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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你有事儘管的說 文 / 堅強的小貓兒

    把東西一一裝上了車,季博明冷小熹一邊一個的,美美的坐在車轅上。

    季博明揚起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響,那辮梢輕輕的打在了那毛驢的屁股上。

    得、得、得,小毛驢歡快的跑了起來。

    和煦的微風拂來,暖意融融,天上那的雲,雪白的像是一團團的棉絮。

    瞧著車上那些買來的物件,小夫妻兩個互相的對望一眼,心情仿若是喝了一大罐子的蜜糖一般,心中那叫一個豁亮。

    冷小熹的懷中揣著一百二十幾兩的銀子,有的這些的銀子,小熹的心中是真真的有了點底,不那麼慌了。

    (對不起!昨天,貓兒把那野豬肉的價格算錯了,二百二十三斤的野豬肉,賣了一斤二十錢,應該是肆仟肆佰多錢,合成了銀子應該是四兩多,買的那些的牛羊肉之後,店家要找給他們四兩的銀子,是貓貓粗心,今後這樣的錯誤不再犯了。)

    博明,這些的東西,我們還是直接的送到那場院吧!省的來回的搬了。」冷小熹說。

    「那場院亂得很,還沒來得及收拾,那樣的房子能住人麼?」

    「怎麼不能,家裡不是有四個壯勞力,再加上咱們兩個,六個大人,收拾屋子那還不快麼?」

    冷小熹唇瓣間蕩著笑意,水眸波光粼粼,滿眼是對新生活的憧憬,冷小熹這樣,季博明何嘗又不是呢!

    有了驢吉普,這本就不遠的路程,不過是一袋煙的光景驢車便進了杏山村的村頭。

    村中那個空場的大樹下,依舊坐著那些個閒得難受的婦人們。

    遠遠的一輛驢車得不得的進來,自然的吸引了那幫子婦人們的眼球。

    愣子嬸眼尖,「尤家大嫂子,你看,那不是博明小熹那小兩口?」

    眾人的眼睛全都看了過去,春蘭也從那大石頭上起身,翹著腳望了過去。

    「天吶!那不是他們還會是誰?」菊花嫂子的嗓音尖。

    「你看那好看的毛驢,嶄新的驢車,莫不是那車是他們新買的?」大全家的媳婦道。

    「俺看著像,若是雇來的車,定會有那趕車的漢子,你們看,那車上除了他們兩個,哪兒還有第三人。」平兒娘看得細緻。

    尤氏手中拿著鞋底子,半晌不語,她的眼睛比誰都尖,那驢車上花花綠綠的成匹料子,糧食,那些個閃亮的盆盆罐罐,都在陽光下跟她示威。

    尤氏這一感覺,她這心裡仿若是有百隻的小手在抓撓,那叫一個生氣、眼熱。

    「那賣肉串定是發了大財,昨兒咱這滿村裡飄蕩著的那味,現在想想還香著吶。」畢奶奶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的砸吧著嘴兒,瞟了一眼臉色沉沉的春蘭丫頭。

