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曦,我想……」
「嗯?」
「流沙和……小暴君,畢竟是兩個孩子……所以……」
她說的結結巴巴,每一句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她想說,流沙和小暴君需要父親母親。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睜開眼睛看他的時候,他卻還在優地喝湯,似乎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裡。
「司空曦!」她憤怒地大喊一聲。
他慵慵懶懶地抬起頭,剛喝過湯,嘴唇泛著水潤的顏色,尹姒晨心裡發緊,狠狠地罵了自己一番,什麼時候也這樣色迷迷的了?難道真的是被男色誘惑?
他的神情冷冷淡淡,然後尹姒晨只好又軟下來,半天終於說出了話。
「小暴君和流沙這麼小,所以……還是父親母親都在身邊的好……」
「所以呢?」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日光明晃晃,他安靜從容,尹姒晨忽然沒了勇氣說出大段大段的抱歉和思念,她甚至有些羞澀,猶豫吞吐了一下,才說出來這句話。
司空曦沒什麼激烈的反應,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挑眉問:「你是說,要和我結婚?」
尹姒晨點頭,緩慢而堅定。
「怎麼突然轉變了想法了?」
尹姒晨的臉也不知是蒼白還是通紅,總之覺得自己是睜不開眼睛,心下一狠,咬了牙。
「司空曦,五年前我是為了你才撒謊,前一段時間說的那些話,真的是氣話,我們也不是小男生小女生的,我很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不敢回頭去看司空曦。
他這些天來的冷淡根本讓她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如今狠心一次,為了愛,即使咬斷了舌頭,起碼讓他知道了她的心思再做出決定又何妨。
起碼,兩個人之間不會再有誤會。
司空曦眸色幽暗,嗓音瘖啞:「然後呢?」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的心裡都有你,只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現在呢?」
他太過從容淡定,太過冷靜,然後讓尹姒晨的心裡慌亂不堪,甚至想哭,昨晚沒有吃飯,一直到了中午,胃病又重犯,此刻胃裡一陣陣地絞痛著,低垂的臉頰早就開始泛白。
明媚的陽光照進來,尹姒晨有些喪氣。
她本來就是柔軟的性子,有什麼事情從來都是憋在心裡的,從來沒有向一個人這樣清晰地剖析過自己的心裡。
此刻彷彿自己成了小丑般,他難道,真的是已經無愛無恨了?
原來,五年他都沒有忘記她,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會這樣鋒利。
她眉眼低垂,喉嚨裡哽咽著,加上胃疼,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她咬咬牙,看著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定定地道:「司空曦,你真是長了一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又細又長。」
這句本來是無心之語,可是說完以後,兩個人卻頓時僵滯。
一雙?
可是今後真的是要靠一隻手生活了,司空曦瞇了瞇眼,倒也沒有在意,他從來都是孤高倨傲意氣風發的人,哪裡會因為廢掉了一隻手就失去了從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