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君驚訝:「你…恢復記憶了?」
「對,所以,我只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他垂頭,「這兩個我都是真的,從前一心一意喜歡公主的我是真的,現在想要殺公主的我也是真的。」
魚煙無奈的一歎:「你不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矛盾嗎?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公主並未得罪我,只是…從前愛公主的莫凌君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現在死了。她生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與公主分個高下,她想要公主死,我…作為她的男人,我要要實現她的心願。秈」
魚煙揚唇一笑:「我是不是該提璞憐謝謝你沒有忘記她?」
「是,自從決定為她拋棄一切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不會忘記她姣。
她雖然一時迷失了自己,但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清醒,會回頭。
我後悔當初離開了她,居然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
我這一生更後悔的事情,就是明明我有無數次暗殺你的機會,可我卻全都心慈手軟的放棄了。」
魚煙看著他:「莫凌君,你錯了,你應該慶幸你當初沒有殺我。因為我的存在,才使得璞憐能夠在最終回頭是岸。
她雖然走了歪路,可到臨死的時候,她還是從前那個單純的讓人心疼的璞憐。
你以為只有璞憐憎恨我嗎,我也一樣憎恨璞憐,可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永遠都是沒有過錯的。
因為死亡可以解脫她們。」
莫凌君凝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煙從枕頭下掏出一封信,這是擎蒼派人去押豪安的時候,她請擎蒼幫自己從碧雲軒帶到妍依軒的。
她抬手將信擺到莫凌君面前:「這是璞憐臨終前寫給我的信,你既然是真心待璞憐的,那你應該識得璞憐的字跡吧。」
莫凌君只大體掃了一眼便激動道:「沒錯,這是璞憐的字跡。」
魚煙緩緩下床來給莫凌君鬆了綁:「看看吧。」
「你給我鬆綁就不怕我還會殺你嗎?」莫凌君看她。
「如果你不怕做錯事令璞憐傷心,我不怕你會殺我,你現在就可以動手。」魚煙說著高傲的揚起了頭。
莫凌君並不是個衝動的少年,所以他也不會亂來,他將信接過,仔細的從頭看起。
看著看著,眼淚竟不自覺的被淚打濕了眼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顯然是做不到的。
他一直都相信璞憐本性不壞,即便是她想要殺公主,他依然相信。
他還記得那時候她走失獵場,他找到她時的模樣。他將她從獵場帶出來,她與公主抱頭痛哭的模樣,那時候他覺得,這兩個女子不像是主僕倒像是姐妹。
只可惜,那時候他的一顆心全都給了公主,目光沒有在她身上流連太久。
當被公主拒絕後,他才知道原來單戀一個人是怎樣的心傷,所以他決定不讓暗暗喜歡自己的璞憐感情落了空。
他們一直偷偷的相愛,直到皇上下令讓六公主和親,原本的平靜生活終於被打亂。
如果這些事情不要發生,他們本來很快就要成親的。
如果兩人不是來到了東關,他們的孩子現在也應該已經來到了世界上。
如果他能在璞憐臨終時候守在她身邊,或許,她不會這樣絕望…
終於,莫凌君緩緩跪在地上,手中的信也飄到了魚煙的腳邊:「臣…有罪。」
魚煙蹲下身,與他視線平行:「如果當初你告訴我你想娶璞憐,如果璞憐告訴我她愛上了你,哪怕有人對我透露一點你們相愛的消息,我都不會帶璞憐來東關。
璞憐的死不但對你們來說是悲劇,對我來說一樣也是。
我們從好姐妹變成了仇人,現在終於都出了一個你死我活。」
魚煙說著雙手拍到莫凌君的肩膀上:「璞憐臨死的時候讓我幫她把屍體運出來,她說,她活著沒能成為你的新娘,死了也不願留在五爺身邊,她想守護你,即便不能成為你的新娘。」
莫凌君抬眼看魚煙:「公主的意思是…」
「我把璞憐葬了,一會兒我會讓人帶你去見她,現在開始,我將璞憐還給你,雖然她生不能成為你的人,可是以後…她會守護你,我信她。」
莫凌君給魚煙叩了一個頭:「臣,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多謝公主幫臣帶回了璞憐的屍體。」
魚煙緩緩回到床邊坐下:「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出去吧。」
莫凌君跪在原地沒有動:「公主,臣有事稟告。」
