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離開,他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再也沒有命人關著她,別墅裡,她可以自由來去。
整棟別墅裡,淒涼的讓她害怕。
比起留在他的身邊,她願意更加徹底地忘記他。
婚期一天天地迫近。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一切,都以一種不可阻止的趨勢蔓延。
第六天的時候,他終於出現。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然後便聽到了門被踹開的聲音,響聲震耳,華嫂急忙跑出來,卻看到是司空曦正站在尹姒晨的門口,有些尷尬,便迅速地退下去。
尹姒晨坐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他,一瞬間,竟覺得像是早已經過了滄海桑田。
只是六天,他們的人生便已經是天翻地覆了。
他要結婚了,而她,要帶著屬於他們的孩子徹底離開。
她不離開怎麼辦?看著結婚以後三口之家恩恩愛愛嗎?
他似乎是喝醉了,走路的時候有些搖晃,可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她看著。
她從床-上站起來,眸底彷彿沉了一池子的星光,襯得整個黑夜都亮起來。
他將門關上,然後一步步地向著她走過去。
一如當初,在大雨中向著她走過去,向著他和慕之軒走過去。
從那一刻起,她就彷彿知道了心動是什麼感覺。
心動不能自已,不過如此。
然後便是情動,一發不可收拾。
尹姒晨的心,緩慢地跳,然後像是敲擂鼓一樣,像是那天的冬雷一樣,轟隆隆地跳動。
六天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兩人都憔悴了許多。
他走了幾步,便不再動,站在離她兩米的地方深深地望著她。
尹姒晨頓時便哭起來,乾涸了六天的眼眶,重新濕潤。
那些思念,無法訴說,只能埋藏在了心裡。
他的唇角漾起一抹魅惑眾生的弧度,緩緩地走進,捧起她消瘦的臉頰,萬般愛戀地摩挲。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過了半晌,他卻猛地把她摟到懷裡來,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然後一動不動。
兩人都靜靜的不說話,彷彿享受極了這樣靜謐的時刻。
起碼此刻,沒有算計,沒有心機,沒有誤會,只有兩個深愛的人。
她似乎聽到了他的歎氣聲。
她忽然想到了他那晚的暴戾,然後猛地害怕起來。
現在不同了,她懷孕了,她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如今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說什麼都是不可以失去的。
「我要睡了。」她下意識地開始有點害怕,推開他的手臂,便要躺下。
可是又被他一把拉回去,摟的更緊。
「痛嗎?」他的下巴擱在她肩上,在她耳邊低低的問。
尹姒晨想了想,一語雙關,「你指哪裡?」
身上,還是心裡?
「司空曦,你不是說我們再無關係了嗎?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她幽幽的問他。
司空曦忽然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隔著衣服重重的透過來,「我說的是婚禮之後!」