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便摟緊了她,極其沉重的動作,他等她這一句話,不知道等了多久了,等的他都覺得無望了似的。
「好,只要你說好,就好。」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彷彿要把她嵌入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似的。
尹姒晨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跳出了胸腔似的,可是那種委屈,他明白。
他明白她的委屈的,可是他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不解釋。
是不是,就算連伊第二次打掉了她的孩子,第二次綁架了她,他都可以安然無事地哄著她。
乖,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是不是,在他的心裡,即使對連伊沒有愛,可是那二十幾年的情誼,都是任何人都抵擋不過的。
她不足以抵擋,他們的孩子也不足以抵擋。
越想越覺得難受,那種悶悶的感覺又湧上來,圍在他腰間的兩隻手,都是汗。
她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一個笑話,即使愛了,還是那樣不知所措。
她指尖發白,覺得喉嚨裡快要有什麼東西湧上來了似的,覺得好好的病一場,是不是才能想清楚這些問題。
在溫泉裡泡了大半天,渾身的酸軟疲憊釋放了許多,靠著司空曦迷迷糊糊地,也沒有睡著,但是也沒有說話。
最後司空曦把她抱住去,細細地擦了她身上的水珠,還時不時的親吻一下她身上的痕跡。
即使如此,她都沒有任何要拒絕的意思,眉眼溫順地看著他。
他抱起來她問她怎麼了,她卻也只是淺淺地微笑,最後像是找到了話題似的,隨口問了一句。
「司空曦,你是不是從來便沒有想過要懲罰她?」
那天,他對著官驍說,警。察局的人,早就撤了。
他自然知道她說的「她」是誰。
他摩挲著她粉紅色的唇瓣,喉間低低的溢出笑容來:「傷害了你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罷手的。」
他的答案很動聽,起碼在尹姒晨聽起來是這樣。
可是她想問,是任何人麼?包括連伊嗎?
她知道,他是真的極為寵愛她的,只要是關於她的事,他絕對會親力親為,真是把她當做了小孩子一樣的寵愛。
好像,路都捨不得讓她走,衣服都要親自替她穿了似的。
她心裡偷偷地想,她又不是殘廢。
說話間,已經穿好了衣服。
她一抬頭,便看到了外面紛紛落下的雪花,方纔還疲憊不堪,下一刻,猛地歡呼起來,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從他懷裡彈跳出來,向著外面奔出去。
「衣服!」後面是一聲低沉的怒吼,她回頭,笑顏如花地看他手裡正拿著那件白色的外套怒瞪著她。
她忽然便覺得,此刻,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刻。
有那樣一個傾城傾國的男人,站在遠處,有些滑稽地拿著你的衣服,輕輕柔柔地對你說,穿好衣服。
彷彿,是世界上最柔軟的柔情。
最深刻的愛情,是希望我成為你,你成為了我,唔……像是用世界上最強勁的膠水,將他們粘合在了一起,任何人都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