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回不去了。
官驍猛地向後退去,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不斷顫抖的手掌。
就是這雙手,差點把他們的孩子置於死地,差點把她置於死地,甚至用自己以為是很好的方法來保護她。
他想要握緊拳,卻徒勞的握不緊,冷汗滴滴的從額角狼狽的落下,他突然嘗到股血腥,原來是他在不知不覺間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在做決定之前應該問清楚她的心思的,他就那麼的敢肯定她不喜歡他?
還自以為是的犧牲自己的一生,是為了保護她。
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次的纏綿中,那印在他腦海裡怎麼都消除不了的傷疤,她的手臂上,背上,都是傷痕。
她的胳膊上,有交錯的刀痕,還有斑斑點點的煙頭燙下的痕跡。
他每次問怎麼回事,她都避而不答。
難道他們之間,只有那短短的十五天的時光嗎?
他顫著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地開口:「小五,我們總是被可笑的誤會捉弄,那一年你出國的時候,父親告訴我,你是官家的私生女,那時候證據確鑿,一瞬間我完全絕望,根本沒有去細究,你回來以後,我更是刻意地遠離你,把本來對你的感情,都統統壓下去。」
「在盛世的那一晚,確實是我,本來想著等你醒來就告訴你真相,並且我們不是兄妹,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你我的心意,可是新的威脅來了,你竟然……和顧無雙是姐妹,我知道你從小性子高傲,如果知道你只不過是一個代孕的女人生的孩子,一定會離開連家的,為了保住你的一切,我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直至後來,誰都沒想到那一切會以這樣的趨勢發展,不管暖暖找不找得到,我們都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們還會有別的孩子,好不好?」
當的人生掃瞄到那個可悲的起,就會被迫清醒過來,竟是讓一分鐘也不可以跨出那灰敗的記憶墳場。
聽到他懺悔的切,她卻只是閉著眼,咬牙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流下淚,不願意讓他發現已經醒來,不願意在這樣一個時刻面對他。
她就那樣突兀的睜開眼眸,看到的是死而復生的雪白世界,心中卻是一如既往的絕望,只是直勾勾的望著潔白無瑕的花板,用很清冷的聲音告訴她:「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他猛地驚愕起身,看著那片死寂的蒼白面容,內心被極度的撞痛,他幾乎膽怯,幾乎沒有辦法面對她眼中噙著冷漠的疏拒的摸樣。
「我對你的感情不是憐憫。」他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身體在抖,莫名的不安箍住他的週身,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窮途末路……
「可是你永遠也沒法證明了,我的人生,我們的孩子,都是由你一手毀掉。」連伊安靜地笑,笑得很冷,出的話字字如堅冰,釘在他的心頭:「我說過前提是暖暖沒事,並且……最後的那一刻,保護我的人終究還是莫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