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齒,像是恨極了一個人:「好,很好。」
尹姒晨被他的語氣嚇得有些奇怪,兩個人就那樣在小小的臥室裡坐了好一會兒,尹姒晨才猛地想起,是他先進她的房子裡來的。
「你哪裡來的鑰匙?」
司空曦笑了笑:「在門口撿到的。」
她知道他說的「撿到」是什麼意思,伸出一隻手,繃著小臉,極為嚴肅地道:「鑰匙!」
司空曦並不在意,目光指了指門外,意思是還在外面。
尹姒晨果真相信了,也不再說話,可是看到他一副淡淡的表情,氣得連店都忘了開。
前幾日在墓園裡見到的時候,他還那樣深切地看著她,滿是沉痛地擁她入懷,怎麼如今這麼冷靜。
他冷靜了,可是她的心裡,冷靜不下來。
愛的那麼深刻的男人,怎麼會忘記。
有人說,一個女人懷一次孩子,她的骨骼會疼到重組一次的地步。
她尹姒晨為司空曦承受過兩次這樣的疼痛,那些愛,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
她哪裡會不想孩子,五年來,她不知道偷偷地在背後觀察了流沙和小暴君多少次。
哪裡有五年,若是細說,也只有一年。
因為只能在學校門外,而且是幾分鐘的時間。
流沙和小暴君,是去年才入學的。
五年前的那些痛,司空曦曾經對她刻骨銘心的折磨,是記到了骨子裡的。
在每個睡不著的夜晚,只要一面對黑暗,他對的狠心,還有好,統統會在黑的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像是電影一樣重新上演一遍。
過了一會兒,外面有人喊著來買花,尹姒晨才驟然清醒,於是下了逐客令:「二少,我要開店了。」
「哦?」司空曦掃了一眼外面的人,笑的輕鬆自在:「去吧。」
尹姒晨恨得牙癢癢,怎麼五年後她還是鬥不過他。
她明顯的是在趕他走,他卻淡淡的,哦,你去吧。
她在心裡跺了幾下腳,然後出了門,坐在店門口,笑瞇瞇地問客人要什麼花。
尹姒晨坐在那裡,背挺的直直的,彷彿已經看到了司空曦的眼睛直勾勾火熱地熨燙著她的背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
只過了一小會兒,背後有走近的腳步聲。
她差點就回了頭,前面正好來了客人,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司空曦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個人有條不紊地打包,算賬,收錢。
直到客人走遠,他才問出口。
「這五年來去了哪裡?」
尹姒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訕訕的,微微側臉:「就在s市。」
「去過意大利?」
「偶爾去一次。」
他猛然清醒,那一次,她是故意躲著他,他在意大利守了整整一年,而她卻在s市藏了一年。
心臟似乎猛然間停止了跳動,他握緊拳頭,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卻看不出任何笑意來:「那個安……」
「他是我在意大利的房東。」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害怕他誤會什麼似的。
司空曦似乎對她的解釋也不甚在意,掀起唇角:「不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