    春蘭感受得到畢奶奶那有意無意的眼神,眼眶又是一酸,心中更是酸澀的厲害。

    這該死的季博明,自個哪兒不好了,讓他那麼的瞧不上自己,說了那話,若不是季博明不答應,那現在坐在他身邊,笑著的人哪兒還會是別人。

    菊花嫂子昨兒得了那一條的野豬腿,早晨切了些的菜抄了那肉,那肉入鍋,味道便飄出了鍋子,味道那叫一個香。

    那婆婆公公一邊的吃飯,一邊的直誇冷小熹人好,心眼實誠。

    這不,菊花嫂子如今在見冷小熹,自覺在情感上跟冷小熹的關係很近,如同姐妹,而她也打心眼裡喜歡這個爽快的女子。

    「小熹,你這驢車是你們新買的?」菊花小跑著迎上前道。

    「是的吶,今後菊花嫂子再上鎮裡,買啥子東西有咱這驢車拉著,方便多了。」買了驢車,冷小熹打心眼裡興奮,這說話的聲音也清亮。

    「是的吶,今後我怕是少麻煩不了你了,別到時候恁們煩了就成?」菊花嫂子笑著打趣。

    「怎麼會,看菊花嫂子說的,昨兒做不是你幫著我縫那被子,我可就要抓瞎了呢。」冷小熹道。

    「說啥子外道話,鄉里鄉親的,幫那點忙算啥。」

    兩個人說話間,季博明叫停了驢吉普,那漂亮的毛驢打著響鼻,噴著熱氣。

    菊花那一雙大眼睛看著車上的東西,嘴裡忍不住發出,「咳咳咳。」的讚歎聲。

    「咋買了這些個東西?」

    「家裡的底子薄,買這些的東西都是眼前需要用的。」

    「那這些的料子?」

    「嫂子,你不說著料子還好,你這一問,我還真有事求你幫忙。」

    「咱還說啥幫忙,你有事儘管說,嫂子我一定頭拱地的幫忙。」

    「那等一下你去那場院,給那些的弟兄們量量尺寸,這些的料子是我給那些的弟兄們每人一身做的新衣裳。」

    冷小熹說到了這裡,鳳眸一閃,瞟了季博明一眼。

    「你看博明見天兒的也就那兩身的衣裳,趕上下雨天洗了沒幹,便連換的都沒有,我想給他做兩身像樣點的衣裳,這出來進去的也體面不是。」

    尤氏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聽冷小熹這樣說話,她的臉是清白交錯的厲害。

    這醜媳婦這話是說給她聽吶,她是不滿自己沒給博明多做幾身的新衣服。

    其實,這真的

    是尤氏多想了,冷小熹根本就沒那意思,她才不指望尤氏怎樣,小日子是要靠自己過起來的。

    她穿越過來這麼幾天的時間,不是從無到有,這小日子不是在慢慢的變好了嗎!

    「尤家大嫂,你看恁那醜媳婦兒的得瑟樣,還給那些的半大小子做上新衣裳了,那麼多成捆的料子,咋就沒恁一家人的?」大全家的眼熱厲害,撇著嘴趁機的挑唆。

    尤氏瞪了眼珠子,牙齒咬著厚嘴唇,那臉是一點一點的變黑,幾次,她都差一點的按耐不住,要衝上去質問他們,恁們買了這些個東西,那個是給家裡買的,你們的心裡還有家?還有你們的爹娘,弟兄妹妹麼?

    可是,看著冷小熹的那張臉,那眉眼,尤氏是打心眼裡打怵著吶。

    這冷小熹真不好惹,她可不是一次兩次的領教過她的厲害勁了,若是自己受不住,衝了過去,媳婦兒打了起來,先就不說季博明會怎樣向著他的醜媳婦兒,就說他們的家裡住著那四個凶神惡煞的半大小子就不會答應。

    尤氏想到那四個小子的臉子,是心肝都打顫。

    季博明坐在車轅上,聽著兩個女子嘰裡呱啦的說話,眼睛瞄到了尤氏臉上憤恨的神色,便不想的節外生枝,呆在這裡過多的刺激了她。

    「你們有話能不能去家裡說,家裡沒有丁點吃的東西,那幾個兄弟的肚子可還都餓著肚子呢!」

    「那這樣正好,反正我閒著也沒啥事,不如跟著你們去家裡,幫著做做飯。」

    「那可是求之不得吶!」冷小熹笑了。

    驢吉普開動,菊花嫂子爬上了車,一臉艷慕的翻看著車上放著的那些料子。

    冷小熹自然的配合,昨兒晚上,她親眼見了菊花嫂子的活計,買這些料子的時候,就想著讓她幫忙。

    「嫂子,這幾塊花樣的料子是給我自己個買的,你看這顏色、花色怎樣?」

    「你這眼光真沒得挑,你這幾塊的料子都是我喜歡的吶。」

    冷小熹見菊花嫂子這樣說話,接口道:「哦,對了,這料子買的多,你也做兩身的衣裳,就當是我送你的。」

    「這可怎麼是好,我哪兒能白要你的料子。」

    「說的啥話,怎麼能是白要,你不是還要幫我做衣裳的嗎!」

    冷小熹說到了這裡,正色道:「菊花嫂子,你聽我說,這做一套的衣服我就給你十錢功夫錢。」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還能要你的功夫錢不成?」菊花嫂子嗔怒道。

