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驍上來拉他,卻被他一隻手臂甩開。
官驍眉目認真,緊緊地固定著他顫抖的胳膊,一字一句地道:「曦,以你現在的狀況,進去能怎麼辦?」
他冷冷地回頭,一隻手握住了腰上的槍,眼眶地終於滴出一滴淚來。
「驍,讓、開!」
「你不能進去!」
「是要逼我動手麼?」
官驍順著他的手勢往下看,才終於看到了他握著槍發白的指節,終於鬆開了他的手。
司空曦收回了槍,穿上了旁邊遞過來的無菌服,輕手輕腳地進了手術室。
幾個正在手術的醫生見到司空曦進來,頓時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來。
他穩穩地走過去,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繼續。
「情況怎麼樣?」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卻低沉的能滴出水來。
「二少,似乎是還被車子撞了一下,再加上流產,失血過多,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止血,可是情況……」
「情況怎麼!」
「現在要止血有些困難……」
「我來……」
幾個醫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卻冷冷地一眼掃過去。
「繼續!」
於是幾個醫生穩住精神,繼續手術。
他的這一身醫術,本身就是為了她所學,以前,只是想著為了她的那些小傷做準備的,如今,卻是真的面臨生死了。
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血跡。
在那麼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差點便是再也不想睜開。
從未想過,要真正的這樣面對著一場危險的考驗,不是別人,是他深愛的女人。
他們的孩子,如今要他親自動手來捨去?
他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又無聲地消失。
原來痛苦,是這樣的感覺。
痛過之後,還會痛,沒有停止的可能。
這讓他如何動手,他的視線裡,似乎滿滿的都是她身上的血,正以一種無法阻止的形勢流出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手上猛地一顫抖,終於開始了手術。
他的動作嫻熟有技巧,幾個醫生卻是驚呆了,從來都知道,二少在s市是呼風喚雨的,沒想到,還有這樣驚人的醫術。
如果二少跨入了醫學界,他們恐怕,真的是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今天本來就是他的大婚之日,大婚之日拋下了新娘抱著這樣被s市人認為是小三的女孩子來醫院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還親自動手做手術。
「專心!」司空曦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幾個醫生立刻嚇得停止了各種想像,然後集中注意力配合司空曦。
什麼叫一個男人完全地屬於你?他把心給了你,把家給了你,同時也把錢包給了你。
什麼叫一個女人完全地屬於你?她把心給了你,把身體給了你,把吃醋、生氣,各種小脾氣都給了你。
什麼是愛情?男人把他能扛得起的一切都給了你,女人能把她心裡裝載的一切都給了你。這,就是愛情。
司空曦的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淚水往下落,眼睛開始模糊起來,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