魚煙抿唇:「莫凌君,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公主了,璞憐已經帶著丹醫公主的名號永遠的深埋地底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我叫魚煙。」
「公主當真是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所有嗎?公主就不怕會後悔嗎?」
「
恩。」魚煙點頭:「我從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和決定,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莫凌君淡淡的揚了揚唇:「公主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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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煙揚眉:「你要跟我說什麼?」
「公主,想要殺你的人不是只有我一個,在我得知璞憐死後的第二個月我就已經回到了東關。
那時候我一直在找機會殺你報仇,我經常會在熱身人靜的時候圍著王府轉。
終於有一天,我發現深更半夜帶著怨毒的眼神站在碧雲軒門外的女人。
後來我慢慢接近那個女人才知道她叫漫兒,也住在這個王府。
她對你的恨意絲毫都不比璞憐少,她想殺你的決心很強。
後來我主動接近她與她聯手了。
起先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直到幾天前,她跟我說東關彘已經好多天沒有回來了,他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整個府上的人都在瞞著你,但她卻打探到了。
那天我與她對話被她的丫鬟聽到,她殺了丫鬟,將那女孩兒推下了井後跟我離開了。
後來過了好多天,見東關彘的確沒有回王府,她才確定東關彘的確是出了事,她偷偷潛回王府給你的飯菜下了毒。
可奇怪的是,你居然沒有事。
再後來就是前幾天,我們制定了計劃行刺你。
可沒想到你們府中居然還隱藏著一個叫夜楚的高手。
那天也多虧我跟她失敗了,不然現在恐怕沒有機會再對公主懺悔。」
魚煙凝眉,果然是漫兒。
莫凌君給魚煙磕了一頭:「公主,莫凌君欠你一條命,這輩子既然不能還,來生定與璞憐一起做牛做馬的回報公主。」
魚煙抿唇什麼也沒有說。
莫凌君緩緩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幾個爹爹擋住他,四爹爹吼道:「你不是綁住了嗎?怎麼出來的?我閨女呢?」
「四爹爹,我沒事,是我給他鬆綁的。」魚煙在房間中喊了一句。
幾位爹爹將莫凌君推開走進了房間。
魚煙看向擎蒼:「帶他去找璞憐吧,我跟他之間該了結的事情全都了結了,從現在開始,我與莫凌君和璞憐,再沒有半分關係,今生緣盡於此。」
莫凌君沒敢回身,只是靜靜的在門口聽著。
四爹爹驚訝:「你的意思是你要放了想殺你的人?」
魚煙點頭:「四爹爹,那只是誤會,這件事到此結束,誰都不要管了。」
擎蒼命雲影帶莫凌君離開去找璞憐的墳墓,魚煙躺在床上,心中暗暗的想,終於了結了一件心事。
璞憐看到莫凌君去找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她總算是沒有辜負璞憐最後的請求。
~~
寶葫蘆兩個月的時候,東關彘終於被人護送回京。
時隔兩個多月再見,魚煙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東關彘的腿傷還沒有好利索,他在人的攙扶下走近碧雲軒的時候,魚煙正在院落裡看著乳娘抱著寶葫蘆曬太陽。
他突然出現在門外,魚煙愣了好半響神,起初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可當看到他對她笑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不是幻覺。
她站起身,扔掉手中正把玩的月季花跑向東關彘。
東關彘張開懷抱結結實實的抱住她,雖然他的腿還有些不便,可這時候卻絲毫沒有覺得疼。
「丫頭,這小子的腿還沒好利索呢,你這樣用力就不怕把他腿上的骨傷再壓的更嚴重了?」若不是五爹爹在身後看不下去了,魚煙都不會知道他的傷還沒好。
她連忙鬆手,可東關彘卻緊緊的抱著她:「沒事,抱著你,就算讓我變成瘸子我也不在乎。」
「那可不行,我閨女可不能嫁個瘸子。」五爹爹說完才想起還坐著輪椅在一旁的久將,他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不能讓我閨女嫁給一個瘸了的王爺。」
四爹爹抱懷:「會說就說,不會說就閉嘴。」
「哎,我不是故意的,你幹嘛這樣針對我?」五爹爹氣勢不小:「我都走了兩個月了,回來見到我你就不能表現的開心點嗎?」
「你走兩年回來我看著你也高興不了,天生的。」四爹爹挑眉。
久將見兩位師傅吵成這樣,只覺愧疚:「兩位師傅不要吵了,是久將的腿不爭氣,不願任何人,四師傅,五師傅他是無心的,我明白五師傅有多疼我。」
