叔連忙陪著笑臉,「是是是,三天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哼!」雲家老爺瞪了德叔一眼,對手下一揮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