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是在轉移話題？
「手指和心有什麼關係？」他步步緊逼。
尹姒晨語塞，水眸帶著一點慌亂地瞄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地收回。
「你不知道十指連心麼？」
司空曦頓了頓，再也沒有說話。
這句話，彷彿又讓他想起了尹姒晨八歲那年。
揚著小巧的下巴，瞥著滿地的紙屑，極為高傲地說：「你難道不知道讀書破萬卷麼？」
過了半晌，司空曦才淡笑：「知道。」
尹姒晨已經被胃疼奪去了思想，司空曦本來還想再聽她到底要說道什麼地步，她卻再沒有了下。
桌子撤下去，司空曦又開始看件。
尹姒晨疼的有些迷糊，生病了，臉皮也跟著厚起來，索性一把推開司空曦手裡的件。
司空曦還沒反應過來，尹姒晨便已經掀開被子躺在了他的身邊。
向來都是冷靜自製的二少，終於被怔住。
這是什麼狀況？？
她不顧一切地偎進他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仰頭用鼻樑蹭他頸側，「司空曦，你怎麼這麼壞……」
司空曦哭笑不得，如今怎麼反過來成了他壞了？
他想起身，卻掙不開她纏繞的力道。
冷冷閉眸，輕輕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他嗓音低沉地道：「你還想怎麼樣？」
這幾個月，這幾天，難道還折磨的他不夠嗎？
明明已經退身，為什麼還要來撩撥？
尹姒晨眼睛裡閃爍著淚水，卻強壓住澎湃的情緒抱緊他，貼著他的額頭啞聲低喃：「你能不能這樣抱著我睡？」
心裡好難過，暖暖死了，剛相認的姐姐也走了，流沙的臉上也留下了疤，小暴君的心臟病還沒有好，他的心似乎也挽回不了了，一切都好難。
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她好幾天沒睡覺，此刻窩進他懷裡，鼻頭酸酸的，心裡也暖暖的，沒過多久，竟然就睡著了。
司空曦靜默了一會兒，良久不語，懷裡的人因為不安，微微地蠕動了幾下，纖細的眉蹙成了小山峰。
他眸光一冷，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長臂緩緩擁緊她，俯首吻上了她緊蹙的眉心，輾轉著像是在安慰。
明媚的下午，安靜的病房，緊緊相擁的愛人，一室的溫暖。
尹姒晨睡到半夜的時候，不知是在夢裡，還是腦袋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司空曦沒睡著，她怎麼可以睡！
幾乎是嘩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頭頂上方的司空曦閉著眼睛。
她試探地動了動身子，他沒有醒來。
他怎麼就睡著了，她微微爬上去，鼻子湊到他的嘴邊聞了聞，沒有藥味。
可是除非他吃藥了，不然哪裡能睡著？
正細細地嗅著，司空曦睜開了眼睛。
安靜的夜晚，兩雙眼睛灼灼相對，半晌不語。
她依舊保持者嗅著他嘴角的姿勢，他卻突然一笑，「做什麼？」
尹姒晨兩隻手都放在他的胸前，一時間訕訕地想要躲開，卻猛地被司空曦抓住。
她的臉頰刷地變紅，自從上次鬧翻，他們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