五師傅對久將豎起大拇指:「還是我徒兒懂我。」
「哼。」四師傅不悅的斜了五師傅一眼,轉而對剛剛只見過一面的東關彘道:「你們兩個這樣堵著門幹嘛,還不進去看看孩子。」
東關彘這才鬆開魚煙,在魚煙的攙扶下進了院落,看到乳娘手中抱著的伸腿撩胳膊的小娃娃,東關彘心中很是激動。
真不敢相信
,這居然就是他的孩子。
他陪伴了孩子在她母親腹中的過程,卻沒能親眼見證這個孩子的出生。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這個孩子。
乳娘給他行禮,東關彘沒有理會,只
伸手將孩子接過,靜靜的低頭看著。
魚煙推了推他:「怎麼這麼看著孩子,傻不傻。」
東關彘抿唇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兒子,我看著歡喜,看著幸福。」
魚煙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經常抱著他看。」
東關彘轉頭慚愧:「只可惜,我沒能親眼見證孩子的出生。」
「可是對我來說,你能這樣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能一直在一起,健康的活著。」魚煙這句話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心裡話。
東關彘點頭,可他心裡卻暗暗的發誓,那個讓他差點失去生命,與魚煙和孩子陰陽兩隔,害他不能親眼見證孩子出生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東關彘被扶進房間,幾位爹爹和擎蒼也推著久將離開,讓這對小夫妻好好享受一下久別重逢的溫暖。
東關彘坐在床沿聞了聞笑說:「幾個月不回來,這個房間裡竟然已經充滿了另一個男人的氣味,我兒子果然霸氣。」
魚煙噗嗤一笑:「九爺,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而且開的還挺像模像樣的呢。」
東關彘刮了刮她的鼻子:「我這不是開玩笑,我這是吃醋。
正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小跑聲,接著就是妍兒的聲音響起:「魚煙,聽說彘哥哥回來了,我可以進來見見他嗎?」
魚湮沒有起身開門,高聲:「妍兒你快進來啊。」
妍兒推門進來,看真是東關彘回來了,她激動的嗚嗚哭了起來。
魚煙忙上前歪頭看她:「妍兒你這是怎麼了?」
「我…高興的。」妍兒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向東關彘:「我差點以為自己要失去彘哥哥,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親人了呢。」
東關彘對妍兒張開手臂:「過來到這邊。」
妍兒走過去彎身與東關彘擁抱了一下,東關彘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吧,我還沒有完成你爹的托付,幫你找個好的依靠,怎麼可能會就先離開呢。就算我真要死,也一定是要先把你嫁出去才行。」
「彘哥哥,你以後不許說死這個字,如果你再說,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都不能讓你死。」妍兒破涕為笑。
魚煙笑道:「妍兒,你若是一輩子不嫁人,那我久將哥哥早呢麼辦。」
妍兒臉一紅,隨即轉身憂愁的在東關彘身邊坐下垂頭:「哎,就算沒有我,久將公子身邊也有一個青稞,我…微不足道。」
「喲,怎麼聽起來你倒像是吃醋了呢?」
「我哪有啊。」妍兒嘟嘴:「你可不許瞎說啊。」
東關彘揚眉:「我不在的這兩個月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魚煙偷偷在東關彘耳邊道:「青稞好像喜歡我久將哥哥,妍兒吃醋了。」
「是嗎?」
魚煙點頭。
妍兒急問:「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不許說我壞話哦。」
東關彘轉頭看向妍兒:「久將有什麼好,我再幫你找別人。」
「久將公子就是好,我…」妍兒說了說站起身:「哎呀,我不與你說了,反正只要看到你沒事我也就安心了,我先回去了。」
妍兒歎口氣轉身離開。
東關彘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妍兒好像很難受。」
魚煙點頭:「能不難受嗎,她昨天親自做了些吃的去給久將哥哥送去。
正巧久將哥哥在院落裡教青稞辨認藥草,教著教著就睡著了。
妍兒進去的時候,正看到青稞站在久將哥哥身邊,一手揚著袖子給久將哥哥遮太陽,一手輕輕給他扇風。
妍兒說青稞當時看久將哥哥的眼神就好像那是她的寶貝似的。
一直以來,妍兒都以為她與久將哥哥是會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可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個青稞,她不難受才怪。」