    「嫂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按勞取酬,天經地義,你花了功夫手藝,就該得錢,我白穿了你做的衣服就該付那勞務費,這是公平交易。」

    冷小熹無意間那話語是一套一套的往外冒,直聽得季博明跟菊花嫂子是一愣一愣的。

    她這話說的咋就那在理,聽在耳內咋就那舒心。

    「菊花嫂子,這些的衣裳怕是你一時半會的也忙不過來,不如你找幾個活計好的人一起,做一套的衣服,我就付十錢,有願意做的人就只管給我領來,還有,家裡的被褥我都想換了,多做幾條新棉花的被子,家裡這麼多的活,我實在的是忙不過來。」

    古時的女人,很少有賺錢的路數,那些手巧的人繡一些的花樣,手帕拿到外面還點油鹽錢,就算是能幹的媳婦兒,那繡工換來的也不過幾錢,而現在,冷小熹張口就是做上一套的衣服,她就付十錢的手工費,這是多高的來錢道啊!

    菊花嫂子雖然是裡正的媳婦,裡正是吃著俸祿的人,可即便是這樣,裡正一年到頭的俸祿錢也不過是幾兩銀子而已。

    裡正家的一家老小,一年的花銷也不少,單是靠著那幾畝的薄田,這一年到頭出的那糧食除了交納的賦稅之外,剩下的能夠讓一家人溫飽,餓不著肚子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而昨天,孫朝英跟村長從外面回來,都唉聲歎氣愁苦的厲害,上頭說了,邊疆的戰事吃緊,這杏山村的每家每戶必須的交上五十斤的糧食出來,若是一家的不交,那就得村長跟裡正補差。

    你說這杏山村本就窮的厲害,哪家哪戶處了每年必交的糧食,誰家還有那多餘的糧食。

    這件事情,村長還沒有跟村民們公佈,那是村長自己都張不開那嘴啊。

    而現在,菊花嫂子聽到冷小熹這樣說話,心中自然的欣喜,還想著,這樣的好事,她不能一個人的獨吞,找幾個活計好,家裡窮的人家出來,一起的幫冷小熹做這衣裳。

    唉!都是這窮日子鬧的,她身為裡正的媳婦,不能的太貪心吶。

    菊花嫂子心中所想,冷小熹自然的不知道。

    冷小熹說這話的時候,眼前浮現的是娘家炕上的那幾床可憐的被褥,她想著,等那場院收拾好,就把家裡人都接來,一起的在致富的路上前進。

    冷小熹這邊想著家裡人,殊不知,現在的冷家可真是鬧得翻天覆地的厲害,冷小熹的親爹冷德貴此刻被那冷孝林罵的是狗血淋頭。

    事情是這樣的,那冷孝林看著家里長工殺豬的時候,跟趙氏,也就是冷九花的親娘約好了,第二日的後晌在後山上見面麼。

    那趙氏收拾妥當,喜滋滋的去了後山。

    那冷孝林也尋了由頭,說是上山看看,雨後山上出了蘑菇沒有。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家門,那冷德奎的大媳婦陸氏的

    心眼的極多。

    陸氏來到了二房媳婦周氏的屋裡。

    這周氏的年紀不大,才二十五歲,這周氏十五歲時嫁給了冷德奎。

    這周氏本是要飯逃荒到的冷家村,當時周氏的母親病重,這丫頭周氏便頭頂了草葉兒,跪在了冷家村的村頭,賣身救母,只要是誰能給她娘看病,她就進誰的家裡,任人處置,做啥都行。

