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的心裡亂的一團混沌，此刻的心情全然麻木，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竟然毫無意識地對他甜甜地一笑。
他坐在了她的旁邊，握住她的手，他的的眉眼隱在斑斕的夜色裡，嘴角有冷冷的笑。
尹姒晨長長的睫毛在微黃的燈光裡一眨一眨的，溫柔撲閃。
可是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她猛地把手抽了出來。
一想到，孩子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就離開，心裡壓抑的就要撕裂開來，只是經歷過了太多的痛苦，現在竟然不會像從前一樣懦弱的哭泣了。
他的表情冰冷的黯然，側臉看著她。
「我們……」
他剛說了兩個字，她卻突然回過頭來，愣愣地看著他，「司空曦……」
她喊了他的名字卻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道：「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他怔然看著她，呼吸之間全是甜蜜卻沉痛的空氣。
「小暴君死了，可是……我們起碼還是有一個孩子的，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當初那麼狠心對你？」
「是恨，恨的想要把你掐死，然後再和你一起去。」他一字一頓地咬著牙齒說。
「司空曦，誰沒了誰不能活，況且……孩子我也給你生了，你大可……」
他突然截住了她的後半句話，俯身上來，也不管她剛醒來，鉗住她的下顎，仔仔細細地盯著她，半晌，才終於問。
「剛才他說的，是真的？」
他沒問是真的嗎？
而是，是真的？
她下意識地出口要解釋，可是剛張開了嘴唇，卻忽然落淚，墨黑的瞳色，就那麼暗淡下去，一直暗淡下去。
現在解釋這些又有什麼用？她擔了性命要保護的孩子，死了？
而他卻真的以為她是要用摔了孩子的代價來復仇的。
她的眼眶裡噙著透明的淚珠，卻一直含在眼眶裡不願意落下來。
這早已經不像是她尹姒晨了，什麼時候她變得刀槍不入了？
她苦澀地笑，然後淚水又消失，像是默認，又像是不甘。
「所以你再一次跟我在一起，還是為了復仇？」
「司空曦！」尹姒晨突然瞪著他，然後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地加大，竟然連著傷口都微微有些撕裂的疼，「我復仇，我復到誰身上了？」
他平時都季少說話，就連對她溫柔的時候都是眉眼間表現出來的，可是現在這樣接二連三的質問她。
難道她說，是以為我就要死了，所以做那些事，都是為了推開你？
第一次覺得，愛一個人，卻原來是這樣心酸無奈的事情。
從前再怎麼辛苦，都是希望呆在他的身邊的。
可是如今，竟然有種，似乎是再也無力挽回的感覺。
那天，他說信任，她是很高興的。
怎麼那些甜蜜都是過眼雲煙麼？可是她連那一絲絲的煙都沒看見，就這樣迅速地地消失了。
「其實……在你第一次跟連伊結婚的時候，我就應該離開的。」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他，目光空洞無神，說完了的時候又呵呵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