「或許是妍兒看錯了呢,女人吶,一旦入了情,的確是容易看別的女人不順眼,尤其是青稞與久將日日相伴,妍兒難免多想。」
魚煙挑眉:「也可能妍兒不是多想,青稞對久將哥哥的確很上心,我不知道久將哥哥能不能感覺的到,我反正能看的出來,青稞伺候久將哥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也會很謹慎的看著久將哥哥眼色。
女人吶,只有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才會這樣患得患失,小心處之。」
「為何我沒有看到你對我患得患失小心處之?」東關彘挑眉。
魚煙撇嘴:「你沒看到就對了,因為我壓根就沒有這樣啊。」
「這麼說你不在乎我?」
魚煙敲他額頭:「我不在乎你會因為聽到了你
出事的消息而早產?」
東關彘一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我本無意說這件事讓你愧疚的,誰讓你問我呢。」魚煙也抬手抱住她:「不過,我現在看著妍兒和青稞也很頭疼。」
「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魚煙仰頭看他:「你怎麼不反對了?」
r/>「反對什麼?」東關彘挑眉。
「你從前不是堅決不同意妍兒跟我久將哥哥在一起,還說要幫妍兒找更好的男人嗎?」
東關彘揚唇:「那時候的我不清醒。」
「呵呵,那你是怎麼清醒過來的?誰讓你清醒過來的,我還真得替我久將哥哥好好謝謝你呢。」
「這次我出事,一個人在外面想了很多,人生就這樣匆匆幾年,能夠與心愛的人相處的時間除去吃喝睡辦公的時間,簡直是少之又少,天災**更是我們所不能控制的。
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了,我們又為什麼還要計較愛的人有沒有什麼缺陷?
如果這次我的腿不能好,難道我還要因此而離開我最愛的女人嗎?
久將已經很難了,我何苦為難於他?人身上的殘缺不叫殘缺,心上的殘缺才是真正的殘缺。
妍兒如果能夠跟久將在一起,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覺得對妍兒來說,起碼這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值了。」
魚煙看著她激動笑道:「沒想到這次你出去竟然還多了這樣的覺悟。」
「人啊,總要經歷事情才能清醒呀。」
魚煙輕輕拍了拍他的腿:「沒有白吃這份苦。」
「對,這苦的確不能白吃,我東關彘發過誓,一定要讓傷害我的那些人不得好死。」東關彘邪魅一笑。
「你要報仇?」
「有仇不報非好漢。」東關彘捏了捏她的臉:「你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你知道是誰想要害你嗎?」魚煙仰頭看他。
東關彘咬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跟老五有關。」
「太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東關彘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聽起來你也知道?」
「嗯,夜楚提過這件事,本來我以為這件事會與夜楚有關係,可夜楚卻否認了。」魚煙抿唇:「而且,我生孩子的那天有人來刺殺我,還是夜楚救了我。
我覺得夜楚雖然不能算是好人,但他起碼夠坦蕩,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對了,我聽五爹爹說起過有人暗害你的事情,那日你受驚了吧?」
魚煙笑:「其實那天我疼的死去活來的,哪有心思管有人要殺我的事兒,我只是隱約的知道有人在外面想殺我,可那時候肚子痛的…天,生孩子的痛我只經歷這一次就刻骨銘心了,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有這麼痛苦?」東關彘手摸著她已經完全消下去的肚皮:「這麼說來,倒是我讓你受苦了。」
魚煙點頭:「嗯,的確是你讓我受苦了,以後,你還想要孩子嗎?」
東關彘很堅定的搖頭:「不要了,見凡是讓你痛的事情,我都不會做的。」
魚煙呵呵笑了起來:「你知道刺殺我的人是誰嗎?」
「五爹爹說是璞憐的那個情人。」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是誰?」東關彘凝眉:「總不會又是我五哥吧?」
魚煙搖頭:「是你之前仁慈放過她兩次的那位。」
「漫兒?」東關彘聲音忽的都大了幾分:「你確定?」
「是莫凌君親口告訴我的,他與漫兒聯手,漫兒在你失蹤後又給我下了一次毒,好在被久將哥哥給我的銀針給探視出來了。
後來,他們見下毒不成,才在我生孩子那天計劃了一場刺殺案。」
東關彘神色忽的深邃了起來:「漫兒?呵,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