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擠到她的身旁，半真半假地道：「要是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把她們都踹的遠遠的，一個都不留！」
連伊稍稍沉寂了一下：「我可已經是有了一個孩子了。」
「沒事，我不介意做後爸。」他的語氣很輕鬆，甚至稱得上是開玩笑的語調，可是連伊的心裡卻一直往下沉。
她知道，他的每一句都不是玩笑。
連伊安靜了片刻又站起來，把頭頂的小燈籠拉下來細細地盯著裡面一團螢火蟲看著，突然笑起來：「怎麼會想到這個的？」
「你那時候不是說過想要看螢火蟲嗎？我可是跑遍……」他說到一半，又停頓了片刻，「小事而已，你不會真的感激到以身相許吧？」
連伊神秘一笑，拿了切蛋糕的刀子放到燈籠上，回頭看著莫川：「你說這螢火蟲的壽命那麼短，要是正好今天是最後一天，都死了怎麼辦？」
莫川不明她什麼意思，心裡暗暗歎息，任由她玩。
連伊右手拿著刀，輕輕地劃下去，燈籠破了一條縫，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一瞬間全部飛出來。
偏偏她覺得不夠似的，起身把所有的燈籠都挨個地劃開，不過幾分鐘，樓上樓下，都是淡綠色的光芒飄來飄去。
連伊高興地坐回來，微微歪了歪頭，「你這公寓裡又沒有傭人，等到過幾天這些螢火蟲統統死光，我看你怎麼收拾！」
莫川極為受用：「沒事，到時候我監督，你打掃！」
莫川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過了片刻，卻端了兩份牛排出來。
連伊有些發呆，直到莫川給她倒了酒，甚至鋪好了餐布，她才猛然回神。
「來，敬壽星！」
兩個杯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然後彼此都是一飲而下。
莫川拿了刀子遞在她的手裡，「切蛋糕。」
她卻分外的開心，又喝了一杯酒，才開始動手。
一年沒有碰到酒，此時有些迷迷糊糊的，臉頰泛著微紅，在螢火蟲的照耀下，白天過於蒼白的臉頰此時有些玲瓏剔透的感覺。
她仰著頭發呆了半晌，才突然坐起來，右手拿了刀，霍霍地向著蛋糕切下去。
莫川緩緩地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又盯著她問：「怎麼用右手了呢？」
「左手不能用了唄。」連伊莞爾一笑，利落地切好蛋糕，直接切成了兩半，一半放在莫川面前，一半放到自己面前，正準備開吃，莫川卻拉住了她的手。
莫川的眼神深沉如海，拉住她的左手，細細地看：「怎麼了？」
連伊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想要掙開他的手卻沒有力氣，呵呵一笑：「沒什麼。」
「說不說？」莫川逼近她，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不說這些螢火蟲你就一隻隻地找到，我監督！」
連伊愣了片刻，一點點勾起唇，粲然一笑，那分明是笑的表情，一滴眼淚卻順著她的眼眶流出來，然後在滑膩的臉頰上落下。
「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