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楓冷冷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宰相何以認為是被冤枉的?難道朕和這麼多雙眼睛,包括宰相你的,所看見的,都只是一場煙雲麼?」
「不、不是的……」宰相冷汗直流,瞟了眼被摀住嘴的馬六兒,狠了狠心,說出了馬六兒最不齒於人的**。
「皇上,馬六兒在兩日前已經不能行周公之禮了!因為馬六兒在宮門的時候,被人給……所以他不可能對蕭貴人做那種事的。當時當值的禁衛都可以證明。」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有些嘩然,這件事情他們並沒有一個人聽說過。
要知道,在宮門被人割壞了那裡,這對於平常就愛聽八卦的大臣們來說,可是一個勁爆無比的消息啊!
竟然沒有一個人得知?
宰相有些懊悔,望著別人看待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經對馬六兒大罵了起來,如果不是他闖出了這件事,他這個作為宰相的姐夫就不能不管,為了不讓消息散播出去,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
才瞞住了馬六兒在宮門變成有根無能的事情。
現在他之所以說出馬六兒有根無能的事實,並不是為了保住馬六兒的命,而是為了保住他的前程,他身後的家族。
絕對不能因為馬六兒而敗落!
誰知在他以為能瞞住馬六兒是被芸姝給卡擦事情的時候,他的死對頭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是誰膽子那麼大,有眼無珠居然敢廢了堂堂宰相的小舅子?不知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宰相一陣氣急,本想著含糊過去,誰知月漓楓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很明顯的,要他說出來。
「是……是一個女子……並不知她的名字……好似是來京城投奔親人的……」
「一個女子?這麼厲害能廢了馬六兒這麼一大個三大五粗的男人,我倒是想見識見識!莫不是被宰相大人關入牢中了,要不請上來,當眾對質對質?」
「她……」宰相氣得臉色煞白,現在他到哪裡去找一個一模一樣的芸姝來啊!
月漓楓冷冷揮手,不想聽宰相廢話,直接讓人將那日當差的禁衛帶來。
在等待的期間,宰相嚇得身體幾乎抖動了起來,如果禁衛一來,將芸姝的事情抖了出來,那麼事情一定會往最壞的方向惡化去。
那麼到時候,他的仕途,他的家族,都會毀於一旦的!
此時只能犧牲蕭貴人一人了!
宰相眼中一抹冷冽閃過,往蕭貴人的身上望去,突然咋呼道:「皇上,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他從她的發間拿到了幾縷沾著白色粉末的長髮,遞給了月漓楓,解說著:「這東西聞之有一股令人心醉灼熱的感覺,想來就是魅惑人心的東西。」
「不、不是的!臣妾沒有魅惑他,臣妾沒有!」
蕭貴人此時真的是害怕了,她哪裡會知道,這東西是怎麼落在自己頭上的,更加讓她認可了自己是被陷害,是被冤枉的!
宰相冷笑著:「蕭貴人之前說過,未被受邀來此御花宴,是為了皇上。那麼這也可想通了,蕭貴人趁皇后娘娘不在,故意抹上了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來此魅惑皇上。可是未等到皇上來,蕭貴人巧遇了馬六兒,情不能自控下,當然是……」
他的分析句句有理,也很順,讓眾人一陣思索。
說不定真的是蕭貴人自己害了自己。
月漓楓臉色更黑了,抹了一點粉末仔細看著,確實是一種令人無情便能深陷的『好』東西。
「賤婦!!朕定饒不了你!!」
這個賤婦,用了魅惑的東西已經是犯了死罪了,現在又和禁衛在花叢裡當眾廝混,這簡直就是在往他的臉上啪啪啪抽幾十個耳光。
就在他話落間,禁衛來了,是給千雲舒送飯菜的那個靦腆小哥,他一到御花園,見到了龍椅上高坐的月漓楓,頓時就十分恭敬地跪下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說說,兩日前在宮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漓楓冰冷著臉,示意禁衛小哥說實話。
禁衛小哥不卑不亢,見到倒地滿臉是血的蕭貴人,和一身潮紅的禁衛長馬六兒的樣子,他就能想像出,在他沒來的事情,到底發生了怎樣的『好事情』。
錯過了真是可惜。
不過,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馬六兒的事情,那麼他如實稟告就行。
「啟稟皇上,兩日前宮門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在屬下們值班的時候,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小男孩,自稱是太醫院的藥童,另一個則是……」
「是不是女子,一身白衣?!」
沒等禁衛小哥說出來,月漓楓眼前一亮,急迫地追問了出來。
果然,芸姝並沒有忘記他,還進宮來了。
不過,為何他沒有見到過芸姝,就連這件事情也沒有聽過半分。
月漓楓沉著臉,如同暴風雨的前夕,靜靜地聽著禁衛小哥繼續說下去。
就在月漓楓開口的一瞬間,宰相再也支撐不住,全身冷汗煞白地癱軟在地。
果然,皇上還是問到了芸姝,看來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真的是不可低估的。
這一次,他的家族和仕途,都會敗在芸姝這個女人的身上!
望著皇上急切的樣子,禁衛小哥點點頭,如實答道:「確實是一身白衣的女子。兩人一到宮門便說要覲見皇上。可是禁衛長因為兩人擅闖宮門要將二人捆綁起來。在禁衛長捆綁白衣女子的時候,不知怎麼,禁衛長又色心大起,想當眾在宮門那裡猥褻白衣女子……」
猥褻芸姝?!!!
這一句話就像是死海裡扔進了一顆巨大的隕石,在月漓楓的世界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刻滿死氣沉沉的殺死攝向一旁神識逐漸清醒的馬六兒,毫不收斂地釋放出來。
見到月漓楓陰沉可可怖的樣子,眾人都嚇了一大跳,他們從未見過皇上這樣嗜血冷冽的樣子,就算是在戰場上,也沒有見過如此凌厲強大的殺氣,幾乎就像山崩地裂一樣,壓得人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