    當初這周氏長得有幾分的姿色,跪在冷家村的時候,被聞訊趕來的冷德奎瞧見。

    這冷德奎是真真的隨了他的爹冷孝林,花心的厲害。

    冷德奎便不顧陸氏的阻撓,執意的把這對母女接來了家裡,琢磨作樣的尋了郎中給那母親看病。

    怎奈,那母親病入膏肓,郎中使盡了能耐,也沒能拉住她去見閻王的腳步。

    那母親就這樣去了,周氏便留在了冷家。

    幾天之後,那冷德奎便張羅著娶二房的喜事兒。

    陸氏那時左右不了冷德奎,心中氣悶的厲害,便私下裡買通了郎中,花大價錢買了那不孕不育的藥。

    洞房花燭夜的那天,她端著一碗的寬心面,把那藥摻進了周氏吃飯的碗裡,那周氏自然的毫不知情,滿心高興的吃了那碗麵。

    自此,十年間周氏楞是沒有開懷,最初的幾年冷德奎由於新鮮,也想著讓周氏開懷生下個一男半女,可忙活了幾年,累的腰酸,也不見周氏的肚子有動靜。

    這陸氏能言善辯,善於察言觀色,瞅準了時機,阿諛奉承,很得冷德奎的歡心。

    十八歲不到,周氏便落得獨守了空房,每日裡以淚洗面,繡一些的花色打發了時間。

    而今,陸氏踏進了六七年都不曾踏足的屋子,這叫周氏怎能不意外。

    「姐姐,你來是有事兒?」周氏慌忙的起身,丟下手中繡著的活計問陸氏。

    「你這花色是越來的越長進了啊!」陸氏坐下,拾起周氏丟在炕上的物件看著,嘴上說著那讚賞的話,那臉上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姐姐,你若是喜歡,這東西繡好了送你。」

    「這話說的,我哪兒能剝削妹妹喜歡的東西。」陸氏這樣說著,臉子明顯的冷了下來。

    周氏一見,心中泛冷,也斂起臉上的笑意,冷冷的道:「姐姐你來是有事?有事就別瞞著,只管的說。」

    陸氏見周氏變了臉,心中鄙夷,她就看不上這種什麼都不是,還挺乾巴強的女人,在她陸氏的面前自命清高?哼!屁都不是。

    「是這樣的,我聽爹說,山上昨兒的那場大雨,地上的蘑菇都長起來了,今兒早上,我聽德奎說,他想換換口味,想吃那鮮蘑了,妹妹你也知道,我這一年的到頭,沒有幹過活……這手吶,水嫩的厲害。」

    陸氏厚顏無恥的這麼說著,在周氏的眼前,擺弄起她那雙白嫩的手來。

    陸氏一邊擺弄著她的手,抬頭瞟一眼周氏直愣愣的瞧著她的那雙手,便彎起了唇角,拉長了聲音,慢條斯理的道:

    「再說,你也知道,這德奎也捨不得我去那山上采那蘑菇,所以,我想著,你若是去了,那德奎吃了鮮蘑定是高興,若是他知道那蘑菇是你去採的。」

    陸氏說到了這裡,抬眼看了窗外,她看到院子裡的冷德貴,衣領敞開了,正在劈著木頭,這心裡忽地一轉,另一個主意在心中已然的形成。

    原本,這陸氏是想著,把這周氏支到山上,讓她發現冷孝林跟那趙氏的荒唐事兒,那周氏一定會驚慌的回到家裡,她在上前的幾番盤問,然後就把那話說成是周氏說的,好一舉讓公爹沒了面子。

    那婆母覃氏一生氣,便把掌家的大權落到冷德奎的身上。

    這樣,她便有了實權,不是想幹啥就幹啥,想買啥就買啥,也嘗嘗做當家作主的滋味。

    而現在,她看到院子裡的冷德貴,暗想,如果等一下也把這貨支到了山裡,那麼……

    陸氏這麼一想心中高興,想著盡快的先打發了周氏上山。

    「妹妹啊!我想,德奎吃的高興,他心情自然的就好,那晚上,我就叫他過來你屋,你這一年的到頭這麼的幹著,而我每日的被那貨可著勁的折騰,這身子也承受不起,看你這樣,我這做姐姐的心也不落忍,不如你就受點累,既去了山上,晚上也能受那雨露的滋潤,你看姐姐我這麼說,你也別臉紅的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應該去山上?」

    陸氏說完,轉身走了,留下呆愣的周氏坐在了炕上,絞著手帕思忖。

    陸氏從周氏的房裡出來,直接的奔向了劈柴的冷德貴。

    「德貴啊,你這一年到頭的這麼辛苦,我看著這心頭還真有些的不落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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