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眉眼彎彎地陶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聽到了門被踹開的聲音。
司空曦目光冷冽,腳下像是生了風,迅速地走進來,站在床邊,眸子裡滿是猩紅,像是盯著怪獸一樣地看著她。
她低頭一看,便看到了他手裡攥著的那瓶藥。
她的心裡咯登一聲,被他知道了嗎?
他目光森然,右手握著那瓶藥,通地扔在她面前,緊咬著牙齒:「藥、呢?」
她也一狠心:「不知道。」
「不知道,嗯?」他咬牙切齒般地,每一個字都是極為深刻地從齒縫間迸出來,「你說不知道,嗯?」
五年多來已經成了習慣,只要一晚不吃藥,便會像困獸般的絕望。
那種絕望,在醫院的那幾天,尹姒晨領略過。
他整晚整晚的翻來覆去,剛做了手術,醫生吩咐安定少吃。
每到晚上,對於司空曦來說,便彷彿是凌遲。
他整晚地對著那些件資料,眼睛紅的犯了血絲都沒有睡意。
「司空曦,不要吃那個藥了好不好,如果一直吃,將來怎麼辦?」
「尹姒晨,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半個月來的美好,在出院後的第一個晚上,在她換藥後,陡然劇變。
「你知道嗎?吃安定上了癮,就像對你上了癮,戒不掉的,你知道麼?」
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她站起來抱住他的胳膊,撲上去撕咬他的唇,「司空曦,我們忘掉好不好?我再也不離開了,你要怎樣才能不吃,怎麼才答應我不吃?」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吻他的力氣都漸漸消失,最後伏在他的胸前,淚水像是泉水噴湧般,在他的胸前,哭的愈發的大聲。
司空曦定了定神色,強自鎮定下來,把心裡那股一直亂跳的回憶逼下去,細細地摩挲著她的發頂,甚至親吻了幾下,「好了,別哭,嗯?」
他的嗓音也帶著一絲顫抖,手臂都微微有些顫抖,右手把她撈起來,放在膝蓋上,極為耐心地安撫她。
過了一陣子,她才終於安靜下來,揪住了他胸前的浴袍,正要說話,司空曦卻捏起了她的下顎。
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甚至有著像從前一樣濃濃的柔情。
下一刻,他卻極為耐心地道:「小東西,把藥給我好不好?」
她頓時如遭雷擊,渾身冰冷刺骨,像是掉進了冬日裡的寒潭。
她咬著嘴唇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司空曦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含在嘴裡細細地****,眉目都是安靜的好看。
她漸漸沉醉在他的情網裡,雙臂纏繞著他的脖子,細細地嗚咽著喊他的名字。
他沿著她的脖子往下親吻,她全身燥熱,紅潤的嘴唇裡低低的喊:「司空曦,我……」
他卻突然抬起頭來,盯著她的眼睛看著:「把藥給我好不好?」
一瞬間,尹姒晨淚流滿面,她準備要說,司空曦,我愛你的。
和司空曦認識八年,在他的人生裡駐足糾纏三年,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絕望柔軟的司空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