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提起了尹姒晨的事情，連煜一個巴掌揮下去，那個巴掌，差點讓她流產。
也就是那時候，對父親的恨意累積到了極點。
她微微一笑，也沒有去摀住臉頰，像是沒有任何的疼痛似的，盈盈一笑，右手撐著地慢慢地站起來。
莫老先生根本不解氣，掄起枴杖便要繼續打下去，官驍伸出一隻手，死死的握住，濃黑的眸子一掃「莫老先生想要貽笑大方麼？」
老頭子輕哼一聲，倒不是貽笑大方，只是礙於二少和官少的面子和勢力，氣哼哼地坐在一邊喘著粗氣。
連伊大大方方地站起來，一笑，臉上便跟著扯的疼，她也不在意，誠懇地道：「伯父，對不起。」
莫老先生直忍著不動手，不緊不慢地拋出一句話，「喜歡莫川嗎？」
一個問題，幾個人頓時驚呆。
連伊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麼回答。
喜歡與愛的事情，是不能隨口而說的。
「伯父想聽到什麼答案？」連伊乖巧地問，眸光低垂著，散去了往日裡的囂張。
莫老先生哼了一聲，小小丫頭倒是學會和他頂嘴了？
過了幾秒鐘，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拿下口罩擦了擦汗，忙不迭地道：「莫少沒事了，只是剛才說過的問題，日後要注意才是。」
莫川被推出來，轉入了病房。
連伊剛要跟上去，莫老先生便冷冷地一眼瞪過來；「不管喜不喜歡，希望日後，五小姐的事情就不必再來麻煩莫川了。」
「嗯。」連伊唇邊露出了一點慘淡的笑意：「伯父，我進去看一下莫川。」
「我的意思是，五小姐日後和莫川都不要再見面了。」
連伊的指甲掐住了手掌心，眼前光線暗了不少，最後卻只能點了點頭：「好……」
莫老先生拄著枴杖去兒子的病房了，方才一派緊張的走廊裡，此刻終於靜下來。
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走了般，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再低頭的時候才看到自己腿上的傷，上面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在一起，只是右腿上那一處傷口看起來極為的觸目驚心。
怪不得那時候在車子裡那麼疼，動都不能動一下，剛才摔倒的地方，也留下了一灘血跡，雖然不多，在潔白的地板上卻是極為的醒目。
「二哥，我走不動了。」
這樣服軟的語調，彷彿是在兩年以前的事情了，萬事都是依靠著司空曦，不管遇到什麼，總是「二哥，二哥」地喊。
司空曦回頭看官驍，官驍卻是無動於衷。
他走過去抱起連伊，剛走了幾步，連伊卻回頭喊了一聲「三哥」。
他驚蟄般的抬頭，隨後卻覺得自己過於緊張了似的，不緊不慢地道：「怎麼？」
「今天的事，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她歪著腦袋說著，極為安靜。
這樣的她，彷彿又回到了剛回來那會兒，他進了盛世的包間，她正在吃東西，看到他進來，乖乖巧巧地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