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曦毫不在意，甚至挑起她的下巴印下了一個輕輕的吻：「姒晨……我不確定，非常不確定，可是……如果你真的要下手，我也無可奈何……」
如果你真要下手，就代表，真的是沒有一點情意了，若是你真的不愛我了，何不如直接給我一刀，讓我徹底死心了好。
人心和天氣一樣，都是變化莫測的東西。
就算曾經是再相愛深愛的愛人，一朝變化，人變，心變，誰都無法阻擋。
尹姒晨一動不敢動，如果可以，她此刻最希望的便是這把刀子刺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那樣，便不用為難，不用擔心她的目的暴露。
她深呼吸一下，握著刀子的指節都開始泛白，專注地看著他沉痛的眉眼：「司空曦……你會逼死我的，知道嗎？你真的會逼死我的……」
他細細地撫著她濕濕的眼睛，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刺進了她的心裡。
「可是，你也會逼死我的，所以……在我逼死你之前讓我死掉，那樣你就可以安全了，得到你想得到的幸福，從此遠離了我！」
「不！」她踉蹌著後退，「司空曦，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就真的插進去！」
她的一句話，彷彿驚雷一般，讓他的心，瞬間毀滅。
「姒晨，想動手就動手吧，如果是曾經，我肯定會拉著你一起去死的，可是現在，我不會逼你，我捨不得你死的，知道麼？」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她的腦袋裡彷彿凝結成了一團麻繩，想要擺脫掉，卻始終沒用。
只知道，今天，他逼她要在孩子和他之間選擇一個。
她後退，他靠近，甚至握住了她拿著刀子的手，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胸口，一手指著心臟的部位：「要刺，就往這裡，萬無一失！」
她一閉眼，終於痛哭出來，雙手拍打著他的肩膀，淚水模糊了視線，根本分不清是什麼場景。
叫她怎麼下手？叫她如何下手？
司空曦，你為什麼要專挑我最在乎的下手！
她嘶聲力竭地呼喊，他卻一動不動。
等到她苦累了，才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抬眼，便是他蒼白的臉色。
他的胸前，大片大片的血跡蔓延開來，好看的眼睛，卻魅惑一笑，唇角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安靜地看著她。
「姒晨……恭喜你，終於重獲自由。」
「不！」她大喊一聲，撲到了他的身上，不知所措地看著不斷流出來的紅色液體？
怎麼就刺進去了！為什麼！
她的整個世界，一瞬間都彷彿變成了耀眼的紅色。
那把刀子，還插在他的胸口。
她的目光往上移，才終於看清楚。
然後終於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幸虧不是胸口，只是肩胛骨。
她張嘴便要喊人進來，司空曦卻拉住了她的手，重新移到了那把刀子上，讓她的手握緊。
往裡刺，再往裡刺。
她一瞬間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使勁的想要掙脫，卻無奈被他握的緊緊的。
她甚至都可以聽到鋒利的刀刃與骨骼接觸的聲音，那麼清晰，甚至比她的哭聲還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