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生沒有如果。
只是，如果再來一次，她恐怕會躲得遠遠的。
莫川整個人僵在那裡，臉色白如紙，愕然地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連伊知道，這是這麼多年來，莫川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他總要輸給官驍呢？
「莫川，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然後忘記我。」
「一一，在我的心，你最好，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她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地直視著他，眼睛裡唯一的一點波瀾都安靜下去，「可是我的心裡，永遠都忘不掉他。」
「連伊。」這是他第一喊她的全名，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要怎樣，你才能一輩子忘不掉我？」
連伊目光一驚，心裡疼的滴血，一字一句地道：「再也不要見面。」
「這樣你就能記住我？」
她重重地點頭。
「好啊。」莫川輕快地答應，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連伊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下來，砸到地面上，溫潤無聲。
「好啊，可是……我害怕不見面了，你才會忘記我。」
連伊拳頭握的緊緊的，聲音啞啞的，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會洩露自己的情緒。
她站直了身子，似乎有些不耐煩。
莫川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如果這樣……你才能快樂，我願意。」
她的手僵了一下，隨後恢復鎮定。
然後感覺到握著她的那隻手終於垂下去，遠離她。
「那麼，再見。」
說完，他便坐回到了吧檯前，過了幾秒鐘，看到她還站在原地沒走，抬頭淡淡一笑：「五小姐，謝謝你的粥，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連伊愣住，笑了笑，眼淚都似乎要落下來。
而後深吸一口氣，輕輕地道：「不客氣。」
然後抬腳離去。
身後的男人，一瞬間淚流成河。
侍應生尷尬地喊了一聲「莫少』，卻被莫川劇烈握著酒杯已經染了血的手嚇得不敢再說話。
已經是冬日的晚上，空氣中冷颼颼的，刺得人骨頭都發疼。
連伊穿的單薄，飛快地從天-上-人-間跑出來，轉過樓角，蹲在角落裡，抱頭痛哭。
熱鬧的街頭，只聽到哭聲慘烈，震的人心扉都發疼。
過了一會兒，她才起了身，眼前被淚水染得朦朧一片，眨了眨眼睛，腳步僵硬地往前走。
走了幾步，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莫川。
她心下瞭然，果斷地掛掉。
隔了幾秒鐘，又來了一個電話，她還是不接。
如此反覆，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接起，首先開口：「莫川，不是說好不見面了嗎？」
「怎麼？」一道深沉的聲音傳過來。
她愣了幾秒鐘，才想起，說好讓他八點來的，是不是，他來了，等的不耐煩又走了？
「嗯。」她氣若游絲地應了一聲。
「你在哪？」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憂鬱。
連伊一直低頭看著腳下，慢慢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有什麼，思緒混亂，不知道是在想著莫川，還是在想著官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