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被一腳踏下地獄，徹徹底底的絕望，那樣灰頭土臉、那樣潰不成軍，是啊，他永遠也沒有方法向她證明他的感情。
他哆哆嗦嗦的發不出半個語音，他根本無言以對，凌厲的話語撕破他的聲帶，讓他成啞巴，毫無轉圜可能封。殺他的切挽回餘地。
只是，無論如何，即使要寸寸的剖下他的血肉，甚至將他的靈魂撕扯、碾碎，他也絕無怨言。
只是不要將他趕出她的生命，即使只能抬頭卑微的仰視，他也心甘如貽，只是，不要就麼殘酷的硬生生的掐斷兩人間的最後交集，將他看作個虛無縹緲的路人……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落魄不堪過。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她有氣無力地道。
他的腳步很輕，有些虛浮無力，想要回頭看她，卻害怕看到她憎恨的目光，只能盡快地放慢腳步，似乎希望，永遠都不會走出去似的。
她動了動嘴角，輕輕地道：「暖暖找回來了嗎？」
他猛地回頭，極快地回答，「馬上就找到了。」
她苦笑，馬上？那是什麼時候？
可是，也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她應該相信他的。
「那……他呢？」
他就知道，她現在最關心的除了暖暖，恐怕就是莫川了。
「已經搶救過來了，只是要觀察一段時間……」
他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語調很輕，醫生說莫川上次出了車禍，切掉了脾臟，本身身體就極度虛弱，這次……只是暫時拉回了半條命，可是人還沒有醒來，到底有沒有事，此時根本不能有定論。
她再也沒有說話，轉頭去望著大大的落地窗。
這世上，沒有能夠回得去的感情，就算回去了，你也會發現，一切已經面目全非了，唯一能夠回去的，只有存在與心底的記憶。
連伊知道回不去了，所以只能往前走。
空蕩蕩的走廊，刻意隔開所有人的病房，外面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司空曦快步走過來，細細地盯著官驍看了幾眼，道：「下面的人說有她的消息，我去找了。」
官驍點了點頭，「我懂。」
「暖暖應該快找到了，方才顥說已經查到了顧無雙的蹤影。」說完，他頓了頓，拍了拍官驍的肩膀，「莫家少爺怎樣了？」
官驍驟然失去了力氣，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道：「不知道。」
司空曦也不再說話，點了一支煙，走到窗口，徐徐地吐出一個煙圈。
過了半晌，他歎了一口氣道：「愛情真他。媽。的是個狗。屁！」
「狗。屁我也得不到。」
司空曦一怔，然後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得到得不到，都得受著其中的苦。」
走廊裡一時間完全安靜下來。
過了半晌，那頭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封顥跑過來，站在司空曦面前一言不發。
司空曦始終抬頭看著窗外，不言不語。
封顥卻再也耐不住了，急急地喊道：「二少！」
他終於回了頭，淡淡地道：「有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