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鉗住她的手腕,用的是一貫冷漠無情的笑容:「你不是不想要他所以才摔掉的麼?如今做戲給誰看?」
尹姒晨忽然笑起來,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低頭看到小腹上滲出來的血,怔怔地道:「司空曦……我還給你好不好?我插了你一刀,你還回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夜色陰森森的,病房裡的燈光又是昏黃的,她身上的血跡顯得尤為的深刻。
司空曦突然有些害怕,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她卻恍若未聞。
幾個醫生湧進來,手忙腳亂地要給她重新包紮傷口,她手腳四處掙扎,完全不配合。
「把東西留下都出去!」司空曦低沉地喊了一聲,一揚手,將桌上的東西統統打翻。
她像是見到了魔鬼一樣的盯著司空曦,然後又開始淺笑。
「小暴君還活著。」他忽然無比認真地道。
尹姒晨神情還是有些茫然,表情怔愣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嗯,沒事。」他見她放鬆下來,一邊跟她說話,一邊掀起了她身上的病服,將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細細地包紮好。
尹姒晨討好般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他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表情陰沉的不說話。
「你帶我去看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會難受死的。」她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完全是討好的語氣。
司空曦抱了她起來,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掙扎。
司空曦又把她往上托了一下,「想見他就別動。」
她果真乖乖的不再動,大大的眼睛一直瞪著前面,似乎在張望。
到了一個病房門口,司空曦才停下來不再走。
尹姒晨伸出雙手便要推門,司空曦卻把她攬回來,「不能進去!」
「為什麼!」她的聲音也大起來。
「他身子還虛,還要在醫院呆一陣子。」
尹姒晨就這司空曦的懷抱趴到窗子上,細細地看著裡面。
小暴君安安靜靜的,完全不像尋常好動的小孩子,周圍都是一層透明的玻璃。
尹姒晨看了許久都捨不得離開,司空曦瞪了她一眼,她才終於抱歉地對他一笑,也完全不追究司空曦為什麼會騙她說小暴君已經死掉了。
她以為還要住院,司空曦卻徑直抱著她出了醫院。
早就有人備好了車子,他把她放進車子裡,細細地吩咐:「把少夫人送回別墅去,千萬不能出岔子。」
司機恭恭敬敬地應承。
尹姒晨突然回過頭來盯著司空曦看:「你不回去嗎?」
「我還有事。」他笑的溫柔,完全和剛才冰冷殘忍的樣子判若兩人。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小暴君?」她眼巴巴地看著他。
司空曦淺笑,狹長的眸子拉開,弧度蠱惑而魅惑,他眼裡的光很冷,幾乎能將對方凍起來。
他身子探進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低聲地誘哄:「乖,只要你乖乖的,我就讓你見,好不好?」
她果真乖乖地點頭:「司空曦,我絕對不離開,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