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那裡面都是照片。
都是這些天來她和慕之軒在一起的照片，肚子突然又動了一下。
她微微一笑，撫摸著肚子，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慢慢地掃過書房裡的一切東西，一咬牙，推倒了一旁的椅子。
果然沒過片刻，司空曦便推門進來。
聽到聲音，她渾身都是一怔，然後手裡的件袋猛然掉落在地上，裡面花花綠綠的照片，一瞬間都掉出來。
司空曦瞳孔一緊，墨黑的眸子漸漸銳利的瞇起。
他低低的呵了一聲：「來這裡做什麼？」
尹姒晨盡量把表情放的自然，深呼吸，然後轉身：「隨便來看看。」
司空曦也狀似沒有看見地上那些照片似的，圈住了她的腰哄她：「回去睡覺，乖。」
她拿開了他的手，竟緩緩地笑出聲來，帶著嘲諷的意味，眼睛盯著地上的照片，慢慢地道：「司空曦，你派人跟蹤我？」
只這一句話，便足以把之前的一切都擊碎。
「你說相信我，要給我自由，就是這樣做的？」
「你說什麼？」司空曦微微勾起嘴角，低而沉的聲音透露著危險的訊息。
她已經看到了他眸子裡嗜血危險的光芒，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而後又停住，抬起頭來看他：「我說，照片上是真的！」
司空曦神色一緩，站定腳步，眼睛裡有某種不能再忍耐的情緒。
在公司的時候便收到了那些照片，怎麼能不憤怒，怎麼能不失望，迅速地回了家，她果真不在。
從來都是寡淡鎮定的人，竟然發了火，把家裡的東西摔了個遍。
後來傭人說是老馮送出去的，便給老馮打了電話，讓老馮看看她和誰在一起。
果真是慕之軒，她這些天來出去，都是和慕之軒在一起。
直到老馮出發的時候又給他回了一個電話，他收斂起了怒氣，安靜地等她回來。
本來是做好了準備，等她回來，然後再處理。
可是自從她回來，便是委委屈屈的表情，甚至給他做了面。
然後心裡的怒氣，一點點地消下去，仔細回想從前的種種，他是應該相信她的。
可是現在，她說都是真的。
這一次，和從前不一樣，如果她沒有做這些，便肯定會向他說明。
可是現在，是想要離開了他，所以也毫不忌諱地承認了麼？
他的眼睛微微瞇起，兩步走過去，鉗住了她的手腕，俯下身去，一字一頓地問：「你、說、什、麼？」
尹姒晨心裡早已經嚇得發抖，可是又不能敗下陣來前功盡棄，然後下一刻，也抬起頭來，盯著他看，學著他冷然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照片上的都、是、真、的！」
他的眸子裡幽暗的彷彿要射出冰渣來，卻不緊不慢地俯身撿起地上的一張照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那張，算是其中看的最真切，最曖昧的一張，她雙臂纏在了慕之軒的脖子，陶醉地閉著眼睛，任由慕之軒激動地吻著。
「陶醉是真的，還是接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