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姒晨頓時便火大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他不輕不重地回擊。
尹姒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了似的,這不明顯的是要和安撇清關係麼?
而且細細地想了想,他怎麼知道安的名字?
他早就調查清楚了?清楚了還問她?
根本就是為了試探她的心思吧?
尹姒晨恨恨地咬著牙齒,專注地盯著腳下的玫瑰花看,似乎當他不存在。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
尹姒晨實在是窘迫,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司空曦……」
已經多久沒有喊這個名字了?
兩人似乎都記不清確切的日子了,只知道,自從她離開的那天,是五年零三個月,一千八百九十天。
「嗯?」
「五年了,你知道五年有多遠麼?」
她說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是讓他知道她心裡的苦澀,還是讓他知道她要離開他的決心?
可是她真的是要離開了他嗎?她真的可以離開他嗎?
司空曦突然站到她的前面來,淡淡一笑:「我知道,五年有多強大,強大到可以讓你完全忘記了我,忘記了流沙和小暴君。」
說完這句話,他便再也不說話。
他看了看手錶,會議開始了,他要走了。
看著他離去,尹姒晨想開口挽留,可是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說,我知道五年有多強大,強大到可以讓你完全忘記了我,忘記了流沙和小暴君。
尹姒晨一隻手正放在旁邊的玫瑰花上,隨著他的離去,手指握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手心了扎滿了刺,才驟然清醒。
手心裡鮮血淋漓,點點的細小的刺扎進了手心裡,不深,卻疼的厲害。
她的心裡不知道,這五年來,司空曦的心裡,比紮了這些細小卻能夠讓人疼的痛哭流涕的刺疼了多少倍。
每晚每晚的安定片,後來加大了劑量,只要靠吃安定片才能維持人體最基本的睡眠。
後來吃到被急救送進了醫院。
那是司空曦三十幾年的人生裡最頹廢的五年,深愛的女人拋下了他和孩子離開。
可是他都不敢回去別墅,不敢看那兩個與她眉眼相似的兩個孩子。
一看到,便會想到了她已經離去的事實,然後疼的要死了般,卻還是不能如願死去。
每一個夜晚,他都會在想,會不會睡一覺醒來,尹姒晨就回來了。
可是他連最基本的睡眠都沒有,只要稍微有了睡意的夜晚,一閉眼,就是她給予他的刻骨的痛意。
然後兩個孩子,被冷落了五年。
小暴君隔一段時間就要進一次醫院,他卻沒有去過一次,他甚至都沒有一次仔仔細細地看過,兩個孩子長得什麼樣子。
因為,不敢看,一看,噩夢就會來。
傷到體無完膚,痛到生無可戀,不過如此。
尹姒晨坐在花店門口,一整天都是仔仔細細地發呆,來了客人她都不知道。
最後索性暫停營業,回了花店的小臥室開始仔細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